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确没有理由拒绝他的要求。
姜渔深吸一口气。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侯爷至少要在乎祖母的感受,在乎家中其他亲眷的感受吧?你我若是真的被人发现,她们能接受得了吗?”
徐颂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他刚才不是故意和姜渔发火的,但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等她和离,和离了又要等徐砚青的孝期。
如今好不容易过了七七
他等不及了。
他和缓了语气,“那个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和母亲交代。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今晚过来就好了。”
“怎,怎么交代?”
姜渔顺着他的话问。
丝毫没有注意到,被徐颂一吓,她似乎已经间接同意了今晚去濯雪斋。
徐颂扯了扯唇角,手臂收紧怀抱,答非所问:
“今晚就穿你昨晚那件藕粉色的里衣过来。”
“你!!”
红云重新爬满姜渔的脸颊,房间里的地龙似乎烧的太旺了,她热得呼吸都急促了。
“我还没有同意!”
“我不管,你不过去我就过来。”
得,话题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姜渔败下阵来,只能退而求其次,“那,那我去就陪侯爷略坐一坐可以吗?毕竟,毕竟我现在还在热孝,那样不,不好的。”
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说出来,简直挑战姜渔的底线,她脸上烧的已经可以烫熟一个鸡蛋了。
徐颂一噎,才明白过来姜渔指得是什么。
他顿时失笑,“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要在这种时候对你做什么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姜渔一惊,瞬间反应过来。
她慌忙从徐颂的腿上下来,手忙脚乱地退到了一旁,绞着双手靠墙站着,眼神飘忽不定。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她话音一转,“你的腿没事吧?我刚才忘了你的腿伤”
直接就坐了上去。
徐颂唇角扬起促狭的笑意,“当然没事,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是你想我也不是不可以。”
“不!不!我不想!”
姜渔连忙反驳。
这些天来,徐颂虽然常来若甫园骚扰她,但是从来没在这里过过夜。
他第一次要求自己去濯雪斋过夜,还那样威胁自己,姜渔可不就以为他是想做些什么
徐颂哂笑,“之前不动你,不过是徐砚青之后事情忙,还是给他留几分体面,但是之后”徐颂稍稍停顿,眼神意味深长,“你早早做好准备。”
姜渔被吓得傻乎乎地接话,“什么准备?”
徐颂起身,拢好斗篷,深深看了姜渔一眼,“做好经常来濯雪斋过夜的准备。”
呃
她就多余接他的话。
还好徐颂准备离开了。
他迈出房门,回头关门的时候深深看了姜渔一眼。
“亥时末,从竹林后面的小径过来,我会让人提前把那里的机关关掉。”
说罢便掩上房门,轻手轻脚离开了若甫园。
姜渔的心跳在徐颂离开后好久才恢复了正常,她懊悔地捶了一下桌子。
怎么刚才被他吓了那么一下,就答应了晚上去濯雪斋了呢?
她要是实在不愿意,徐颂还能真的做出在老夫人面前将二人关系挑明的事情吗?
那是他的母亲,他才是最害怕老夫人被吓到的那个人!
夜深了,姜渔早早躺在了床上。
“钱妈妈,熄灯!”
钱妈妈闻言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来到床边看着穿着藕荷色里衣,翻身向里的自家夫人,担忧问道:
“夫人,不是说晚上要去濯雪斋吗?”
“不去!不去!”姜渔发脾气道。
然后翻了一个身,面向里侧。
凭什么徐颂说什么她就要做什么?
她现在又不是在辽山时那个只能依靠徐颂的女奴了,难道还要被他吓一吓就听他的话吗?
有本事他就把当初的事情告诉老夫人,看到时候谁更头疼!
哼!
钱妈妈一滞,试探道:“真不去了?”
“真不去!”
“那好吧。那老奴去和小六爷说一声。”
钱妈妈说着准备退出卧房。
谁知姜渔一个翻身起来,“你说什么?小六来问了吗?”
“是啊。”钱妈妈回道,“小六爷说已经到子时了还没见到夫人来,侯爷让他过来问一问,还嘱咐说让夫人多穿一件斗篷,冬日里夜晚寒凉。”
姜渔听了,气鼓鼓的腮帮子倏地泄了气,最后用力捶了一下床。
翻身下地。
“你去和他说一声,说我稍等就过去。”
钱妈妈唇角偷偷勾起弧度,憋着笑躬身退下。
“是。”
徐颂担忧地确实不错,冬日里夜晚的风的确很大。
她裹了裹斗篷上的毛领子,加快了脚步。
夜晚侯府里各处的灯笼都熄了一些,她又刻意挑暗的地方走,一不小心便差点滑倒。
“哎呀~”
姜渔轻轻尖叫了一声,很快又站稳了身子。
“谁?谁在那儿?”
忽地,不远处响起一道女声。
姜渔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抬头看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提着灯笼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