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六!”
姜渔惊叫出声。
接着回头看徐颂,“侯爷,小六怎么才回京城?”
之前嫁来侯府,姜渔就很奇怪。
一向作为徐颂左膀右臂的小六为何不在?而是换成了陌生的玄同。
于是她和钱妈妈打听过,听说是辽山事情结束之后,小六好像因为犯了什么错误,被惩罚不得和其他骁骑卫一起回京,而是被徐颂留在了辽州。
头顶上的徐颂轻笑出声,语气中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宠溺,“还不是被你连累。”
姜渔瞬间就明白过来,当初自己两次逃跑都是欺负小六单纯,一定是因为这个小六被处罚了!
哼,抓不住自己惩罚旁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再看一眼前面叽叽喳喳正在和玄同眉飞色舞的小六,姜渔轻轻叹了口气,以后一定要对小六好一点哇。
太阳一落山,天色就暗得飞快,不一会儿山谷里就暗的看不清十几步外的人影,只听得到旁边潺潺的流水声了。
为了避免夜里行路遇到危险,众人寻到处荒废的农家院子,决定在这里过夜。
姜渔理所应当又被分到了和徐颂一个屋子。
“我”
姜渔反对的意见被徐颂进门后“砰”的关门声关进了嗓子里。
“你什么?”徐颂挑眉。
“没什么。”
姜渔背过身,磨磨蹭蹭到角落坐了下来。
现在矫情还有什么必要吗?
反正路上都和他共乘过了,自己若说和他分开房间,他又有许多理由搪塞自己。
这院子早已荒废了多时,唯一的这一个小房间连床都没有,大家只是从外面拾了些稻草,垫在身子下面就准备凑合一夜了。
姜渔靠着里侧安静躺下,将自己缩成薄薄的一条,外面留出足足能躺三个人的距离。
黑漆漆的夜里,只有蒙蒙月光从被杂草覆盖的窗子中透出,可光线太弱,弱到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楚。
姜渔在黑暗中静静听着身后男人悉悉嗦嗦的动静,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
这是自从离开辽山之后,二人第一次一起过夜。
还是在同一个房间过夜
姜渔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些紧张,仿佛背对着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战栗一般。
风吹草动都能引起她的警觉。
她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怕他对自己做什么?
怎么可能!
自己好歹是他的侄媳,身份在这里,他那样矜持守礼的人就不会做什么过分举动的!
她刚这么放下心来,下一刻就感觉到熟悉又极具侵略性的气息笼罩过来,紧接着整个人就贴在了姜渔的后背上。
!!!
他在干什么!!
姜渔一下子浑身汗毛倒竖,人瞬间僵住了。
“侯,侯爷你干什么?”
徐颂闷闷的鼻音从姜渔耳后传来,“睡觉。”
“睡,睡觉也不能和我靠这么近啊!”
说着姜渔就要朝里侧挪,可是她刚刚起身,就被徐颂一把捞了回去。
只见徐颂支起身子,一只手摁着姜渔的腰肢,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一双眼眸却在月光的反射下亮的惊人。
“今日都承认是我的夫人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姜渔马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今天在那白衣公子面前,自己没解释的事情。
她简直头皮发麻,“谁?谁是你夫人了?侯爷可别胡乱说,我,我是你侄媳!”
姜渔吓得说话都结巴了,“我今日那是,那是怕解释太多徒增误会,倒是侯爷,作甚顺势说什么内子,内子的”
徐颂在那白衣公子前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姜渔可没有忘记。
当时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都怪她自己之前不解释,让徐颂得了可乘之机,可事后再解释,反而有些画蛇添足之嫌。
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现在却被徐颂拿来说嘴!
他还是之前那个谨慎守礼的徐颂吗?!!
也对,或许他早就不是了。
之前去接莲安郡主路上对自己的调戏,醉酒那夜不顾风言风语将自己抱上船
他现在行事竟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竟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现在还是徐砚青的妻子!
“侯,侯爷,我现在是您的侄媳,您还是要,还是要注意一下影响”
“现在是,要不了多久就不是了,不是吗?”
徐颂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一点都不把这层关系当回事。
姜渔一愣,只听徐颂继续道,“我听钱妈妈讲,你准备和徐砚青和离了?”
钱妈妈
姜渔早该知道,钱妈妈本就是徐颂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和自己关系好,就只效忠自己一个呢?
她扭过头去,装作整理身下稻草的样子,不准备和徐颂谈论这个话题。
“那是我的事情,侯爷嘶---”
姜渔疼得一个激灵。
原来是徐颂见她背着自己,伸手抚上她的肩膀想将她拉过来,却没想到碰到了她后背的伤口。
“怎么了?!受伤了?”
徐颂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小心翼翼将姜渔肩膀处的衣料揭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