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猛地揽住她的腰,
“小心点。”
紧张的声音贴在耳边,带着关切。
初舞阳心头猛地一颤,下意识抬头,撞进景旻那双深沉的眼。
刚才的惊吓让她手心出汗,站稳后立刻挣开他的怀抱。
景旻的手指从她的腰腹间滑过,一阵奇妙的余温残留在掌心,他微微皱眉——他们已经好些天没有过亲密接触了。
即使睡在一张床上,她也总是有意避开,连一个不经意的肢体碰触都没有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
明明证据摆在眼前,她却怎么也不承认,甚至是在埋怨他不信任她,怀疑是他病情发作、无中生有的臆想,
即便如此,他也忍了。
她要留下就留着吧,可她现在冷冷淡淡、像隔着一堵墙似的态度——这才是让他真正忍无可忍的。
治疗还在继续,莉娜医生的报告也说一切顺利,但他自己却丝毫感觉不到有什么改变。
就像现在,此刻,面对她防备又疏远的眼神,他胸口的情绪翻涌到快要爆裂。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去,走上前一步,低声道,
“刚才有没有怎样?”
“吓到没?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话音落下,不知是哪一句戳中了初舞阳的神经。
“去医院?”
她猛地抬眼,声音里带着刺,
“你想拿掉我的孩子?你别妄想了。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景旻盯着她,沉了沉眉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逼你。你愿意留就留。”
“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孩子影响到了你的身体,我还是会优先考虑伤害他的。”
他声音低低的,
“所以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保护好自己,要是受伤了、需要用药怎么处理,我会毫不犹豫牺牲他。”
初舞阳怔了怔,眼神似乎微微动容。
景旻走到她身边,伸出手,
“我看看,刚才有没有扭到。”
“没有。”
初舞阳迅速躲开他的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生硬。
景旻的不信任让她很失望,但目前在她心里,她只是将他这种反复无常的行为归纳为病情带来的影响。
好在——他至少还愿意接受治疗,这让她觉得,一切还不算彻底没救。
可如果有一天,他真因为那些莫须有的怀疑,真的对这个孩子下手,那才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挽回的终点。
那一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
所幸,目前为止,他对孩子的态度还不算强硬。
尽管他的治疗成功的时间不确定,效果也尚未显现,
但没关系,等到孩子出生,真相自然会揭晓。
景旻看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胸口的压抑感越来越重。/%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他努力按捺住情绪,逼着自己保持耐心——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耐心,耐心,再耐心。
“靳弦已经出院了。”
他语气放得柔和,试着提议,
“今天是周末,你不用去公司,应该没安排吧?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
他现在急需独处的机会去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哪怕一小段时间也好,
可初舞阳连犹豫都没有,冷冷一句,
“没空。”
说完,她转身,步伐果断干脆,直接下了楼。
景旻站在原地,手指微微泛白,
片刻后,他闭了闭眼,低低叹出一口气,
景旻下楼走进餐厅,目光一扫,却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餐桌空荡荡的,一片冷清。
倒是榕姨带着几个佣人正忙着,一批一批地把餐盒、供品整齐地打包摆好。
景旻眉头微蹙,走过去,低声问,
“这些是什么?”
榕姨一边用纱布细细擦拭一只精致的素斋盒,一边笑着回头,
“哎呀,姑爷,您不晓得啊?”
“这些都是阳阳提前吩咐备下的,说是要送去寺庙还愿用的。”
景旻眼神微沉,
“寺庙?”
“是啊,”
榕姨把一只装满桂花糕的小食盒递给佣人,侧头看他,
“听说是阳阳一个朋友大病初愈,要去寺院还愿,说这是朋友家乡的老习俗。”
“阳阳特意提前让人采买这些,准备给寺里所有师傅的礼物。”
她说到这儿,见景旻没吭声,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由带着几分疑惑,
“咦,阳阳没跟姑爷您提起吗?我还以为您俩一块儿去呢。”
景旻目光一暗,抿了抿唇。
榕姨继续说道,
“我还听阳阳说起,那位朋友请了高僧礼佛祈福,今天去寒月寺的信众,都能免费吃到斋饭呢。”
“啧啧,而且好像还特意捐了钱修缮寺里建筑、供奉僧人……真是大功德啊。”
她感慨着,转而看向景旻,语气温和,
“先生不陪阳阳一起去吗?”
“阳阳的外婆年轻时就爱做善事,如今被供奉在寒月寺,要是看到有善心的年轻人,这心里头啊,肯定也会很欣慰。”
景旻的指尖缓缓收紧,神色在瞬间变得幽深冷峻。
“榕姨,都准备好了吗?”
初舞阳走进餐厅,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她换了一件简单的浅色裙子,气息微微有点喘,看样子是赶时间。
榕姨立刻笑着迎上去,
“哎哟,都按你吩咐备好了!”
“这些是供品、素斋,还有捐赠的物料,全都分装妥当了,等会儿车一到就能直接送去寒月寺。”
初舞阳松了口气,露出一点笑意,
正准备上前查看,却猛地察觉到旁边一股冰冷的气息。
她偏头,就见景旻站在一旁,神色幽沉,眼神凉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看透什么。
榕姨见状,以为小两口又闹别扭了,朝初舞阳使眼色,
“阳阳,姑爷刚才还在关心这些东西,今天不是周末吗?要不让姑爷陪你一起?”
初舞阳垂下眼,语气淡淡,
“他最近忙,公司事情多,就不麻烦他了”
“对了,榕姨麻烦你去帮我看看外面车来了没?”
榕姨离开,初舞阳低着头专心核对着手中的清单,纤细的手指划过一件件物料,像是完全没注意到旁边默默坐着的人,
景旻盯着她,薄唇微抿,心底某根弦慢慢绷紧。
良久他低声开口,
“你要跟靳弦一起去寒月寺?”
初舞阳头都没抬,随口哼了一句,
“嗯,”
景旻:“我有空我陪你”
初舞阳:“你不方便!”
景旻:“……”
上次和阳瑾初一起就算了,
这次靳弦一个毫无关系的外人都能骑在他头上?
都能陪着她一起去见她外婆,
这算什么?
算“登堂入室”?
而他只能被她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