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但是不论如何,不管廖振东是因为什么原因同意了他的请求,他都没有道理不抓住机会。
徐颂身子前倾,眸光锁定廖振东。
“那就这么定了,你什么时候去?不许耍花招!我的人会看着你,不要想着在姜渔面前说我任何坏话,也不许再伤她的心,否则”
廖振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
他这几天连日都睡不着,整个人都泡在悔恨中,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去弥补给姜渔造成的伤害。
正瞌睡呢,徐颂就来递枕头,他求之不得。
瞟了一眼徐颂,见他正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廖振东又翻了个白眼。
不情不愿压下心中对徐颂的怨气,开口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就这么让她和徐砚青过着?
你那侄儿不是我说,朝三暮四心胸狭隘,还是个残废,根本不是可以托付之人,你准备何时让他们和离?”
徐颂眉峰轻挑,更觉不可思议了。
“你在这里猫哭耗子装什么慈悲?谁问得到这种话,你廖振东问得到吗?
姜渔能嫁给徐砚青,你要占一半功劳,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是来质问我了?”
廖振东一滞,被徐颂一句话憋得胸口生疼。
他当时哪儿知道小渔就是先太子之女?
他讪讪摸了摸鼻头,“当时的事就不说了,你且说说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嘛,如果需要帮助,我可以帮忙。”
徐颂歪了歪头,更奇怪了。
他眼眸眯起,认认真真将廖振东打量了一番,确定他真的没有在开玩笑,才问:
“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怎么突然态度一转,开始为我的私事操心了?你前两日不还为我吃了这个大亏得意地不行么?”
廖振东一脸正经大言不惭:
“你知道我信关老爷的,前日回去我做梦,关老爷说我这事做的实在是不地道,大男人之间的斗争让一个小姑娘承担苦果,不是君子所为,若我一意孤行,一定会受到反噬。
我醒来想了想,关老爷说的的确有理,所以决定痛改前非,帮姜渔脱离苦海。”
徐颂心思敏感,不给个理由实在是过不了他这一关,说不定他会以为自己又在憋什么阴谋诡计呢。
这理由是他在路上想的,虽然牵强,但总比没有好。
徐颂信吗?
他信个屁!
他简直被气笑了,无奈扯了扯唇角,放下茶杯起身。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但是千万记得你的话,尽快去给姜渔道歉!”
冷冽的目光最后落在廖振东头顶,徐颂的声音变得阴沉。
“京城至少还是我的地盘,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说罢提步离开了若品斋。
此时已经日暮了,天边的残阳染红了晚霞,和红色的宫墙相得益彰。
姜渔在西华门前下了车,从车上取下包袱,递到了徐砚青身边的冬禧手上。
徐砚青就要进宫了,这修书的工作一做就是两三个月,让姜渔松了口气。
此时两人对面而立,相对无言。
气氛实在是尴尬,姜渔还是决定说些什么客套一下。
“夫君进宫后要保重身体。”
轮椅上的徐砚青听到这声温柔的关怀,却鼻子一酸。
两人成婚不过半个月的光景,就发生了那么多事。
自己大半时间都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刚才还蛮横地将她从小叔院子里抢了回来。
可她依旧娴静温柔,不对自己过多埋怨。
宫门那边的太监已经在催促了,说到了关宫门的时间,徐砚青回头看了一眼,又重新将目光聚拢在姜渔身上。
或许是即将入宫两三个月,又或许是这段时间对姜渔的愧疚之情,再或许
是那晚一瞬间的怦然心动
徐砚青鼓起勇气向前,抓住了姜渔的手。
“夫人,等我回来。”
姜渔一怔,用力往回抽手,但徐砚青握得紧,却无论如何抽不出来。
见她挣扎,徐砚青又覆上一只手,摁住姜渔的动作。
“你别动,听我说。”
姜渔压制住浑身不自在的感觉,只得放弃了挣扎。
入手的触感温暖细腻,徐砚青心里一阵满足,看向姜渔的眼神更加认真。
“姜渔,你我成婚以来一直坎坷,我们二人连新婚夜的合卺酒都没有喝过。
你说你想去散心,那便去吧。
正好我也要入宫,等过了这两个月,回来我给你把合卺酒补上,然后我们二人好好过日子,好吗?”
接着便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姜渔,等姜渔回答。
说实话,他难得这么和颜悦色,不胡乱发脾气。
但是姜渔知道,如今不过是姜姝有了新的目标,不理他罢了。
若是姜姝回头再对他哭哭啼啼,他还能记得今日的话吗?
姜渔不想答应,却不得不回答。
“夫君不是说今后如何让妾身看你的行动吗?”
诺言做不得数,只有真实的行动才管用。
徐砚青一愣,手一松,就被姜渔趁机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