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语兰提心吊胆地赶到宴席,宾客已经在陆陆续续入座了。
她远远在人群中寻找打量,终于在门口迎宾客的位置看到了姜渔和祖母。
今日是相亲宴,便是在守孝的姜渔也没有与往日一样身着全素白的衣裳,她白色丝绸罗裙上晕染了丝丝碧绿,给素净之中添了些生机,盈盈一握的腰肢随着罗裙摆动,任谁看了去都要叹一声:
“这样好的颜色,这般年纪就守寡,简直可惜。”
席间有陪女赴宴的夫人见了就四下打听,问这徐三少夫人是不是要一辈子留在侯府给徐三公子守孝,若还有心再嫁的话,就要给她说媒了。
不过这些玩笑话都被人以徐三公子刚过世不足百日为由挡回去了。
林语兰耳朵里听着闲话,穿过宴席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朝姜渔的方向而去。
“姜渔。”
她伸手在姜渔背后轻轻拍了一下。
“哎?语兰?”
姜渔回过头来,看到是林语兰,面上浮现欣喜的笑容。
和身旁的祖母交代了几句,又换上大伯母来招待宾客,姜渔就和林语兰一起离开了门口,二人相携往宴席所在的留兰亭而去。
虽然今日是徐颂的相亲宴,但昨日二人互诉情肠,正是情浓似蜜的时候,所以姜渔今日心情还是很好的。
高高兴兴挽着林语兰的胳膊往外走,她却发觉林语兰的心情有些低落。
“语兰,你怎么了?”
她适时问道。
林语兰勉强露出一点笑容,视线对上姜渔,“我的婢女小蝶昨夜被小叔以刺探军情为由抓了起来,我有些担心。”
“啊?”
姜渔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刺探军情?小蝶不是家生子吗?”
姜渔惊讶的表情很真实自然,林语兰默默观察着,确定这事姜渔应该不知道,心中五味杂陈。
她停顿片刻点了点头,“所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一向有主意, 所以我想问问你,这小叔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姜渔便是再迟钝,此刻也警觉起来。
她笑容收了收,“这他是侯爷,也是这府里的当家人,想必是有真凭实据的吧
你若是有疑问,何不直接去问小叔?问我,我也揣摩不出他的意思呀。”
碰了个软钉子,林语兰尴尬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有些害怕小叔嘛,想着你最近帮小叔办相亲宴,应该和他有所接触,了解他的意思。那这样的话,我过了今日直接去问小叔吧。”
说罢她便展开笑容,和姜渔聊起今日前来的贵女来。
走到留兰亭前面的小桥上,姜渔放慢了脚步。
“语兰,你也慢些呀。近日雪勤了些,这桥面有些”
“啊---”
姜渔劝阻的话还没说完,林语兰便脚下一滑,仰面朝后摔了过去。
姜渔见状想上前搀扶,却没想到林语兰手在空中乱挥,滑溜溜地从姜渔手中窜了出去,然后拽住了姜渔的衣裳前襟,用力一扯!
“嘶--”
冬日的衣衫不算轻薄,但林语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生生将姜渔前面的衣襟撕了那样大一个口子。
她自己跌倒在地顾不得疼痛,回头看向姜渔--
只见姜渔雪白的脖颈上密密麻麻全是暧昧的红痕,那痕迹,那痕迹
只要是经历的人必然懂!!
她顿时心跳如鼓擂。
守了一夜没能回来的小蝶、进了濯雪斋一夜没出来的姜渔、那纵横交错的痕迹、小叔严厉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