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说了,自己就不会成为那只白鸽。
可为一只笼子里鸟展示蓝天,究竟有多残忍呢。
他们背后站着那些墓碑一样的人,在这样激烈的动荡里依然冷漠地像死了一样,无声围观两个“疯子”的嘶喊。
“太残忍了,是不是?”
hadrian看着流泪的女孩,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有人为他而心软,“你觉得这对我太残忍了,是不是?”
花祈夏哽咽着,摇头又点头。
“十八岁,你相信童话,还是现实?”
hadrian石破惊天地一句话,震得花祈夏心神剧荡。
她倏地抬起头:“你听见了……!?”
【法利亚神父的死,给了唐泰斯逃出监狱的机会。】
【你相信神父故意谋划了自己的死亡,成全了唐泰斯……还是相信,唐泰斯利用既定的事实,让神父的死发挥应有的价值?】
【祈夏,你相信哪一种?】
“十八岁,你怎么不走呢?”
他捏住了发丝间的钥匙,却问女孩为什么不走:“没关系,他们第二天见到你,一定会很惊讶,哈哈,一场完美的恶作剧。”
hadrian在这时转开了眼珠。
这一刻,花祈夏不知道他在看着,哪里——?
他直视着前方,但目光似乎穿透了她和其他人的身影。
电脑的屏幕被合上了,hadrian忽然仰起头,好像自下而上穿过塔楼,穿过天空。
穿过由他书写的这一部“小说”,他在望着这故事与屏幕之外——
望着那屏幕之外:
凝视着的千千万万双,从第一幕起就窥探他轨迹的眼睛。
好似真的有千千万万的“读者”在凝视他书写的故事。
“hey”
hadrian似笑非笑地与这些“眼睛”对视,仿佛读者们在这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你也没想到吧?连你也无法预料。”
hadrian早已习惯了这样被窥视的人生,可此时此刻,在花祈夏的视野里,他依然像个任性又顽劣地恶作剧者——
“没人能再窥视到我的人生——这是我最满意的故事了。”
hadrian闭了闭眼睛,重新喊出花祈夏的名字:“十八岁,可以把那个故事讲完吗?”
他说:“高墙下的故事,我也想知道,那个叫唐泰斯的家伙有没有成功逃走?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故事的结尾是什么?】
【是……一句话。】
【什么话?】
【人类的一切智慧都包含在两个字里面,那就是“等待”,和“希望”……】
这一刻,女孩的泣音与疯子的笑声融合在一起,交缠共生:
【那就是等待,和希望。】
【那就是等待,和希望。】
“我不让,任何人窥视我。”
“你以为时间将过去十四天,你以为太阳会再次升起,我,不让任何人预测我。”
hadrian微微一笑,看向虚空之外的盯视:
“读者,也不行。”
[第四幕—尾声]
当那道灰色的身影撞破落地窗时,花祈夏仿佛看见了一只展翅翱翔的白鸽。
“学着点儿吧诸位,这才是真正的,rebel”
玻璃如雨点般碎裂。
哗啦!
夜风呼啸涌进来。
鹰钩鼻和其他沉默的人们终于有了反应,他们纷纷冲上去,他们眼里的惊愕和恐慌太稀薄了,都不够织一只网。
花祈夏站在原地,肩背被无数人撞得摇晃。
她竭尽全力睁大眼睛看着——
hadrian舒展的身影永远烙印在花祈夏的眼睛里,他肩头的另一只鸽子受了惊吓,在落地窗被撞裂的一瞬间,伴随碎片“唰啦”展翅,飞向了漆黑的天空。
另一只……
冲破了他的牢笼。
坠于高塔。
……
【哈~看,我赌赢了。】
巨大的窟窿涌入冰冷的风,吹起塔楼里的海报与羽毛,仿佛为了谁,纷纷扬扬下起一场无尽悲伤的雪,四面八方响起仓皇混乱的噪音,警报声、急救铃震耳欲聋——
原来d国皇室是有医生的啊。
他们只是治不了真正的病。
在一派混乱中折返回来的鹰钩鼻,走到花祈夏面前站定,他终于说出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句话,无波无澜:
“d国不需要一位教唆王储、煽动王储叛逃的女人。”
“请你离开。”
花祈夏垂眸立在原地,良久,她抬头看了一眼鹰钩鼻,那双“loudly eyes”中一丝情绪也没有,甚至没有眼泪:“fuck you rebel”
她又转头沉默着望向那片碎裂的落地窗,然后转身,一步步离开。
良久,楼下的会客厅里响起消防警报尖锐的鸣叫。
鹰钩鼻的视线穿过窗外,从高耸的塔楼上看见那个女孩拎着一把消防斧,一步,一步走进了那片长满雪松的树林。
她再也没有从那片树林中出现。
女孩似乎离开了。
却不是从他们打开的大门里。
[全剧终]
……
[后记]
那么,这就是我的骑士小说。
哦~我亲爱的读者,谢谢你的窥视。fuck you rebel
——hadrian留。
ps亲爱的,此刻,请不用屏住呼吸,嘘。hadr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