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炒栗子 作品
11. 第 11 章
格纳：“唔……是因为信仰吧。”
他当然看到了贺榕不信和弗兰克微微瞥嘴的神情，他们或许以为自己说的是对神明的信仰吧。
但阿纳杜杜城的居民很少有虔诚信仰神明的人，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也曾无数次祈祷，希望神明可以看到他们的苦难，结果就是，神明对他们的痛苦视而不见。
格纳和贺榕他们一起，走进了这座新建的城池，比起之前的贫苦，现在的阿纳杜杜城看起来好了不少，里面的居民生活条件有了很大改变。
至少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再打满补丁，大部分人也不再瘦得皮包骨，可过去的他们贫困辛劳，却都带着对未来的希望，身上有着昂扬的斗志，现在的他们，却都面带愁苦。
“他们怎么了？我们要不要去问问？”贺榕观察着街上的人，压低声音问彼得。
彼得的情绪还没有走出来，倒是完美和周围人群融合，听到贺榕的话，他目光在周围人身上扫过，愣了一下，他看向格纳。
“这是什么时间？”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格纳遥遥望向街道尽头，穿过层层屋舍，目光聚焦在那座并不奢华，却饱含心意的城主府中，“是阿纳杜杜城建城第五年。”
弗兰克不像是彼得那样对情绪敏锐，可他有足够的后备资料库，他听到这个时间节点，熟悉感一闪而逝，接着他悚然一惊，因为惊讶，声音难免大了些：“是阿德莱德去世的那一年？”
锋利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尖锐到让人耳朵刺痛的声音响彻整个街道：“你在说什么！”
弗兰克僵住了，忘记这是全息了！这时候反应过来也没有用了，周围的居民们已经聚拢了过来，他们的视线在四人身上扫过，那其中的憎恶快要溢出来了。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滚！”
弗兰克后退一步，周围那些居民中，已经有的拿起了武器，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那些赶他们离开的人已经算是不错的，显然，还有些人打算让他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
阿德莱德，城内的禁忌，这还是他提醒贺榕他们的，结果自己却触碰了这个禁忌，现在要怎么办！
虽然玩家死去可以复活，但谁也不会知道团灭会不会导致探索失败。
格纳将手搭在彼得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紧绷的肩膀，他越过弗兰克走出去。
“莱斯特先生，很抱歉冒犯了各位。”
一直站在最后面的骑士神情怔愣了一瞬，他仔细打量着格纳，最后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从居民中走出来，站在格纳对面：“原来是你，格纳，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吗？”语气中带着感慨，他的手却依旧搭在自己腰间的剑柄上。
格纳抚过自己手上的戒指，用同样带着感慨的语气说：“是的，很久未曾见过您了。”
琼·莱斯特，科拉·莱斯特的父亲，他是阿纳杜杜城骑士团的团长，是阿德莱德狂热的追随者，也是阿德莱德最信任的朋友。
因此他哪怕认出了格纳，却依旧没有放下握住剑柄的剑，一句寒暄之后，他看向了弗兰克。
“先生，您必须为自己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弗兰克脸色涨红，这群npc到底怎么回事，一句话而已，而且这不是事实嘛！还有格纳，为什么不说话！游戏安排的特殊npc什么作用都不起吗？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弗兰克身上，他要承受不住这些视线的重量了，就在他要爆发之前，一连串的咳嗽声打破了僵硬的氛围。
莱斯特迅速回头看过去，大步走向声音来源：“阿德莱德大人，您怎么出来了？”刚才还冷硬可怕的人现在像是个老妈子一样，搀扶着阿德莱德不停地唠叨。“您的病还没好，现在最该好好休息。”
阿德莱德抱怨道：“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太阳，快要长毛了。”他看向格纳，“格纳，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扫过格纳的法师袍，语气中满是欣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伟大的法师！”
格纳目光闪烁，他走向阿德莱德，他并不是光明教堂的牧师，但简单的圣光术却是会用的。
阿德莱德身上有代表着光明的金色光芒闪过，他感觉自己本来憋闷的胸口呼吸顺畅了一些，身体也不再那么沉重。
他和莱斯特同时闪过一丝惊讶之色，城内的牧师也曾在阿德莱德身上使用过同样的魔法，却没有这么好的效果。
莱斯特反应迅速，他往前踏一步，简直快要凑到格纳脸前：“西奥多先生，您是不是有办法治疗城主的病！”
他的眼神太过期待，格纳感觉自己被灼伤了，可他没法给莱斯特希望。
阿德莱德拉住莱斯特，对着周围的民众说道：“大家不要聚在这里了，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他来得比较晚，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没有对阿纳杜杜城造成伤害，他都会原谅自己的朋友。
居民们狠狠地在弗兰克身上剜了一眼，不满地散开，但没有人在阿德莱德面前说发生了什么，他们可不想这种话传到城主耳中。
贺榕从刚才就安静如鸡了，他可不想也说错什么话，落得像是弗兰克一样的下场。
三人和小鹌鹑一样跟在格纳等人的身后，出乎意料的是，前边的人也没有说话，安静了一路。
一直到城主府，周围再没有其他人，阿德莱德才转身看向格纳。
格纳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
“格纳，你是否触碰了不该碰触的东西。”
格纳知道他话语中不该触碰的东西，指的是时间女神的权柄，贸然提起神明，会引起她们的注视，阿德莱德不想让格纳本就危险的情况更加危险。
格纳摇头：“不，硬要说的话，”他语气轻松地说道：“这应该是时间女神的垂青。”
阿德莱德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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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哇，那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在城里看到一个小孩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时候，可是吓了一跳呢。”
格纳愣了一下，两处空间的时间被串联在一起了吗？
阿德莱德继续说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却已经坚定地追求魔法的极致，我当时想，孩子，你一定会成功的，毕竟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未来。”
格纳眼神颤动，他第一次看到阿德莱德是在阿纳杜杜城外，他被家里人带出圣城，来到这座偏僻的小城，在城外，遇到了这位热情迎接他的城主。
当时他以为，一切都是因为西奥多的姓氏。
魔法师优秀的记忆力，让他可以将百年前的回忆轻松唤醒，再次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丝细节都不会出现偏差。
所以他注意到阿德莱德惊讶的神色，与那一丝丝欣慰。
和他之前的猜想不一样，时间长河中的记忆也随着这里的变化发生了改变。
哪怕有格纳圣光术的帮助，阿德莱德的情况也无法维持太久，他和格纳聊了一阵子，精神很快便萎靡了下去。
莱斯特眉头蹙起，数次欲言又止。
格纳却像是没有注意一样，依旧专心地听着阿德莱德说话，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他无法得知，在他所走过的时间线中，他和阿德莱德是否也曾有过交集。
但在他的回忆中，阿德莱德十分支持他探索魔法，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不吝啬于为他提供帮助，他亦像是阿纳杜杜城中的每一个人一样，应该对阿德莱德心存感激。
格纳想，原来是这样吗，不惜触碰禁忌，也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我很感激您。”格纳沉默地听了很久，缓缓开口道：“塞西尔，正如你见到了未来的我，会为见证到我的成就感受到开心一样，那么……”
如果有机会，你会愿意去见见未来的阿纳杜杜城吗？看看那些期待你回来的居民，见证阿纳杜杜城的发展，一切都很好，你所希望的都成为了现实。
阿德莱德打断了他的话，他苍白的脸板了起来，带着难得出现在他脸上的严肃。
“格纳，你忘了我最初的问题了吗？你想要触碰禁忌吗！”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时间女神的垂青，贪婪会被神明所厌弃。
他语气严厉，终于像是一位城主。
格纳语气复杂，在天平的两端，他第一次有了偏向，“不，我……”
阿德莱德反问道：“你没有吗？你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话吗？永远保持敬畏之心，你要记得自己最初的想法。”
格纳叹息：“是的，您是对的。”
他当然会拒绝这种冒险的举动，因为他是阿德莱德。
“让我和您说一说我见到的阿纳杜杜城吧。”
“那真是太好了，我想这是神明对我的恩赐。”他的语气重新变得和缓，带着满足的听着格纳的讲述。
彼得听着两人交谈，不，这才不是神明对您的恩赐，这是您应得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