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百草门深处,门主马非盘膝坐在一间密室内,脸色异常难看。
外面的情况他早就知道了,可他之前和兽堂堂主一战,伤势还未完全恢复,那黑袍人他又看不透因此不敢出去。
可他知道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长老和弟子若是死光了那下一个就是他。
不能坐以待毙,他只能全力一博。
先隐藏修为,将原本罡气巅峰的修为压制为罡气二层。
随后取出一个小玉瓶,道:“这蚀心散是我最强的毒药,无色无味。
一旦吸收几息后变会万箭穿心之痛,毒素蔓延全身,七窍流血而死。”
将蚀心散捏在手中,马非离开了密室,内门上空,徐无缺的屠戮还在继续,四周哀嚎遍野。
求饶的声音不断响起,可回应他们的只有鸿蒙剑。
突然,徐无缺的目光看向某处,似乎是一位罡气二层的长老。
此人正是马非,马非的手段能骗过别人,但想骗过徐无缺却是根本不可能。
徐无缺假装没有看见,继续屠杀。
马非在接近徐无缺后突然撒出一股粉末,马非看着粉末中的人影,内心一喜。
可下一刻,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就是这百草门门的门主马非吧?”
马非身体一震,再看向蚀心粉后发现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别看了,那不过是我的一道残影而已。”
马非立刻拉开距离,怒道:“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今日就此离去,我绝不追究!”
徐无缺并未理会,继续斩杀那些欲要逃跑的弟子,完全无视了马非的话。
马非怒喝出声时,袖口的毒针已顺着腕骨滑至指缝。
他盯着徐无缺挥剑的手腕——那剑势快得只剩道银白虚影,每一次起落都带起血珠飞溅。
有几滴溅在不远处的丹炉上,将炉身刻着的百草图烫出焦黑的窟窿。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手?”他压低身形,脚尖碾过地面的血污,鞋底蹭到一块碎瓷——是今早用来熬药的药碗残片,碗底还沾着没洗干净的“还魂汤”药渣。
那暗红的膏状物此刻混着脑浆,在青石板上摊成恶心的污渍。
徐无缺的剑尖突然顿住,停在一名跪地求饶的女弟子咽喉前。
那弟子发髻散乱,发间还别着马非上月赏赐的毒草银簪,此刻簪尖的“醉心花”宝石正随着她的颤抖轻轻晃动。
马非瞳孔骤缩——那簪子里藏着他秘制的“迷魂香”,只需刺入皮肤便能让人瞬间麻痹,可徐无缺的剑尖离簪子不过寸许,竟丝毫不受影响。
“百草门的人,”徐无缺忽然开口,声音盖过远处的哭喊,“求饶时都喜欢晃荡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话音未落,剑尖已划破女弟子的咽喉,血线喷溅而出,却在触碰到马非撒出的蚀心散粉末时骤然凝固,像无数细小的红宝石钉在半空。
马非趁机欺近,左手捏着的蚀心散粉末呈扇形铺开,右手的毒针直刺徐无缺后心。
他算准了对方刚出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却没料到徐无缺脚下突然一滑,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拧身避开,同时鸿蒙剑反手一撩,剑气刮过马非掌心,将那撮蚀心散粉末劈成两半。
“噗——”毒针钉进旁边的廊柱,木屑飞溅时,马非看见针尾缠着的红线断了——那是他用处女经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的“牵魂线”,本想勾住徐无缺的经脉,此刻却成了废物。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一个装满毒蝎的木笼,成千上万的黑蝎涌出来,在他靴底乱爬,却没一只敢爬上徐无缺站立的那片青石板。
“你的毒,”徐无缺用剑鞘挑开一只扑来的毒蝙蝠,蝙蝠翅膀在碰到剑鞘的瞬间化作飞灰,“连畜生都怕。”
他向前走了两步,马非清晰地看见他靴底沾着的血污里漂着半片指甲——是刚才被斩落的弟子指节,指甲缝里还嵌着马非秘制的“腐骨粉”,此刻却连半点腐蚀效果都没有。
雨不知何时停了,血腥味混着药圃里飘来的毒草气息,浓得化不开。
马非瞥见徐无缺身后有弟子试图爬向药圃深处,那里藏着他埋了十年的“化骨灰”窖,便想大喊提醒,却发现喉咙里像堵了团毒棉,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他这才想起,刚才徐无缺挥剑时带起的气浪里,似乎混着他早年丢弃的“锁喉散”粉末——那是他炼废的毒药,本以为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