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 作品
85.第 85 章
不过这些人私下嘀咕归嘀咕，没几个真敢把事情拿到乌丸集团的人面前嚷嚷。衰老的狮子仍是猛兽。
长野县警察本部因为这件惊天的盗窃案战战兢兢了许久，黄昏别馆在长野的山中，那就处于他们的管辖范围内，当天有人报警，他们就必须出动。
花了两天将别馆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只找到了一些黄金被切割时留下的痕迹。这痕迹十分奇怪，边缘光滑平整，但和一般切割机留下的又有细微不同，而且当晚并没有人听见切割产生的噪音。
虽然经过调查，那晚别馆中的人，包括外部巡逻的保镖，应该都吸入了某种物质导致昏睡，可后续的身体检查并无异常。也就是说即使他们真的被下药，量也不会太大，不足以让所有人在巨大噪音的干扰下还能保持安睡。
并且大量黄金的运输也是问题。警方在别馆不远处的山道上发现了急刹车造成的痕迹，不知道是否与此有关。
他们还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同样没有找到能用于运输黄金的可疑车辆。
案件就这样陷入僵局，好在乌丸集团这边并没有催促，而且颇有一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对外表现得十分冷静，就像丢了大批黄金的并非他们一样。
然而对内……乌丸集团内部的巨震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不就之后，乌丸集团将会宣布更换董事长。
而那个作风神秘的组织同样产生了一场风暴，数名疑似卧底或者叛徒的代号成员被处决，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生怕被当成其中一员。
在这种风声鹤唳的背景下，贝尔摩得终于苏醒过来。
女人身上的绷带已经拆去了近半，外表看着还是可怖，但她感觉自己体内的伤势正在迅速恢复，已经能够正常站立和小幅度跑跳。只是她没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
贝尔摩得还记得自己昏迷时梦见的场景，还有那个导致她落到这个地步的少年……她应该满怀憎恨，但脑中回忆起那张脸时，却莫名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
她的灵魂在告诉她，那是她应当无条件信任，并献出忠诚的人。
贝尔摩得向护士要了一面镜子，打量着自己现在的模样。左脸和身上都留下了伤疤，即使用组织的医疗技术，这些伤疤也难以完全去除。
毫无疑问她是个爱惜自己皮囊的人，美丽的外表总比丑陋的容器来得让人赏心悦目，而且这副容貌可以为她的行动提供诸多便利。
如果当真无法恢复，贝尔摩得就必须考虑自己之后在组织中的定位。不过现在她关心的并不是脸，而是身体的恢复速度。
两天之前，左手手背靠近大拇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半月形疤痕，但今天这道疤痕已经浅淡到不细看很难察觉的程度。
恢复的速度不对！
贝尔摩得装作难以接受自己现在模样的状态，拒绝了医护人员换药，选择自己动手，但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从她苏醒到现在，还没有人过来询问之前任务的情况，组织内恐怕发生了大事，所以才一时顾不上她，她得趁这段时间想出稳妥的解决办法。
……
沢田家光回到日本，亲自将父母护送到安全地点。双方都明白现在的处境，没有说太多煽情的话，这也不是他们的风格。
沢田家纲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有时间来看看我们，未来的路我们已经帮不上忙，你一切小心。”
沢田家光：“我知道，你们也是。”
云在临行前给了他两份药，是回春丹、解毒丹和特效止血粉的搭配套装，他也给了父母，叮嘱他们紧急时使用，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沢田家光离开之后，沢田夫妻站在异域风情的别墅大门处，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
沢田家光去学校上了两天课，见缝插针地挤时间处理日本的事情。晚上在各个巷道仓库和人血拼，白天趴在桌上睡大觉，然后被老师揪起来站到教室外，继续靠着墙闭眼补眠，气得老师直接将他拽到了校长办公室。
然后……然后他又请假了。
去东京瞅了瞅松本清长那三个警察的情况，是好消息，他们已经暗中计划运作，将事情揭露出来，那位长野警察本部的背叛者被停职，正在接受调查。
“你们还挺厉害，我还说要不要再帮帮忙呢！不愧是混了十年的老油条和职业组的精英。”沢田家光毫不见外地坐在客厅的凳子上，拎起桌上一串烧烤塞入口中。
松本清长抱胸靠在墙壁上，看了一眼桌上的烤串和饮料，这是他们刚买的宵夜：“你还真胆大，我们三个可都是警察。”
沢田家光牙齿一压，捏着竹签一拉，烤串上的肉就都落在了口中，含含糊糊地说：“警察又怎么样？我还挺喜欢警察的，而且现在越来越喜欢了。”
松本清长嘴角一抽，这少年是在当面对他们进行挑衅吗？
沢田家光咽下口中的肉，又喝了一口可乐，气泡在口腔中蹦跶，带来刺激的感觉。可惜云不吃这些，少了多少乐趣啊！
头上终于长出来一层金色毛茬的少年龇起一口白牙：“别不信啊，至少大多数的警察还是守规矩、讲证据的，不那些喜欢乱来的家伙好相处多了。”
沢田家光晃了晃手中的竹签：“你看，我霸占了你们的宵夜，你们也没冲上来大喊要我好看之类的话！”
“你喜欢的话全吃了也没关系，但不吃点晚饭就吃烧烤对身体不好，要来一点粥吗？”森村拿着一罐便利店买的罐头走过来，“一段时间不见，你长高了。”
“真的？”沢田家光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他现在吃得好，运动量也足，长高好像也不奇怪。
松本清长大马金刀地坐在对面的凳子上，直截了当地问：“谁要你好看了？”
沢田家光叼着烧烤签摇晃：“想打听我的事情？就不告诉你。”
松本清长的手指动了动，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小子揍一顿。
那位伤已经恢复大半，可以适当运动的前辈一扫过去的阴郁，笑了笑：“你救了我的性命，还给了能够扳倒那个混蛋的情报，让我的好友有沉冤得雪的一天，我却还没有正式感谢你。如果有需要，在不违背我底线的情况下，哪怕这条命，你也可以拿去！”
松本清长和森村同时惊呼：“前辈！”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而且对方身份不明，怎么可以轻易给出承诺！
沢田家光听到这话，却是心中一动，手撑在桌上，拉进了两人的距离：“你是真心的？”
男人的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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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胸心脏的位置：“确凿无疑。”
沢田家光眯了眯眼：“看起来你似乎不打算再回去当警察。”
男人沉默了片刻：“这十年间我混迹于帮派之间，虽然并未出于主观意识残害过无辜之人，但已经没有了继续做警察的资格，而且我习惯了他们的行事手段，也做不了普通警察了。”
松本清长和森村都沉默了。他们虽然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但终究要面对。
沢田家光挑了挑眉：“公安警察也是警察，他们不择手段的风格倒是和你适配。”
男人垂目：“……也许，也是因为我对上面彻底丧失了信任吧。”
“如果我今天没来，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沢田家光又问。
男人的目光望向漆黑的窗外：“还没想好，可能会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度过余生。”
在还未完成复仇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凌迟。可眼看目标将要完成的现在，除了短暂的快意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无边无际的空虚。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某种东西吞噬。
“那正好。”沢田家光摸了摸下巴，“实话告诉你吧，后来给你们的那些情报，并不是我弄到的，你找错了道谢的对象。既然你自己提出可以给出这条性命，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要你去保护他，保护那个让你有机会完成复仇的人，你真正的恩人！而且你这条命也是用了他开发的特效药才能保住，他是个医生。”
沢田家光并不是一时兴起才会提出这个意见。
云说过他破釜沉舟之后会存在虚弱期，也不知道这个虚弱期会存在多久，自己不可能长时间守在他身侧，彭格列那边不会允许不说，也会招人质疑。
虚影是基于面具的精神体一样的存在，没有实体，目前来看打探情报还行，正面对抗指望不上。
云身边除了虚影，就只有一个五岁的黑泽阵和两个助手。
沢田家光肯定黑泽阵的潜力，等到这小孩儿有他这个年龄，也一定是不好惹的对象，但奈何再怎样未来可期，小阵现在也只是个五岁的幼稚园小朋友。
至于那两名助手，可信度先不说，真打起来说不定还阴不过小阵。
彭格列的人不可完全信任，即使是看起来和蔼可亲的首领也是同样，沢田家光一直十分清楚。
云需要一个能真正听命于他的下属。
这个老警察卧底十年，实力经验脑子都不缺，黑白两道的规矩他也都明白。能隐忍十年为好友复仇，人品心性也过得去，更有底线，算下来竟然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
三人没想到为他们提供帮助的不仅眼前的少年，竟还有一位神秘的医生。
男人迟疑了两秒：“我可以知道那位医生为什么要帮助我吗？”
他不认为有无缘无故的好。
沢田家光：“因为你也帮了他，他并不喜欢欠人情，虽然你自己并不知情。”
“好。”男人立刻做出了决定，“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走，我会以这条性命去保护他。”
“不用激动，你再多考虑考虑。”沢田家光摸走喝了一半的可乐，站在窗台上挥挥手，“这是我自作主张，还得回去问问他的想法。你别到处乱跑，我会再来的！”
少年向后一倒，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远在意大利的云，还不知道有人正积极地给他物色全职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