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心中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今天这一出就是徐颂安排的。
为了不去接莲安郡主他可真是煞费苦心,竟然弄出一场车祸来。
姜渔偷偷抬眼瞄了他一眼。
没有夫人,外面的桃花也是假的,梁丛举刚才以为他养了女人,实则都是自己
那么他
姜渔纷乱的思绪转瞬又被二人的斗嘴声打断。
“办点事怎么都办不好,还有脸狡辩。”
“你这厮真是过分,有你这样求人办事的吗?求我办事还要求那么多!
我告诉你,你托我办的另外一件事我可办好了,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徐颂抬起旁边几案上的茶杯,眸底闪着隐隐期待的光芒。
“对!”
梁丛举兴奋道,“就是徐砚青,徐砚青我已经”
可还不等他说完,徐颂直接将茶杯往几案上一顿。
“我知道了!”打断了他的话。
“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
“我!知!道!了!”徐颂意味深长的眼神递到梁丛举面前,对面人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回头看向姜渔好奇的神色,闭上了嘴。
徐颂要瞒着袅袅这件事?
为什么?
这一路上二人一直欲言又止尴尬别扭,徐颂也不止一次打断自己和袅袅的话
梁丛举的警觉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他后仰靠在了车壁上,抱着双臂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
“你们不对劲!”
最后视线停在正襟危坐的徐颂身上。
“你不对劲!你有事瞒着我!你前几日就有事瞒着我!
你们俩谁先交代?”
然而车内无人作答,只听到马蹄声滚滚,不消片刻停了下来。
原来是已经到了青渠河畔。
河畔的码头门口,徐砚青坐在轮椅上,伸长脖子朝着来往的马车看去。
他是跟着建安侯府其他家眷一起来的,一行人刚到了青渠河,就听说了徐颂的马车在长街出了事故。
祖母等人很是担心,但内侍官都在催促着进场了,徐家又不能全都迟到,那是对圣上不敬。
所以就吩咐了徐砚青一人等在这里,其他人先行入席去了。
远远看到梁丛举的马车近了,徐砚青就关注到了,等车夫放下脚凳,他就迎了上去。
果然,车上最先下来的是自家小叔徐颂。
他凑上前去关心。
“小叔,您没伤到吧?”
然而他明显感受到,小叔在掀开车帘看到他的时候,脸上的柔和霎那间就收了回去。
甚至都没回答他的话,只对着他轻微颔首后,等都没等他,便迈步而去了。
徐砚青还来不及多想,梁丛举梁大学士就下车了,徐砚青只得接着行礼:
“梁大人安好。”
梁丛举笑着眯了眯眼睛,“砚青啊,好啊 好啊。”
迈了两步梁丛举又折返回来,“哦对了,你接到上司通知了吗?端午节过后你们几人就要借调到宫中藏书阁,帮着校录旧书,要有一段时间住在宫中哦。”
徐砚青连忙拱拱手,“下官已接到通知,只是校录旧书一向是翰林院的编修们的工作,不知为何此次会用到国子监的人?”
梁丛举笑着摆摆手,“人手不够嘛,所以借用几个,不过是个把月的事,过阵子就将你们还回去了。”
徐砚青只得喏喏称是。
梁丛举满意点点头,准备离开。
而此时姜渔已经在下车了,徐砚青见了,因着前两日的愧疚心中一软,上前对姜渔伸出胳膊。
“夫人,你受惊了。”
姜渔犹豫了一瞬,顺势搭上了徐砚青的胳膊
身后这一点点小动静本来已经淹没在旁边嘈杂的人声之中,可是梁丛举是文武双全之人,又留意着姜渔。
听到之后猛然回头!
下一刻,他大步迈了回来,瞳孔巨震,反复盯着徐砚青和姜渔来回看。
最后用不可置信的语调问徐砚青,“你刚叫她什么?”
徐砚青一脸莫名其妙,“夫人啊。”
“她是你夫人?”
徐砚青轻轻蹙眉,“是的梁大人,这是砚青新妇---姜渔。”
已经过了码头走上专属船舱的徐颂刚刚坐定。
船舱帘帐被人猛地一把掀开。
只见梁丛举竟顾不上避嫌,大步踏了进来,冲到他的面前拽住他的衣襟。
“徐颂!你疯了!!!
你在玩什么花样?竟然将袅袅嫁给你的侄子?!!
怎么?这样的禁忌恋是满足了你心底什么阴暗癖好吗?!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逆天下大伦?!!!”
徐颂满眼冰冷,一把拨开梁丛举的手。
“拜托你用脑子想想,我要提前知道她是袅袅,会让她嫁给徐砚青?”
听到他这样说,梁丛举刚才盛怒之下被模糊了的理智终于回笼,他退后两步,不可置信地盯着徐颂,最后竟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是说这是巧合?哈哈哈妙极!你这恶人竟也有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