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风了,下雪了。
大团的雪花自天空飘洒而下。
朔风自西而来,尽情地肆虐着这片大地,吹得空中的雪花翻卷横飞。
也吹得城头的旌旗猎猎作响。
……
(附录图片:狂风暴雪。)
在距离美稷四百余里的东胜,於夫罗带着五万匈奴大军,正与骞曼的三万鲜卑大军对峙着。
风雪茫茫中,於夫罗以马鞭指向对面的骞曼,破口大骂道:
“¥$&&……”
骞曼也用马鞭指向於夫罗,破口大骂:
“$$……”
於夫罗骂的是匈奴话,骞曼骂的是鲜卑话。
骂完之后,两人都是一脸懵逼。
因为骞曼听不懂匈奴话,於夫罗也听不懂鲜卑话。合着两人刚才骂得口干舌燥,都白费劲了。到了这时,他们才知道学好一门通用外语的重要性。
“咱们还是说汉话吧!”
骞曼愣了片刻,用汉语说道:“汉话是天下各族的通用语言,你身为单于,不会连汉话都不会说吧?”
“自然是会说的!”
於夫罗应了一声,又接着骂道:
“好你个姓骞的,长得跟只草原上的土拨鼠似的,大冬天的不窝在洞中睡觉,却跑来我朔方抢掠,是何道理!”
草原上的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土拨鼠。
是可忍,孰不可忍?
骞曼一听於夫罗将自己比做土拨鼠,顿时就火冒三丈,大声骂道:
“你才是土拨鼠,你父你母是土拨鼠,你们全家都是土拨鼠!”
如图所示:
……
(附录图片,一家子土拨鼠。)
……
一场泼妇般的对骂,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看来还得讲道理。
于是,於夫罗又换了种方式,对骞曼大声斥道:
“你我都是草原人,草原人有草原人的规矩。草原人之间,纵然是互有战争,也只是抢粮食、抢牲口、抢女人,绝不会像你这样将一个一个部落尽皆杀光。
即使是天大的仇恨,也只是杀光比车轮高的男子。可你们却连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就坏了规矩了啊!”
“我哪有?”
骞曼大笑道:“我只是令将士们将车轮放平了而已。”
“你……!”
於夫罗为之气结。
破口大骂没有效果。
讲道理也不听。
那就只能用手中的利刀来教训这些鲜卑蛮子了。於夫罗终于暴怒了,举起手中的战马指向前方,大声吼叫道:
“英勇的匈奴勇士们,跟我冲上去,杀光这群土拨鼠!”
骞曼也挥刀向前,大声下令道:
“无所畏惧的鲜卑勇士们,跟我冲上去,将这群土拨鼠全部杀光!”
双方数万骑兵相对冲锋。
很快就杀到了一死。
这一战,杀得天昏地暗,风云色变。人尸马尸遍布草原,将这片草原上的冰雪都染成了红色。
不过,匈奴终究是兵力多一些。
而且,此前鲜卑对匈奴部落的屠杀,也彻底激怒了这些匈奴勇士,因此,匈奴骑兵在这一战中,厮杀得比鲜卑骑兵更加拼命。
双方鏖战了两个多时辰。
最后,鲜卑骑兵还是败了。
骞曼带着一群残兵一路向五原方向狂奔。而於夫罗则带着士气高昂的匈奴骑兵衔尾掩杀,紧追不放。
双方一追一逃跑了30多里时,从北边又冲出一支“鲜卑军”。当先一人,手握大刀,威风凛凛,正是伪装成鲜卑人的张辽!
“张将军,你怎么才来?”
“风雪太大而致迷路!”
张辽回了一句,跃马舞刀从骞曼身边冲过,直奔追杀而来的匈奴先锋大将图各鲁,只一个照面,便将那图各鲁砍落马下。
身后汉军见主将如此勇猛,皆奋力向前冲杀。骞曼也率鲜卑残军返身杀回,双方又是一场激战,打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