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笑盈盈的样子，景云辉说道：“看来今天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非常顺利！四十万，搞定！”
“四十万？老田没给打个折吗？”
“打了！原本五十万，田市长给打了八折，四十万。”
“也是够黑的。”
景云辉嘟囔一声。
韩雪莹正色说道：“云辉，我感觉已经很便宜了，总共有三十多块板材呢，平均算下来，一块也就一万出头。”
景云辉眨了眨眼睛，扬起眉毛，问道：“总共四十万？”
“是啊！不然呢？”
“……”
景云辉以为是一块四十万呢！
那么多块极品翡翠，打包价才四十万，田士谦是疯了吧？
很快，景云辉的脑子就转了过来，他喃喃念叨着：“这个老田啊！”
“云辉，你觉得贵了吗？”
“没有。”
景云辉苦笑。
韩雪莹兴致勃勃地说道：“今天我得回公司，把板材都运回公司里，再好好设计一下！”
“嗯。”
景云辉含笑点点头。
韩雪莹待的时间并不长，便和李娜、武传进急匆匆的回往拉苏。
景云辉扯了扯领子，解开衣扣，打开电脑，查看自己的股票账户。
现在他手里的股票，总价值有五百多万。
但算起来，这些钱，也不够堵窟窿的。
他搓着脑门，叹息一声。
拿起电话，拨打。
“阿鬼，你过来一趟。”
“现在吗？”
“嗯。”
“好。”
半个钟头后，赤鬼来到景云辉的办公室。
景云辉递给他一张纸条。
赤鬼接过来，上面写着一串数字。
他不解地看向景云辉。
景云辉说道：“这是我家里的保险柜密码，阿鬼，你去拉苏走一趟，保险柜里有一本集邮册，其中有一整版全国江山一片红的邮票，你找找关系，尽量快点卖掉。”
说着话时，景云辉的心都在滴血。
这版邮票，价值极高，也很有收藏意义。
邮票中，整个华国地图都是红色的，只有娃岛那一块，是白色的。
这放到现在，就属于政治极其不正确。
难道娃岛就不是中国的一部分吗？
这张邮票，属于特殊时期的产物，自然也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赤鬼还真听说过全国江山一片，他不解地问道：“市长，为什么要卖掉？”
“堵窟窿。”
“什么窟窿？”
赤鬼一脑门子的问号。
“从董潇腾家里挖出的那些翡翠，你看到了吧？”
“是啊！”
“老田把这些翡翠，以四十万的价格，打包卖给了莹莹。”
赤鬼还是没太听懂，不解地反问道：“市长，这有什么问题吗？”
景云辉扬起眉毛，问道：“赤鬼，你觉得这没问题吗？”
“……”
赤鬼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看他眼中透出茫然之色，景云辉幽幽说道：“堕落，就是这么开始的。”
赤鬼：“？”
什么玩意？
怎么就堕落了？
景云辉说道：“要么，就一步都不要迈出去，只要迈出去这一步，之后就还会有第二步、第三步，永无止境。阿鬼，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赤鬼嘎巴嘎巴嘴，琢磨了半晌，他说道：“似乎……好像……有点明白了。”
“该我拿的，我绝不含糊，不该我拿的，我凭什么白拿？做人，是不能太清高，但最起码，人得要点脸！”
景云辉拿着超高的薪资，平日里的花销，大多都公费报销。
这些事，他做得心安理得。
他的付出，也值回这个价，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可价值上千万的翡翠，四十万就全部买下，凭什么？
这和白拿又有什么区别？
景云辉嘟嘟囔囔，既像是对赤鬼说的，也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看着明明舍不得，却不得不割肉，还不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景云辉，赤鬼不由自主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