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晶钥”的老晶族隔着柜台看看王丰，撇了撇嘴：“别说，那帮灵族富婆还就喜欢你小子这类型的。”
然后露出一个男性生物都懂的猥琐笑容：“不会是被榨干了吧？”
王丰微微一笑：“还能顶着飞梭的轮子走一条街。”
老晶族夸张地笑了几声，然后笑容一收，摇头说道：“改换身份放在前几年，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活儿，但现在的形势不比以前，价格方面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王丰脸色微沉，“我想听听是什么原因。”
虽说身上的黑色晶卡还多得很，王丰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连一张卡上存着的晶点的十分之一都没用完，可是王丰知道，这种时候肯定不能显出完全不在乎钱的样子，不然就包等着挨宰吧。
老晶族解释道：“还不是因为祸源重新出现以后，你们神选族出了那么多叛逃的部族？”
“那些叛逃者又没办法跟联邦完全脱钩，还要跟联邦里的某些人做些灰色生意，用的都是假身份。”
“联邦现在对假身份查得很严，以前那种随便编一个身份录进系统的法子，现在随随便便就能被查出来。”
王丰恭维了一句：“你这里名气不小，肯定不会用那种低端的办法。”
老晶族傲然道：“那当然。从我这里出手的身份凭证，你尽可以拿着它去跟联邦议会或者灵晶研究院打交道，都不用担心被查出问题。”
联邦议会和灵晶研究院，是灵晶联邦的最高统治机构。它们都发现不了破绽的身份，和真的也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老晶族接着说道：“我这里现在有两条路子，你看想选哪条。”
“第一条相对便宜些，但需要的时间不太确定，看你的运气。”
“第二条要给好处的地方更多，花费的晶点自然也多些，优点是时间相对固定，一百天到两百天就能办下来。”
王丰皱眉：“一百天？就算是坐最慢的运输车返回城邦首府都用不了十天。”
老晶族笑道：“你说对了，走这条路办出来的身份，那是从你出生到长大，一步一步都清清白白有档可查，手续要是不在城邦首府转上十几个重要部门，又怎么能保证没有问题。”
王丰听明白了。
这样的身份证明为什么老晶族敢说保真，因为它本来就是从那些真的部门手里流出来的。
正因如此，价格高些也属于合情合理。
王丰想了想，又问第一条路是怎么个说法。
老晶族淡淡说道：“五十七号要塞外面有不少地下矿场，你该知道里面有些神选族算不上正式员工，干的却是条件最差的活儿。”
“从那些人里挑选一个背景简单，身家清白，孤身一人来这里讨生活的。只要你肯花晶点，要不了多久，他在矿里就会出点意外。”
“再花一笔晶点和他的家族亲人私下协商，只要补偿给够，一般不会有人再去深究。”
“然后在身份系统里把他原来的个人信息替换成你的，这个身份就属于你了。”
“像那种己经没多少人的小家族，只要你不去他们世代生活的那个城市，在联邦其他地方，被发现拆穿的可能几乎是零。”
“缺点也不是没有。一个就是不一定能立刻找到各方面都合适的人选，要是暂时没有，你就得慢慢等了。”
“还有就是，如果你以后本本分分的还好，不管通过正式途径做什么，经商办企业、资金流转、娶妻生子，用这身份都没任何问题。”
“可你以后要是做事不那么守规矩，让联邦的某些部门盯上了认真调查你，只需要往你名义上的家族走一趟就露馅了。”
见王丰略有沉默，老晶族又咧开嘴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也有办法解决，不过一般我不推荐，除非你自己强烈要求。”
“哦？”
“你可以耐心等那种家族成员己经不过百的人选，身份替换以后再多付出一笔晶点，要不了多久，这个家族就会很巧合地被卷进当地的一些麻烦，家族成员死走逃亡，你就是唯一的独苗了。”
王丰语气平淡：“这恐怕也不便宜。”
老晶族说道：“比起全新身份的那种，还是要便宜不少。”
“那条路子本来就不是干这个用的，那是第五城邦需要往其他城邦安插间谍，才在系统里开的一道后门，有些胆大包天的二代拿出几个名额来赚点外快，晶点少了是根本瞧不上的。”
“别说五十七号要塞，从五一到五九，除了我老晶钥这里，你在别人那里都只有第一条路可以走。”
说完，老晶族也不催促，就等王丰开口，还贴心地按了个钮，把店铺的门给关了，免得再有人上门打扰。
王丰假装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第二条路，全新身份，你报个价格，我看看出不出得起。”
老晶族报了个数字。
己经高到有些离谱。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特殊从业者，除非走到了行业顶端，有一群富姐围着愿意一掷千金的“花魁”级人物，不然就算真的被榨干也赚不来这么多的晶点。
王丰不动声色站起身，“我考虑考虑，过几天再来找你。”
老晶族敲敲柜台上的黑色晶卡：“听了这么多消息，不管你还来不来，定金是不退的。”
王丰说道：“我相信你的信誉，你也可以相信我的。过几天我会回来的。”
老晶族目送王丰出门，消失在夜色里。
店铺里不知道安装在什么位置的扬声器响起一道声音：“要不要安排人手去探探他的底细？”
老晶族问道：“这种家伙有什么好探的？”
扬声器里的声音带着一丝贪婪说道：“就算他真的有那么多晶点选第二条路，最后分润到我们手里的也只是个零头。”
老晶族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他一个讨娘们儿欢心的，晶点赚的未免太容易。而我们想赚他的晶点，其实也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大力气？”
扬声器里的声音没有否认：“在这要塞里让个把人销声匿迹，而且还是个神选族，可比您刚才说的那些事儿容易办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