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渝毫不避讳。
冰冷的地板上。
颜色各异的锁链摆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挑选。
他是很体贴。
但这份体贴,如今被消磨的只剩这一点。
卞凌不禁一抖。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是最后的平静。
等一切尘埃落定。
他这位好bro会干的事,只怕十条里有十条不能过审。
……
卿啾对一切的一切都浑然未觉。
他睡了个好觉。
一边洗漱,一边心情愉快的看那些文字。
那些文字终于又提起了秦淮渝。
说他们两情相悦。
琴瑟和鸣,恩爱如初。
文字还说秦淮渝每天都会给他做早餐。
真贤惠。
他必须快点回去,抱一抱秦淮渝。
说是要速战速决。
但卿啾知道,其实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傅渊准备带他回边境。
可等到了边境,到了傅渊的地盘,他就再没有逃离的可能。
如今路程过半。
他必须在两天内找到离开的最佳方案。
卿啾看向窗外。
他曾想过直接跑路,但苦于没有接应的人。
另外傅渊对他看得紧。
嘴上说着信任他,其实信任什么的压根不存在。
酒店外都是傅渊的人。
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立刻被傅渊知道。
许澄也不能找。
他不知道许澄是谁,可许澄至少是认识他的人。
卿啾本想从许澄那搜刮点线索出来。
可那晚过后,许澄消失不见。
——傅渊在提防他。
卿啾伸出手,按了按钝痛的太阳穴。
他拟定了一个方针。
在脑内整理好后,卿啾推开门走向客厅。
“我想留下来多休息几天。”
傅渊但笑不语。
“为什么?”
卿啾低下头,装看不到对方眸中的探究。
“我脑袋疼。”
这不是谎话。
卿啾点了点有疤的地方。
“睡醒后就一直疼。”
虽然说男人有疤是很有男子气概不假,但这也太疼了。
“我摔成植物人是因为这道疤吗?”
卿啾在试探傅渊。
但傅渊显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跳过了这个问题。
“你想休息几天?”
卿啾比了个一。
傅渊挑眉。
“一天?”
卿啾如实道:
“一个月。”
傅渊轻笑一声,果断拒绝。
“最多两天。”
卿啾讨价还价。
“三天不行吗?”
傅渊动作一顿,再抬眸时目光玩味。
“就这么想留下来?”
卿啾侧身看窗。
态度自然。
“这风景多好啊?而且我已经很久没出来过了。”
傅渊是边境人。
换言之,他在境外是黑户。
这帮刀尖舔血的人。
身份是没有的,或者说拟定的身份还没准备好就来了。
因为出行不便。
他们开着车,一路走走停停。
如今正在旅馆内休息。
这里偏南方,气候宜人,鸟语花香。
适合休养。
傅渊沉默片刻,选择答应。
“听你的。”
不等卿啾松口气,傅渊又道:
“私人飞机三天后会来,你先休息,等休息好直接回边境。”
傅渊神色从容。
卿啾动作一顿。
私人飞机?
卿啾默默头疼。
时隔七年,傅渊的势力扩张的越来越大。
连飞机都有。
等飞机一来。
他辛苦拖延的时间都会变成泡影。
卿啾想再商量一下。
但傅渊临时被人叫走,没有回应他的话。
一切回到原地。
卿啾瘫在椅子上,盯着文字看。
【等等,这什么情况?猫猫想起豹豹了吗?】
【好像是……我就知道我磕的c真爱无敌!】
【为什么我的c永远这么艰难?我可怜的猫猫,被幕后黑手关着见不到豹豹…】
文字开始画圈诅咒傅渊。
卿啾很郁闷。
他不觉得自己像猫,也不觉得秦淮渝像豹子。
那么好看的人。
肯定是柔弱可欺,需要他保护的。
卿啾不懂那些文字什么审美。
居然把这么厉害的他,当成小猫来对待。
算了。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该怎么逃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最后三天。
时间有限,不能耽搁。
卿啾试图周旋。
又说自己喜欢这,又说自己脑袋疼,吵着闹着要多留几天。
但兴许是察觉了什么。
傅渊没答应。
一边说他们是边境人,不能多停留。
一边默默调多了看守他的人数。
卿啾只能闭麦。
傅渊这找不到突破口,他开始去观察看守的人。
傅渊财大气粗。
旅馆和旅馆附近的店铺都被包下,被替换成边境的人。
防备异常森严。
只有一队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在巡逻时偷懒。
队伍半夜三点巡逻。
巡逻一小时一接班,他逃离的机会也只有那一次。
时间来到第三天。
卿啾知道,他不得不赌一把。
逃离的机会只有一次。
一旦失败,他在傅渊那的信用值就会跌入谷底。
可他必须要赌。
秦淮渝在等他,他要去见秦淮渝。
卿啾说干就干。
他收拾了东西,换上隐蔽的衣服,准备偷偷溜出去。
结果计划半道崩卒。
他偷跑失败。
总是懒懒散散却安然无恙的那队人,偏偏在第三天时被换掉。
卿啾只能翻墙。
结果翻到一半,他被抓了个正着。
“卿先生?”
手电筒的强光落下。
卿啾偏头躲闪,却还是被照了个正着。
十人小队开始商量。
“怎么办?”
“肯定是告诉boss啊,这还用问吗?”
“那卿先生?”
几人神色为难,并不想得罪老大身边的红人。
万一老大不生气呢?
两人一和好,肯定是他们这些乱来的遭罪。
这时有人举起手。
“你们去告诉老大,我带卿先生去隔壁休息。”
有人主动揽活。
其余几人松了口气,纷纷点头答应。
或许是怕他跑了。
那些人给他带上手铐脚链,装了定位器,才放心的去找傅渊通风报信。
卿啾忧心忡忡。
傅渊手段狠辣,且极讨厌不忠之人。
要是傅渊知道他的背叛…
他会怎样?
卿啾正想着,眼前一暗。
那个自告奋勇揽下苦差事的男人一声不吭地锁了门。
卿啾意识到不对。
傅渊马上要来,他已经被困住,锁门干什么?
见状不对的卿啾作势要揍人。
可眼前一暗。
男人将他逼至墙门上,按着他的肩膀激动道: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