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战火历练的英法士兵还是强悍的,在伤亡过半的这样的劣势下,依然在顽强的用步枪进行回击,时不时从战壕里探出头发射一枪。
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只有三百来米了。指挥官罗伯特少将在望远镜里看着,对方登陆士兵源源不断,自己这方已经伤亡过半,再不撤下来来不及了。于是向沙滩阵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接到撤退命令后,沙滩阵地上的英法士兵这才开始向回跑,争取进入有高台防护的炮台里面。
刘永浩见对方开始撤退,立刻吹响了冲锋号,后方的轻装队员立刻跃到前面,开始追杀英法联军,扩大战争优势。
钢铁舰“龙虎山号”、“三清山号”完成登陆炮火掩护之后,已经航行到“钟山号”之后,三艘铁舰成品字形进入海河口。
三艘铁舰首部的大炮对着海河上妄图阻拦的蒸汽机炮舰进行轰击,“龙虎山号”和“三清山号”则用侧面的大炮开始轰击炮台。
登陆的安保队员开始设置迫击炮从海滩方向对炮台进行炮击。用引信爆炸的迫击炮与英法用的臼炮不一样,只要打过去,就不论有效射击距离,只要弹头朝下撞击到引线就能爆炸,而不是靠实心弹的惯性来杀伤敌人。
所以,虽然迫击炮阵地因为防止敌人炮击离的较远,但依然管用。
英法联军自己的炮很少,让步兵带走的较多,只能用清军的火炮进行射击,其中有些大炮还是“丰南号”赊给清廷的。
这些用火绳点火的老式实心炮,在这些并非专业的步兵手中,连清军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准头奇差。
偶尔会有一颗炮弹落在铁舰上,将铁舰砸出一个凹陷的小坑,但是炮位都是有钢板护甲,根本造成不了伤害。
罗伯特的北炮台还要面对北面北塘来的安保队的袭击,压力更大。
罗伯特在桌前用鹅毛笔迅速写下军情报告,结尾上写到:炮台无法坚守,即使全力坚守,几日内就断粮断水,我意保存军事实力,向天津方向,与天津守军汇合,形成天津防线。”
然后立刻派出一支骑兵小队,向天津方向送出战情报告。
不得不说,英军的将领还是见过世面,有一定的军事素质的,田虎的本意就是耗死坚守炮台的英法军队,而不是用安保队员的生命来攻城战。
这样的炮台,粮食根本保不住两天,没有必要拿命来换,只要耗尽对方火药和粮食,守兵只能投降。
临近中午时分,罗伯特不愿意再消耗自己士兵的生命了,向南岸打出了撤退的旗语。
两岸的登陆队员在英法联军后面骚扰了一下,让英法联军丢下了几十具尸体就没追击了。
占领了炮台,“丰南号”开始战后的清理。此时,在天津和京城的英法联军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罗伯特和阿洛约逃窜之时,19日下午,在京城的英国公使额尔金、法国公使葛罗、英军总司令格兰特、法军总司令蒙托邦收到了舰队被未知身份的敌人击败,敌人即将进攻大沽口的战情报告。
在中国帝都耀武扬威的四个人都傻了眼了,这是哪里冒出的强大敌人,舰队失败,他们的退路就没有了,军事补给也没有了。
此时,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联系清廷,逼迫签订合约的事情了,而是激烈的开始讨论,如何从中国逃走。
为了防止军心不稳,他们暂时封锁了消息,四个人闭门讨论怎么办。
海上最近的退路是烟台,那里是交给法国人占领作为后勤基地的,但是敌人如果从渤海湾进入的,烟台那个后勤基地在不在已经是两说了。
北边不用想了,从陆路到达大连太远了,再说,烟台的基地可能不在了,大连难道就可能在吗?
再往南,那就是宁波上海还有舟山,那里有领事馆和租界,也有几艘军舰,可以说是千里迢迢,从这里到达上海、舟山,只要清军稍微围剿,走不到半路,弹药就要被耗尽。
要么就是放弃京城,直接杀回到大沽口,可是,只剩下天津那里海河里的十几艘蒸汽炮舰,怎么回去呢?敌人可是还有大批战舰在渤海湾等着的。
战情报告里面猜测最大嫌疑是“黑狼海盗团”,但是谁也不信,因为任何情报里都没有说过“黑狼海盗团”有如此规模的舰队。
三人于是分工,让与恭亲王奕欣相对说话和缓一点的法国公使葛罗去套话,看看是不是中国皇帝从哪里请来的舰队。
这边派出快马去天津侦察,有必要的话直接去大沽口侦察。
很难取舍,京城的城墙高大,守卫起来比较容易,但是天津还有十几艘蒸汽轮船,如果不将兵力集中到天津,蒸汽机轮船也将失去。
法国公使葛罗拜访恭亲王奕欣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恭亲王奕欣表示并不清楚咸丰皇帝有没有下达让各地“勤王”的旨意,不过他保证清廷肯定以议和为优先选项。
相对于无头苍蝇一样的英法联军,清军倒是得到了最新的情报:粤西叛匪战胜了英法联军的舰队,打下了大沽口炮台。
因为“丰南号”占领了大沽口炮台之后,并没有急于进军天津捉这只容易咬手的瓮中之鳖,而是清理河道上被打残的蒸汽炮舰,然后对军事装备重新进行调配。
因为了解到英法联军步兵的火炮装备超过预计,将舰队上的迫击炮和火箭筒大部分调配到陆军来。
甚至从炮舰上转移了几门大炮到大沽口,好腾出陆军火炮,再从舰船上调整一些有经验的炮手来大沽口炮台操作老式火炮。
与此同时,派出了陆军在周围购买粮食,用于补充。
这一切,沈云峰和田虎都认为十分必要,要以最大的恶意去猜度清廷的内战内行,防止清军会集结偷袭。
清军虽然溃散,但是在周边的地域留了大量的探子,用于监视洋人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