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耕 作品
47. 择其善者而从之
谈远道:“没什么人问价格,问了的,也觉得粉笔稀罕,价格贵也正常。”
龚子传怀疑人生,难道远哥儿才是对的,那他是在干嘛?搞笑吗?龚子传自闭了。
谈远当然是对的,他拍了拍龚大哥的肩膀。
曾叔平忽然道:“龚兄是我们四人中最大的,远兄是最小的,这会儿龚兄倒比远兄还小了。”
吴骄也道:“是啊,我成老大了。”
“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样子,吴兄既然帮我了,可不许帮一阵就走。”
吴骄愣了愣:“好。”
正好,他最近也太不顺了,应该做点事祛祛霉气。
昨天办诗会,今天就给彩头,太快了!甚至有些人是今天才听说的,很遗憾错过了这个机会。因此公布第一名时也来了很多人。
为了让第一名实至名归,谈远让人模仿放榜,不止是林勇的诗,前十的诗都用浆糊贴在木板上展示,引来许多人围着这些诗欣赏。
翟天墨也踱步到了这里,他满以为他会是第一,故意慢慢地走,要等众人的追捧。
但,零人在意他。
翟天墨破防了,快走几步过去看,自己竟然只是第十!这帮小崽子真不识货!
翟天墨怒不可遏,却又不好怎么样,难道把林勇拉下来,抢走那三十两?
他心里很酸,心想谁还稀罕这三十两一样,也就林勇那样的,才跟得了宝一样。
他也不走,从学生手里拿了粉笔把玩,就看着林勇,这个抢了他风光的人。
林勇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竟然拿了第一,得了两份钱,真是风光啊!
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买更好的笔墨和颜料了,还能给妻子一点钱,这段时间好过不少。
因此拿了彩头以后,林勇也不走,拿着一支粉笔对谈远道:“远哥儿,粉笔的名字虽然通俗易懂,但太直白了,不如改为白玉笔?”
白玉笔?谈远听了,少有地感觉到了不好意思,管粉笔叫白玉笔?
“白玉笔?好啊,我保证,这样买的人多。”吴骄道。
九江府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文风鼎盛,且远山书院附近文风更盛,大大小小的私塾学堂数不胜数。
谈远想,似乎白玉笔更符合目标人群对粉笔的想象?而且粉笔在自己眼里虽普通,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而且粉笔价廉,更得配一个好名字了。
想清楚后,谈远道:“那学生就按先生说的试试,若成了,比携厚礼感谢先生。”
“什么谢不谢的,我倒要感谢你们。”林勇高兴地揣着银子回家了。
昨日是重阳节,今儿可不是。虽然学院不管,但是也不能一早上都消耗在这,谈远道:“我们去讲堂吧?”
恰好,是杜安在讲。
中场休息时,谈远上去,把这几天的事都告诉了杜先生,让他虽未亲见,倒比亲见的人还懂。
杜安听完说道:“这样也好,你以后是要为官做宰的,像这样的商贾之事,也可以做,以后不被人哄骗。”
谈远点头:“学生打算在书院外面雇人生产粉笔,不是,白玉笔,不论成败,都是极好的。”
杜安点头:“你比你那些师兄强得多啊,他们只知做官,其他事都不愿做。”
说到这里,杜安想到他还有一个学生,抬起头去看,一眼就和龚子传对视上了。
龚子传不敢看他,避开他的目光,杜安有些生气:“你和龚子传是一起来找我的,怎么如今他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见先生真生气了,谈远连忙为龚大哥辩护。“先生,这是哪的话,龚大哥是太真性情了,这几日没用心学习,自觉无颜见师长。不如先生去问,他必答没用心学的,不像别人。”
“哦?”杜安真去问,“龚子传,你这几日可用心用心学习了?”
龚子传虽没有看杜先生,但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发现杜先生朝自己走过来,心高高提起,再发现远哥儿在旁边,又松了一口气。
“杜先生。”龚子传道。
被主动招呼的杜安点了点头:“这几日你可有好好学习?”
“啊?没有啊。”龚子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实话实说。
谈远笑了笑,他就知道龚大哥会这么说。
“果真没有?”
“杂书看了不少,正经书只课上看。”龚子传更真诚了。
杜安心想,看来远哥儿说得对,倒是我想岔了。于是叮嘱道:“再过一个月,就要科试了,你的师兄们要去考举人了,你去了解了解。”
杜安走后,李西过来:“科试就是我们书院按着府里的规矩,选出可以参加乡试的举人来。龚兄只是童生,该对远哥儿你说才是。”
谈远道:“我虽是秀才,但年纪尚小。龚兄虽只是童生,秀才举人要中起来确实很快的。
龚子传忍不住乐出声。
谈远对曾叔平和吴骄道:“你们二位还要在此听课吗?我有事,要先回去一趟。”
四人平时都是一道上课,偏今日都想多留一会儿,于是龚子传和李西道别,陪远哥儿回去。
路上他好奇问:“远哥儿你回去干嘛?”
谈远道:“我来了这几个月,虽然写过书信给家里,却没给程先生。今日同杜先生说时,想到也该修书一封给程先生。”
“你还给家里写信?”龚子传不能理解,但尊重:“那我也给家里写一封信。不过你怎么有事还告诉程先生?”
他到了这里,可就把从前的先生抛在脑后了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再说了,程先生必定关心我们在远山书院的学习生涯。”谈远道。
“那我也写。”
于是两人各自蘸墨写信,谈远写完给父母的信,留意到龚子传也认真地在写,感到很愉快。
“欸,你这是干什么?”龚子传奇怪地看着谈远,他正用白纸包粉笔。
“包粉笔啊!”谈远想着,也该让程先生试试这个新鲜玩意儿。
“很容易断吧,而且都是粉尘,会弄脏信吧?”
“应该不会?先试试吧。“谈远包粉笔的动作不停。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快递没有报纸,但是靠着口口相传,稀奇的事儿传播起来比现代也不遑多让。
粉笔还没投入生产,只有他和龚子传手工做的那些,但名气已经出去了。
程先生也是真关心谈远,收到了信的同时,他已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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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谈远造粉笔的事了,写了一首诗寄过去,还叮嘱谈远以科举为重。
谈远自然知道孰重孰轻,学业才是最要紧的,造粉笔是为了龚大哥,就让他组织人生产吧,他接着造势。
正好远山书院多才子,谈远又不缺钱,花钱就能找人软文。他就这样一边学习,一边做着风雅的生意。
这天,书院有一部分封起来了,原来是要科试。谈远于是提醒龚子传。
龚子传才想起自己答应了先生要去了解科试,于是感谢了远哥儿,放下手上的事,去了解了。
吴骄看龚子传没影了,道:“远哥儿,我爹说你那白玉笔有意思,他说多要几盒,你让龚子传多给我几盒?”
吴骄和龚子传,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白玉笔产量低,算是饥饿营销,不能随便卖给人。
谈远点点头:“好。”
吴骄很高兴:“我爹是知府,他觉得好,他说以后要让南昌府的教书先生都用这个教蒙童。还夸你有主意,有出息呢,叫我多跟你来往。”
谈远微微一笑。
而龚子传那边,去了看到官府的人,他才知道。科试是九江府官府组织的,只是在书院考,因此闲人免进。
想必先生的意思是让他和那些要科试的师兄们多聊聊?唉,做不到,不如这样。
龚子传遗憾地准备回去,不巧看到了一个在玩长竹竿的傻子。他知道这个人,李西说过,他是前任九江知府的大儿子,小时候好好的,一场高烧就坏了脑子。
龚子传回了飞燕斋,“远哥儿,你小时候不是也高热了?还好你没成傻子。唉!想到我以后可能生一个傻儿子我就难受,宁愿断子绝孙,也不要傻的啊!”
谈远还在想怎么回答,就听到吴骄说话了,他转头去看,“哼!还有人喜欢断子绝孙?傻儿子也比你没儿子好!”
“傻子坑爹坑娘不说,你还打算给他娶妻,又坑一个,反正我不生!希望上天眷顾,宁愿不要孩子,也不能生一个傻儿子。”
说到后面,龚子传已经不理吴骄了,很虔诚地双手合十。
谈远能理解两人,吴骄是独子,家里人和他自己都想传宗接代。而龚子传家里有大哥,又追求卓越,宁缺毋滥。
谈远道:“我们都是读书人,要有好脑子,谁不想要一个好儿子,聪明伶俐,少年得志,那才舒服呢!”
龚子传忍不住笑了:“远哥儿你这是说你自己呢!”
谈远说着,也感觉像自己,连忙道:“在我们远山书院,谁在家里在科场不得意?都是才子,都是才子。”
果然是才子众多!虽远山书院,在江西书院中屈居二流,但这一次科试,够格参加乡试的,竟比别的书院多出四成去。
叫李珍好不高兴,特特地找谈远买白玉笔,要每人赠一盒,嘉奖嘉奖。
但得了这桩大生意的谈远却并没有被冲昏头脑,他觉得太蹊跷了,因此没有立刻答应,想让子弹在飞一会儿。
白玉笔每盒作价一两,但实际上二三两银子才能得一盒,中间都是用棉花填充的,保证根根洁白笔直。人又多,一下就是上百两银子,真不是小数目。
在谈远拖延的这段时间,师兄师弟们都知道李山长要用白玉笔奖励这次科试出彩的预备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