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反应有些过激,廖振东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稍稍思索,忽地想到当初辽山归顺,徐颂将严虎又打断一条腿的事情。
当时大家都说
原来如此!!!
笑意骤然在廖振东嘴角炸开,“哈哈哈哈,徐三公子这条腿,当初就是在辽山断的吧?”
徐砚青的手猛地捏紧。
只见廖振东笑意一收,眼眸中的讥讽瞬间变得阴狠冷厉。
“当初严虎就应当将你上半身也打残,省得你还有能耐娶妻,如今还在这里同我叫嚣!”
说罢廖振东抬步离去,不给徐砚青一点反应的机会,就消失在了小径之后。
“啪嚓!”
徐砚青用力一拳砸在了轮椅扶手上。
冬禧赶忙上前,双手捧住那轮椅扶手。
“ 主子,万万使不得!这可是刚新做的轮椅!”
之前的轮椅前两日落水掉进河里了,这是昨日加急送来的新的。
检查完扶手没事,冬禧抬头,看到自家主子的表情,当下吞了吞舌头
徐砚青眼眸中激荡着滔天恨意,胸膛剧烈起伏着,正死死盯着廖振东离去的方向。
“主子?”
冬禧小心开口。
徐砚青更用力地砸着轮椅,恨恨咒骂:
“为什么不把他杀了?!小叔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冬禧帮他抚着后背,“主子您消消气,消消气,人家如今是辽王,您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侯爷,也不能违抗圣命呐!”
“在辽山的时候就可以把他杀了!小叔偏不!”
他眼神阴鸷,喘着粗气,颤抖着声音,“他如今这是做什么?看上我夫人了?偏要和我作对是吗?”
冬禧讷讷回话,“也不一定吧,辽王府那么多美人,何况夫人都已经嫁人了。”
但冬禧说得也没有底气,毕竟辽王亲自送三少夫人回来,这事太古怪了,怎么都解释不通。
“哼。”徐砚青一声冷哼。
“我看就是这个原因!”他回头认真盯着冬禧,语带隐忍,“姜渔什么时候又勾搭上辽王了?这就是她要和我分居的原因?”
冬禧哆哆嗦嗦,“不,不可能吧,主子您别这么想,若是夫人和辽王有首尾,为什么夫人不和辽王同行?
辽王为何要偷偷摸摸的?这肯定是辽王一厢情愿。”
徐砚青长舒一口气,稍稍冷静下来,刚才是他太阴谋论了。
的确,姜渔应该不至于有这个胆子。
但是
他徐砚青和这辽山土匪头子的仇,不共戴天!
总有一日,他要亲自报仇!
第二日,徐家众人套了马车,正准备离开青渠行宫。
姜渔坐在车上等了半天,才看到徐砚青姗姗来迟,走之前还有个青年士子在门口和他拉拉扯扯,窃窃私语。
徐砚青上了车,看了一眼娴静疏离的姜渔, 想了想刚才寇为的话,试探道: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官职太低?”
呃?
正在神游太虚的姜渔回过神来,愕然道:“没有呀,夫君怎么这样讲?”
“那为什么非要离开?”
姜渔一下子就冷了神情。
又来试探这件事。
当然是因为你朝三暮四不堪托付。
还因为这种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但这些理由都不能直接讲给徐砚青,她移开目光,神色冷淡。
“夫君,我们说好的,我需要去散散心。”
还是那套说辞。
徐砚青在心里冷哼一声,他就不信,他若是辽王那样的身份,她姜渔能不哄着捧着自己,因为这么屁大点事就和自己闹不愉快。
别说他没有和容好真的发生什么,便是真发生什么,身份尊贵之人三妻四妾,她姜渔还敢给自己摆脸子不行?
寇为说得对,自己如今处境这么尴尬,皆是因为国子监的差事太低微,没有实权,所以姜姝才会看不上自己,姜渔才敢给自己摆脸色。
但是
要自己给太子助力
他虽然心动,却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毕竟小叔一向不喜太子,说他为人偏执没有做君主的胸怀
虽然他不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建安侯府的当家人是小叔,小叔和太子政见不合,自己若和太子混到一起去,家里人一定会打死自己的。
徐砚青眼眸沉了沉,陷入思索。
姜渔瞥了徐砚青一眼,不知道这个人又在发什么疯,她只是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去巡视庄子。
“容”
姜渔探出头,唤了一半,忽然止住了话头。
忘了容好已经被她先赶回侯府,卸了差事等候发落,并不在这里。
没有贴身丫鬟真是不习惯啊。
她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指,想让人拿个斗篷过来,却最终没有出声。
建安侯府的马棚里,容好正满怀心思,正在来回踱步。
她一个奴婢,被主子赶回来的,当然没有资格去门口等着,可她心里愧对姜渔,便来马棚这边帮忙,等侯府的马车回来也能看一眼。
看她没有自己照顾这两日过得好不好
她抓了一把草料放进食槽里,旁边一个叫廖二柱的马夫好奇地走了过来。
“咦?容好姑娘,您不陪着三少夫人,怎么来马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