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外一直等着的孟兆早就着急了。
这个地方并不安全,随时有人可能追上来。
虽然自己的亲卫队足足有千人,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可陛下的命令是不惊动一兵一卒。
他
思索间,慕容瑾掀帘而出。
“殿下,咱们现在走”
“孟兆。”
“在,殿下?”孟兆恍然。
慕容瑾将一封亲笔书信递给了孟兆,“你找几个得力的亲卫,去一趟恒王府,将这封信交到恒王叔叔手上!”
“殿下?我们不出城了吗?”
慕容瑾冷笑,“出城?不,我们要去逼宫。”
“逼宫???!!!”
孟兆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殿下在说什么?陛下命令我等将您送出大盛避祸啊!”
孟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一败涂地的庶人皇子到底在说什么?
然而慕容瑾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那令牌。
“孟卫长刚才不还说,遵从近卫令主人的命令,是你的职责吗?”
“这,这是,但是”
孟兆犹豫不决,“可是光靠我们亲卫队怎么可能逼宫?徐颂的金羽卫还在宫中,殿下”
话说到一半,他骤然一惊,刚才慕容瑾说让自己去找谁?
“您是说恒王?”
恒王刚被徐颂夺了一半的飞虎军,正气闷呢,若是此时有机会
“孟卫长是明白人就好。况且,谁说我们逼宫就要进宫了?”
“不进宫?不进宫那怎么逼宫?”
只见慕容瑾扯唇冷笑,“自然是把父皇骗出来逼,只要手上握着陛下,那金羽卫再厉害有什么用?不过是一群投鼠忌器的困兽罢了!”
“殿下”
原本觉得慕容瑾脑壳有包,一败涂地手上一无所有还想逼宫,可这一刻孟兆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这位殿下不是一无所有,这位殿下有的就是所有人没有的---
无条件信任他的君心!
孟兆犹豫不过片刻,就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与其在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护着这个一败涂地的先太子了此残生,不如拼命一搏!
搏赢了自己就是新帝身边的头号功臣,未来重权在握位极人臣不在话下!
若是搏输了也不枉走这一遭!
一个时辰之后。
启元帝在御花园里独自赏着冬日梅花,眼神落寞。
他捻动着手中的梅花枝,暗自默念:
“云韶,想必这是最后一次见我们的儿子了,我无能护不住我们的儿子,也不能推举他坐上那个至尊之位,只能最后保他一命。
希望他日后平安顺遂,做个普普通通的富家子弟,忘却前尘"
“陛下!!!”
皇帝忽地被人从沉思中拽了出来,有些不悦,回头一看,福瑞海满头大汗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他不悦皱眉:“慌里慌张像什么样子?人送走了吗?”
谁知福瑞海急匆匆来到他身边,附耳凑近低声道:
“陛下!不好了!太子殿下死活不肯走,说要和父皇共存亡!现在正朝宣武门而来,要进宫来找陛下呢!”
“什么?!!!”
“他疯了吗?那怎么行?!”
皇帝脸色倏地煞白。
慕容瑾疯了不成?
他如今是戴罪之身,不得离开天水居半步,自己好不容易将他送出去,他现在竟然还带着一群皇帝亲卫,大摇大摆去宣武门??
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不将他当成谋反之人,当场射成刺猬吗?!
皇帝猛地一跺脚,扶着福瑞海的手臂往外走。
“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岂能让他做这种荒唐事?!”
福瑞海语音中尽是委屈和急切,“老奴怎么没劝呢?可殿下听不进去!殿下拳拳孝子之心,心中想着的全是陛下!想着若带走了陛下的亲卫,那陛下就是孤身一人在皇宫中,岂不是任由徐颂和四皇子拿捏?
这事儿呀,老奴劝不得,孟兆卫长劝不得,只有陛下亲自去劝呐!”
皇帝心口一酸,更加悲切,“他现在在哪儿?”
福瑞海眼波流转,“陛下别担心,应当还没到宣武门呢,差不多快走到西华门前的官道上了吧。”
“走!去西华门!”皇帝当机立断。
徐颂虽然让金羽卫守着皇宫,可却从来没说要禁皇帝的足,所以皇帝只要不走远,宫里宫外出入还是自由的。
见皇帝只带了几个人要出西华门,门口的金羽卫稍加询问了几句,被福瑞海一顿叱。
“放肆!陛下的行踪也要和你们汇报吗?!”
那守门的金羽卫拱手:“属下不敢!只是如今战事四起,宫外恐有人刺杀,所以属下不得不对陛下的行踪稍加询问。”
福瑞海摆了摆手,“陛下要去恒王府一趟,最多不过一个时辰就回来了,下去吧!”
拿到了陛下的行踪,那金羽卫恭敬垂头拱手,让城门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