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那要不要让少夫人”
“钱妈妈!”
姜渔从自己马车的方向款步走了过来。
她早在钱妈妈和车内说话的时候,就看到远处的冬荣冬禧一脸紧张地小跑了过来。
徐砚青大晚上的,将车停在这样一条偏僻巷口,还让冬荣冬禧等那么远,到底是在做什么?
姜渔脸色严肃来到近前,看徐砚青一脸慌张的样子,更加怀疑了。
“夫君,身体不适?”
徐砚青看到姜渔,再想想车里有谁,更加慌张了。
“夫,夫人”
姜渔拧眉,“夫君脸色也太难看了,要是身体不适,我们这就去医馆。”
说着姜渔示意钱妈妈,钱妈妈毫不犹豫,上前一把掀开了车帘。
车里赫然是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正背对着门口,将帷帽压得低低的,竭力拢着自己的衣襟。
徐砚青顿时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的猫一样蔫了下来,惨白着一张脸看向姜渔:
“夫人,你听我解释”
而那对面的女子一听徐砚青第一句不是维护自己,而是要和姜渔解释,瞬间抬起头来,狠狠瞪了徐砚青一眼,起身跳下了马车,朝着远处快步离开了。
姜渔没有错过那女子跳下马车时裙摆飞扬下露出的里衣纹饰,神色顿时更冷了。
徐砚青的视线目送远处的那女子远去,最后又转回姜渔脸上,心虚敛眉。
“夫人你先上车来吧。”
天色更暗了,虽说此时是夏日,可是车厢里的气氛却似乎能结冰。
徐砚青琢磨了半晌,开口道,“对,对不起。”
呵,又是这句。
姜渔心中冷笑,自从自己嫁给他,听了多少句对不起了。
徐砚青继续道,“不过,不过是花楼的女子,夫人不要在意,我”
“徐!砚!青!”
姜渔忽然提高声音,第一次在徐砚青面前带了怒气。
“你当我是傻子,认不出那是姜姝吗?!”
刚绞尽脑汁自以为想出了个完美解释的徐砚青,被姜渔一句话就打回了原形,嗫嚅着唇角不敢再说话了。
姜渔伸手从自己座位下扯出一条女子的小衣,那上面赫然绣着姜姝最喜欢的萱草花,然后兜头扔到了徐砚青的头上。
“徐砚青,你要死自己死!和太子的女人偷情,你是要拉着全家给你陪葬吗?!”
姜渔生气,并不是因为吃醋,或者为了她正妻的尊严。
她已经决定和徐砚青和离,便是徐砚青今日找了别人,她都可以成全他。
可是姜姝是太子的女人!
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还那样特殊!
他徐砚青是疯了!!!
他们两个都疯了!!!竟然张狂到这种地步!!
建安侯府加上她们姜家,一个两个都疯了!
姜渔都怕自己不赶快离开这个疯狂的建安侯府,哪一天非得被徐砚青这个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带累死!
她掀开车窗,长长吸了一口外面新鲜的空气,迫使自己恢复冷静。
回过头来看向紧张地抠手指的徐砚青,郑重开口:
“徐砚青,我们和离吧。”
和离之事,姜渔本准备等徐砚青自己下定决心,明白二人之间并无感情,由徐砚青提出,自己更容易成事。
毕竟当时自己并无立足的能力,还需要依赖侯府。
但是现在,她开在京郊的三春晓已经开始盈利了,想来靠她这一点点微末的技艺,养活她和哑娘,再加几个忠心的丫头,还是没问题的。
况且,早一些离开建安侯府,也能早一些离徐颂远一点,免得有心之人用二人之前的事做筏子,让彼此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