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现在是闹哪样嘛!
徐颂留下了小六和几个骁骑卫在客栈守着姜渔,自己带了一半的骁骑卫,来到了平江县一条寂静的街道上。
“主子,查过了,据说夫人的养娘如今还在这辽州城里,有人见过她在几个仆妇的陪伴下,曾经在辽州城北的一处大宅子进出过。”
徐颂歪头看过来,“打听过是谁家的宅子了吗?”
玄同摇摇头,“卖家很神秘,只说是京城口音,并不差钱。”
徐颂拧眉,“哑娘一个普通侍郎家的仆妇,除了想拿捏姜渔的姜府还能有谁对她上心?”
可若是姜府的人想要拿捏姜渔,在捉走哑娘之后肯定第一时间带回京城,就像盼儿交代的那样。
但现在显然是有另一波人接手了哑娘。
而且这人还非富即贵。
姜渔什么时候和这样的人有了关系?
“所以姜府十几年前的旧事”
玄同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光芒,“主子猜得不错,我们查了,当初果然”
话刚说到一半,骁骑卫众人不约而同,忽然间刀剑出鞘,起身跃上了窄窄街道两侧的瓦房,只留下徐颂和玄同两人在街道中央。
不过两三息的功夫,便有人的脚步声从街道两头涌了过来。
一群身着夜行衣,手持长刀的黑衣人从街道两侧涌了过来,步步逼近徐颂和玄同。
一个脚步明显更扎实的,超过众人来到最前面,伸手阻挡了其他人上前。
“小心有诈!”
他们从远处追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徐颂带了一队人马,可是突围进巷子里,却只剩下徐颂和一个护卫,这领头人带头领着自己人退后了几步。
“呵--”
只听徐颂负手冷笑一声,连腰间的饮雪刀都没有抽出来。
“看来还不傻。”
赤裸裸的挑衅!
那领头咬了咬牙,机会千载难逢,人都已经包围起来了,和徐颂打了照面,就是退也退不得!便是有诈,也不得不上!
他挥手示意手下,“后三小队扩散!前锋跟我上!”
霎时间拔腿向前,手里朴刀的寒芒已经当头对着徐颂砍了过去。
徐颂一个闪身,错开半步,嗤笑丢下一句,“我让你三招!”
脚下一个漂亮的翻转,便转去那领头人身后,伸手摘了他的兜帽。
“徐颂你敢!!”
兜帽下面竟然是一双俊美的眼眸,如鹰隼一般射向徐颂,带着猩红的光芒,只是下半张脸还兜着面巾,看不清样貌。
他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对着徐颂腰间便是直刺,徐颂纵身跃起,脚尖狠狠点在他的刀尖之上,大力之下震得那领头人虎口发麻,差点丢了自己的刀。
他连忙退后两步稳住身形。
本来跟着他冲上来的黑衣人以为只有徐颂和玄同两个人,还以为稳操胜券,可没想到刚一向前冲,头顶上就落下身如鬼魅的骁骑卫,骑在他们脖子上,双脚一个用力,咔嚓一声脖子就断了。
顿时队伍里方寸大乱,退的退,战的战,乱作一团。
这次徐颂没等领头人再反应过来,借着那刀尖之力便向前俯冲,快如闪电般抽出腰间的饮雪刀,寒芒直逼那黑衣人喉咙。
那领头人倒退不迭,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惨遭徐颂一刀捅个对穿的时候,那刀锋在自己喉间轻轻一扫---
黑色面巾便飘然坠地,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庞来。
只可惜这面庞左侧从眼角至下巴横着一道深深地刀疤,倒显得这英俊的脸多了一丝狰狞。
徐颂停住脚步,收回饮雪刀,笑道:
“我猜就是你,怎么?想让我在你另外半张脸上对称来一刀?”
“徐颂!你可恶!”
这边骁骑卫的人也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其余的黑衣人,虽然有一些跑掉的,四下奔逃,也不足为惧。
玄同收刀用胳膊擦了擦血迹,“呵,卫鸣,从我们进城就跟着我们,你还嫌你自己不够明显吗?话说你可以啊!竟然还活着。”
这人正是真正的卫鸣。
听了玄同的话,将刀一丢,勾唇笑了笑。
“玄同你小子,对付我还差一截。”
要说这卫鸣也是个有本事的,七年前徐颂肃清西北,他能抛弃上锋从徐颂的围堵里逃出一条命来,本就是他狡兔三窟,本事过硬。
徐颂半年前来辽山剿匪,用他的名头时更是让玄同彻底斩草除根过,没想到他还是活了下来。
徐颂点点头,伸出食指对着玄同点了点,“的确,玄同还需要再练练,当初和我说人已经死了,这不还活生生站在我们面前吗?可见是卫指挥使的本事!”
他抓了卫鸣两次,卫鸣逃脱了两次,都是看卫鸣有治兵之才,想要收为己用,可惜卫鸣就是不肯屈服。
玄同不屑地“切~”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斜了卫鸣一眼。
“你且说说,你当初怎么逃脱的?我可是亲手将你抓进了大狱!你也的确是在狱中病死了!”
那卫鸣扯唇一笑,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亲手抓的我?你确定是亲手抓的我?”
宣统双眸顿时圆睁,“你是说?”
徐颂插话,“当初那个善易容之术的西北妙手,这么说是被你收编了?”
卫鸣终于笑了出来,“还是侯爷聪明!”不过这笑容转而变得狠厉,
“不过聪明又有何用?!还不是被我卫鸣逃脱了!我告诉你徐颂!你不杀我一日,我就还能逃走!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徐颂无奈摇了摇头,这恨意还是一如从前啊!
所以自己当初选择用卫鸣的身份进入辽山,廖振东才那样相信,真是一步好棋。
“带走。”
他淡淡挥手。
“你又要将我关起来?我告诉你徐颂,你休想!有本事你和我进行男人之间的对决!
你用刀!你不用刀你就是一个废物!”
人都被拖走了,嘹亮的嗓门还在巷口回响。
“我告诉你徐颂!你不过就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条狗!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你纵然天纵奇才也不过是在给仇人打工!你个大xx!”
徐颂本云淡风轻浑不在意,负手准备离开,听到卫鸣最后的话,唇角笑意忽然冻结住了。
见他住了脚步,玄同看了过来。
“主子,怎么了?
那个您别在意,卫鸣这个人嘴脏得很!”
“走吧。”
徐颂重新提起脚步,但是眉宇之间却拢上了阴影。
倒不是因为卫鸣骂的难听,而是他那一刹那觉得卫鸣的话格外耳熟。
是什么时候听到过呢?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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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颂,你不过就是被父皇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一条狗!”
是慕容瑾也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