只不过战局的发展早已经不受他们控制,甚至缺乏足够影响战局的实力。
战争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得不偿失的选项,他们失去的比想象中还要多,却只得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和美国国民的身份。
尤其是在纳尔西索·洛佩斯得到美军的支援之后,唐·佩奥力和他的伙伴们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了。
如果他们拒绝,那么纳尔西索·洛佩斯和他手下的美国人会自己动手。
实力的逆转让唐·佩奥力不得不去讨好纳尔西索·洛佩斯和美国政府。
唐·佩奥力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在这盘棋局上他不过是一只蝼蚁。
与此同时,美国国会内的争吵也从未停歇,南北双方就古巴究竟该加入自由州,还是蓄奴州的问题讨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各位议员,古巴已经经历了百年的苦难,美国作为世界自由的灯塔有责任也有义务完成法律赋予它的权利——接纳这片热土!”
林肯还未来得及接受听从们的掌声,戴维斯便起身说道。
“请恕我直言,林肯议员,奴隶制是古巴的传统,我们应当尊重当地人的习俗而并非改变它,这才称得上是自由。”
“奴隶制是西班牙人留下的罪恶!难道我们就该接受这一切吗?”
眼看戴维斯被自己的气势所摄,林肯拿出了一份报告。
“我们做了一份调查!这份调查显示有95%的人支持古巴加入自由州!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古巴必须加入自由州!这是民心所向!”
戴维斯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
“真是可笑!林肯议员,您的这份统计是哪来的?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到所谓的调查?难道我们不是人民吗?”
这次轮到林肯不说话了,戴维斯继续反击。
“宪法既然赋予了我们自由,那么您又怎么能剥夺我们延续传统的自由呢?我们南方为自由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你不能让我们继续流泪!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现在在古巴岛前线奋战的那些孩子!他们来自佐治亚、来自密西西比、来自南卡莱罗尼亚!”
“如果在座的诸位同意让古巴加入自由州,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提交申请加入军队去解放古巴!
但我不会为奴隶主流血!不会为压迫别人的人流血!”
林肯的发言再次赢得了一片掌声,不过戴维斯和南方的议员们依然是不屑一顾。
“诸位忘了海地的惨剧了吗?让一群进化未完全的黑猩猩掌控国家会发生什么,你们都忘了吗?
杜桑·卢维杜尔杀死过多少无辜者?抢劫过多少庄园?又祸害了多少名少女?
戴沙林的名言想必各位都清楚吧?如果诸位不记得,我可以再给大家温习一遍。”
“白人的皮柔软且坚韧很适合做羊皮纸,他们的头骨是上好的墨水瓶,他们的血就是最好的墨汁,我最喜欢的是小孩子,他们的腿骨削尖了刚好可以当笔用。”
戴维斯打开一口箱子,拿出了一本泛黄的小册子,高高举起。
“这就是让那些黑猩猩统治我们的结果!他们会对我们赶尽杀绝!他们会谋杀你们的孩子!强奸你们的妻女!
相信我,如果让那群家伙统治美国,在座的各位都会成为书中的纸张!说不定到时候他就可以写一本黑鬼圣经了!”
戴维斯的这一番话效果拔群,尤其是那本人皮书更是引起了很多人的不适,不少人都干呕起来。
此时戴维斯又拿出了一份文件,看着那些纸张的大小,很多人都刻意地看向别处。戴维斯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收到了奇效。
“这是古巴人自己的要求,他们要求延续奴隶制!请问林肯议员,你凭什么剥夺古巴人选择自由的权利?”
林肯此时也有些头皮发麻,他知道不能在这条赛道上继续走下去,必须另辟蹊径。于是乎他又想到在道德方面谴责对方。
“我们已经授予了古巴人美国国民的身份,那么您是否正在要求奴役和我们一样平等的人?这道德吗?”
“真是可笑!我们庄园里的奴隶吃得饱,穿得暖,生病可以得到治疗,鲜有营养不良的人。
但看看你们的血泪工厂呢?你们把人当牲口用!看看那些在工厂被机械摧残成残废的童工和可怜人。
你们还要想方设法地克扣他们的工资!
每年在北方冻饿而死的人有多少?你们的良心呢?
你们在反对劳工保护法和禁止童工协议时怎么不去谈论道德和平等?
我们真正应该做的是设立法律保护劳工,而不是让你们这群畜生继续压迫我们的同胞!”
这一番话怼的林肯哑口无言,国会内很快就响起了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南方的议员们每每被北方的议员占领道德高地早就在心中憋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一次响亮的回击。
戴维斯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打算,他可以乘胜追击。
“您不是喜欢拿奥地利帝国举例子吗?奥地利帝国正是世界上第一个颁布《劳工保护法》的国家!
不只是奥地利帝国,英、法等世界强国都已经设立了《劳工保护法》。而我们由于某些黑心的家伙,让伟大的美利坚再次落后于世界!
而那些家伙现在还恬不知耻地大谈道德和自由,真是令我作呕!
如果你们不能让北方工厂里的劳工们过上我们南方庄园中黑奴们那样的规律生活,你们就不配指责我们!
我提议设立《劳工保护法》,设立最低工资标准!限制工作时长,禁止使用童工!”
戴维斯的一番话已经要把林肯的肺都气炸了,他早就习惯了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护身符,更是他的安全屋。
然而现在有人在上面开了个大洞,而且刀刀直奔要害,顿时不安、惶恐、愤怒的情绪就将林肯淹没了。
他不自觉地选择了相信自己一直以来最擅长的,这是人在面对恐惧时的本能反应。
“劳工虽然过得很苦,但他们是自由人。”
戴维斯立刻引经据典进行反击。
“一无所有的自由,那还叫自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