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市政府党组决定,江乐同志任惠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免除其惠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职务。”
随着这文件的发布,江乐的手机就响个没停,全都是认识的公安系统的朋友打过来的祝贺电话。
一天时间下来,江乐应付的嗓子都快冒烟了,郁闷的想着这有啥值得特意打电话过来祝贺的?
自己不早就负责支队的全面工作了吗?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的转正代表着他的级别正式迈入副处级。
23岁的副处级,别说惠市,就连整个粤省都没听说过,后有无来者不知道,但肯定是前无古人。
再说了,江乐的年纪就摆在这里,以后能走的路,肯定超乎他们想象的远。
所以很多认识他,有过接触的人都会打一个电话祝贺。
就连一手提拔他起来的老周都特意发了条微信过来,“戒骄戒躁,再接再厉。”
其实江乐不知道的是,老周其实是想趁这个机会,把江乐弄进市局党委班子成员。
虽然级别还是一样,但是职务含权量可以说翻了三倍不止,因为那样的话就算是正式迈入局领导的决策层中。
到时候小乐除了是刑侦支队长之外,按照局领导的分工,还可以分管两三个科室或者支队,走出去的话,人家也不会叫他江支,而是尊称一句“江委员。”
但因为惠市之前没有这个先例,加上江乐实在是太年轻了,几次的提拔都破格提拔,所以遭到了惠市一把手的否定。
考虑到自己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老周也就没有勉强。
......
这天早上,江乐正有点痛苦的签阅着文件,自从转正之后,每天摆在他办公桌上的文件都像一座小山一样高。
“砰砰。”敲门声响起。
“进!”
“江支,不好意思打扰您。”进来的是林乐恒,也就是一大队队长。
“嗯?咋了?有事?”江乐甩了甩写的发酸的右手,疑惑问道。
“有个案子,我们也把握不准,想让江支您出面诊断诊断。”林乐恒有点不好意思说道。
按照道理来说,他如果有事情汇报的话,应该是向分管一大队的副支队长汇报,但因为老周的安排下,江乐除了负责全面工作之外,另外还特意分管一大队,所以老林只能过来找他了。
林乐恒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自己刚坐上一大队长的位置没多长时间,已经过来麻烦江乐好几次了,给人的感觉会像他自己能力不足以胜任一样。
但这个案件确实是不太一样,不是说没有头绪,而是他不敢下这个命令。
“哦?简单说说,啥案件?”江乐一听,双眼放光,还是办案什么的最适合自己了。
“简单说说?”林乐恒问道。
江乐像小松鼠一样点了点头,“嗯,简单说说。”他想要尽快了解到整个案件。
林乐恒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在江乐的催促下,才整理了下措辞,开口说道:“他杀了人,昨天杀的,但奇怪的是,他前天就死了。”
???
江乐一脸懵逼,大脑高速运转着分析这句话,分析了整整一分钟,最终得出的结论是......
林乐恒在戏耍自己!
“不是,林大,你就这么无聊哦?专门过来戏弄我一程?不怕以后我给你穿小鞋?”
好吧,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小乐这家伙现在连穿小鞋三个字都说的这么溜了。
“哎呦,我哪里敢耍你啊,我就是想不通,才过来向你求救啊!”
林乐恒都快哭了,明明是你自己说简单讲讲的,现在讲出来又要给我穿小鞋。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的骇人听闻,传出去的话,估计都会造成恐慌了。
“好吧,那你详细说说。”江乐无语说道。
“是这样的,有个凶杀案,我们排查出来极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当我们上门准备捉拿的时候,他家属虽然十分配合,但却是这么说的。”
“抓你们是抓不走了,但是你们可以挖走。”
“当时我也十分疑惑,追问之下,原来嫌疑人早已经死掉并下葬了,家属和下葬工人亲眼目睹他被装进棺材里。”
“所以我感觉对这起案件,我们好像走到了断头路......”
在林乐恒细说之下,江乐也终于明白了整个案件的原貌。
三天前,也就是2017年10月5日下午,国庆假期期间,惠市指挥中心接到报警,位于惠市城区汝湖镇横山头村一平房内有人被杀害。
于是林乐恒立即带领着一大队几名成员还有四大队的一名法医到场处置。
经了解,报警人是一名62岁的老人家报的警,这天下午他刚从外面放完牛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自己50岁的侄子趴在客厅角落的草垛上睡觉。
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家侄子在偷懒,想到自己两人相依为命的穷苦现状,气的他一腿就踹过去。
然而,下一秒,老陈就睁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侄子被他踹了一脚后,竟然整个人从草垛上翻滚了下来,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头上太阳穴的位置上还有一道深刻见骨的伤痕。
这下老陈才发现,枯黄的草垛上面满是暗红的血迹,吓得他浑身哆嗦的拿出一部老人按键机报警。
林乐恒他们到了之后,现场经过勘察,确定死者陈世平太阳穴上的伤口是一处刀砍伤,但这并不是致命伤。
因为他的头上还有多处被砸的伤口,真正的死因系被重击头部致死。
而这凶器经过鉴定,正是现场草垛旁边一把长满锈迹的大砍刀。
说是说砍刀,但其实就是农村家庭中劈柴所用的柴刀。
很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一起他杀的案件。
此外,林乐恒发现屋内有一把打开了的淡黄色的长柄雨伞,按照正常人来说,雨伞要么是放门口,就算放屋内应该也是把它折叠上,放在角落的。
为何现场这雨伞就这么打开放在草垛旁边,如此突兀呢?
经过询问,老陈竟然说这把雨伞并不是他和他侄子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柄雨伞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所遗漏下来的。
但雨伞这东西可不算是小物件啊,而且还呈打开状的,那么为什么凶手会留下这么一件东西在现场呢?
是走的时候遗忘了?还是说故意留在现场干扰警方侦查视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