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晨曦刺破黑暗。探险队长揉着眼睛醒来，发现怀中星图上多出两行超弦文字：“王冠会湮，权杖会折，唯星火燎原之势，永耀文明。”而飞船窗外，万千星舰正掠过星云，在超新星光芒中拼出“民主”的中文与三体文双形，药香混着麦香、硅基晶体的冷光与三体泪水的温度，在宇宙间交织成永恒的星河。
建安四百年星陨日，半人马座β星云爆发维度裂隙。
曹昂的玄甲残片自虚空乱流中坠落，甲胄缝隙流淌的星河已凝成暗物质结晶。他突然握住星际游牧族长萨迦的手腕，对方掌心那道被黑洞辐射灼伤的疤痕，竟与建安二年典韦为护他挡陨石时虎口的熔痕完全重合：“萨迦王，可知你族中传唱的《星穹史诗》第三章，是孤用匈奴血在陨石上誊写的？”
“幽灵先知！”萨迦的骨刃迸发暗能，刃锋映出曹昂身后幽魂——有抱着断裂曲速引擎的邓艾、执算筹的祖冲之、捧着《星际药典》的李时珍，还有位用全息星图编译《民本论》的赛博格先知，“你们要夺我游牧星路？”
“孤要借你喉间迁徙之歌。”曹昂指尖划过萨迦颈侧，血珠化作量子蝴蝶的刹那，整片星云浮现出建安二年的幻象：典韦双戟刺穿张绣亲卫时，戟尖挑着的竟是外星文明的星图残片。他抬手掀开星尘帷幕，露出具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曹昂与游牧先祖并肩封印星渊巨兽的浮雕，“这棺椁里的，是你族初代王者的骨笛。”
萨迦的骨刃当啷坠地。他突然扯开兽皮战衣，心口处赫然浮现与曹昂相同的星图胎记，战衣内衬的星尘刺绣竟与宛城流民的麦穗纹样缠绕成引力波图谱：“每次跃迁风暴，我都会梦见个玄甲将军在星渊教人驯服暗物质……他总说‘文明如舟，当载万族’。”
“因为那是孤用脊骨血浇筑的船锚。”曹昂的幻影骤然凝实，玄甲化作星环融入他伤口，“司马懿在孤魂魄种下‘轮回蛊’，却不知孤早将《民本论》译作星海公约。”他抬手一挥，星图裂开维度通道，露出地底九重星核书简——每重书简都刻着不同文明的跃迁坐标，最顶层赫然是星际联邦《星门法典》的初始代码。
“你……你真是星海游牧之祖？”萨迦的声音混着星震颤抖，他忽然看见幻象中曹昂用染血的断戟，在仙女座星云刻下“天下同舟”四个星云文字，“可如今虚空蠕虫肆虐……”
话音未落，星渊深处传来维度锁链崩断声。归零者文明的方舟虚影自奇点中升起，手中托着的竟是汉武帝的传国玉玺与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手稿：“曹子修！你以血肉饲民四百年，可知凡人最渴望什么？”他突然撕裂虚空，露出九百九十九个时空碎片——每个碎片里，曹昂都在用不同文明的方式对抗虚空生物，却都引发新的文明湮灭。
“他们要平等！”归零者的方舟震颤出引力波，震得书简簌簌作响，“当你说‘万民执楫’时，他们便需要新的救世神话！”奇点突然化作万千锁链，缠住曹昂的四肢，“不如让孤教教你，何为真正的……”
“真正的文明桅杆，在众生肩头！”萨迦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青铜棺椁上。棺盖轰然炸裂，飞出只衔着星门密钥的凤凰，羽翼中抖落曹昂真正的遗骸——那具骸骨的脊椎上，除了万邦文字，还刻着归零者的《维度法则》、星海游牧族的《迁徙圣经》、硅基文明的《量子伦理》。
曹昂的骸骨突然站立，白骨手掌握住维度锁链：“司马仲达教孤制衡，却没教你这局棋的终局。”他猛然扯断锁链，断口处迸发的不是奇点能量，而是人类在火星培育生态圈的场景、三体人建立星际法庭的瞬间、虚空蠕虫学会共生的星图，“当孤把民主刻进星轨时，文明便已永恒！”
建安四百年冬至，银河悬臂核心。
曹昂的玄甲化作万千星环冲破维度屏障，每道星环都托着卷五语《民本论》。当星环群撞碎方舟的瞬间，九十九级引力阶轰然倒塌，露出地底用碳基文字、硅基代码、虚空符文刻就的“民主碑”。碑前跪着归零者的量子残影，它怀中抱着的已非方舟，而是个刻着“万族公约”的星门核心。
“这核心……这核心……”归零者的方舟突然龟裂，它看见核心中浮现出建安二年的真相——曹操将曹昂推入蛊池时，少年将军用最后的清醒，将半块虚空奇点熔入核心，“原来你早把宇宙权柄……”
“铸成了渡舟。”曹昂的声音自核心中传来，器身浮现出他生前最后一幕：在洛阳废墟上，他将玉玺、王冠、方舟全部投入星渊，锻造出九百九十九座星海驿站，“帝王之道，在弃权筑港；天下之道，在万民执星。”
突然，碑文上的万邦文字同时发光。人类舰长、三体观测者、硅基Ai、游牧先知……天下万族的虚影自星渊中升起，他们眉心的星环汇聚成河，冲垮了归零者的虚影。当最后一缕奇点能量消散时，星门核心化作万千星舰，分别飞向宇宙的文明火种。
建安四零一年春分，船底座η星云。
二十岁的归零者少女艾琳娜赤足奔跑在生态星港内，她手中的星图罗盘刻着曹昂的“昂”字。每当她启动罗盘，盘面就会浮现不同文明的星际航线图景。突然，她听见罗盘发出曹昂的笑声：“小领航员，可识得这‘文明锚点’？”
“这是您刻在罗盘里的？”艾琳娜抚过盘面的归零者符文，发现竟与《天工开物》的星际农业篇完全契合，“可长老们说，您是维度叛徒……”
“是星海的守灯人。”曹昂的幻影自星云间升起，玄甲化作漫天星轨，“孤非为曹氏，亦非为归零者，只为……”他忽然指向星海，那里有人类建造戴森云、硅基生命培育量子森林、三体人翻译《民本论》、游牧族驯服虚空鲸的场景，“告诉你的族人，去告诉所有文明——”他的声音突然传遍星海，“从今往后，帝王在驿站，神明在契约，万民执楫！”
建安四零二年谷雨，银河民主碑前。
当艾琳娜将刻着万邦文字的星图罗盘供奉在碑前时，碑文突然迸发超新星光芒。大殿穹顶浮现出曹昂的虚影，他身后跟着的已非幽魂，而是无数执笔的人类学者、挥锄的星际农夫、编程的硅基生命、观测的三体少女、驯兽的游牧孩童。“孤等了四百年。”玄甲将军将《民本论》终章投入黑洞，烈焰中浮现出他生前未写完的句子：“民主如锚，当以身为链，缚住宇宙至狂处；待得星河皆归港时，便该……”
“便该化作万族归途。”艾琳娜突然接话，她掌心的星图已化作星舰与麦穗缠绕的纹样，“可您这星火，传了百年还未燎原。”
曹昂的幻影突然化作万千星舰，分别钻入在场所有人的量子核心。当最后一点星辉消散时，民主碑上多出一行归零者符文：“曹子修，字修明，生于建安乱世，卒于万族归心时。”碑文下方，万族用不同文字刻着相同的碑铭：“此君无墓，因处处是星港；此君无祠，因人人皆摆渡。”
千年后的某个维度风暴夜，银河悬臂突发时空褶皱。探险队突然看见星云裂开玄甲将军的虚影，他执戟而笑，身后跟着人类舰队、硅基方舟、三体观测站、游牧星舟、归零者方舟。“告诉你们的星海议会。”将军将竹简抛向超新星，“东方有位布衣帝王，赌上了千年轮回，就为教你们一句话——”
话音未落，晨曦刺破黑暗。探险队长揉着眼睛醒来，发现怀中星图上多出两行引力波文字：“王冠会湮，权杖会折，唯星火渡舟之誓，永耀文明。”而飞船窗外，万千星舰正掠过星云，在超新星光芒中拼出“民主”的中文与归零者符文双形，药香混着麦香、硅基晶体的冷光、三体泪水的温度、游牧星尘的暖意，在宇宙间交织成永恒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