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异饼 作品
12. 双线追凶
她慢慢睁开眼，感觉有人正紧紧抱着她，眼前是天花板上刺目的白炽灯。
“顾队！看！她醒了！”
“闻漪！听得见吗！”耳畔传来忽近忽远的声音，是谁在呼唤她？
闻漪艰难地转动眼珠，想抬起胳膊，可身体违背了她的意愿。
闻漪认命地喘了几口气，喉咙里突然涌上一股腥甜——下一秒，鲜血从唇角溢出。
“闻漪！”
顾屹风的声音紧绷，紧紧盯着怀里的闻漪。
他一只手圈住她的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自己。他的拇指重重擦过她的唇角上的血迹，眉头紧锁：“看着我！我是谁？”
闻漪仍陷在记忆和现实的夹缝中，视线有些模糊。只感觉到唇边微凉的触感。她无意识地张嘴，舌尖轻轻舔过唇上残留的鲜血——却意外尝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顾屹风浑身一僵，思绪瞬间停滞。
她的唇瓣温热湿润，舌尖擦过他的指尖，像被一片柔软的云朵包裹，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那一瞬间，他该立即抽手的，可手指却背叛意志，在她唇边多停留了一秒。
蹲在一旁准备施展急救的戴一鸣见状，尴尬地别开脸：“我……我去拿些纸巾。”
闻漪终于清醒过来，当看清眼前之人时，忍不住惊讶道：
“…顾队？我怎么了？”
她下意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顾屹风一把扣住手腕：
“先别动。”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暗哑，“你还在流血。”
戴一鸣适时地送来了纸巾，眼神微妙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这是什么情况？不确定，再看看。
顾屹风抬手接过纸巾，一点点擦净她口鼻处的血痕，动作轻柔缱绻。
他薄唇轻抿，面上不显，实则心中怒极。
又流血了...这是第三次了，再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闻漪默默看着顾屹风，他好像很紧张，是在担心自己吗？
停！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要怎么告诉他，这起案子可能牵扯到十几年前的恩怨？
时间仿佛凝固，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那个……”戴一鸣清了清嗓子，“要不我先出去？”
一句话惊醒了各怀心思的两人。
“顾队，”闻漪咽下喉间翻涌的血腥气，借着他的力道站直身体：“那个死者...曾在数十年前跟踪一个女学生，蓝白校服，南阳中学的...”
顾屹风的指尖还停在闻漪的腕间，听到"南阳中学"四个字时骤然收紧。
“南阳中学？我记得顾队你就是南阳的吧？你和这案子还真有渊源啊。”戴一鸣忍不住开口道。
闻漪微微惊讶，原来他和郭青宇竟然是校友？
她怔愣的瞬间，顾屹风突然倾身逼近：“闻漪，”他声音压得极低，“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漪的后背贴着冰冷的解剖台边缘，面前是顾屹风高大的身躯。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呼吸困难。过度使用能力的后遗症开始发作，眼前的男人变成了两个还是三个，脚下的地面是软绵绵的根本无法站住。她抬手抓住了眼前人的衣襟。
“小姑娘身体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要不要先去趟医院？”戴法医适时的插话，无意间帮闻漪解了围。
她目前还无法和顾屹风全盘托出，不如干脆装死算了。
“我...”闻漪故意让声音变得虚弱，眼皮沉重地垂下，身体开始下坠。
她心里给法医的提醒默默点了个赞，顺势闭上了眼睛。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她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下坠的身体。
顾屹风的手臂稳稳托住她的后背，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
“我送她回去。”
他的话语中听不出情绪，但闻漪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和紧绷的声音，他会不会看穿了她在演戏？
“我看还是送医院吧？”戴一鸣不动声色地收起地上染血的纸团。
顾屹风的手轻轻捏了捏闻漪的胳膊，像一个微妙的信号。
“不用，她已经不是头一回了。”这话像是说给闻漪听的。
她任由自己闭眼装死，心跳却快得不像话。
顾屹风轻松地将闻漪打横抱起，“告诉帆哥，我很快回来。”
“诶诶！知道了！”戴一鸣扶着眼镜瞧了又瞧。
老天爷！今天加班加得可太值了！他看到了什么？
最后他还贴心地加了句，“走停尸间专用电梯，那里遇不见人！”尾音上扬，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雀跃。
戴法医你还敢再大声点吗？
闻漪眼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她努力保持均匀的呼吸，脸颊却不受控地发烫。她能感觉到顾屹风稳健的步伐和胸膛里有力的心跳。
“叮——”电梯门打开
顾屹风忽然低头，嘴唇几乎贴上她耳尖：“睁眼吧，别装了。”
闻漪的心跳漏了一拍，但依然维持着昏迷的状态。
他低笑，脚步声再度响起，停车场特有的汽油味钻入鼻中。
车门关上的声音后，顾屹风的声音突然变冷：
“这次我陪你演，下一次记得”顾屹风一本正经道，“真正昏迷的人不会在被人抱起时绷紧肌肉的。”
停车场昏暗的灯光下，闻漪缓缓睁开眼睛，对上顾屹风似笑非笑的表情。
“顾……顾队长，果然明察秋毫。”闻漪尴尬地给自己扣上安全带。
顾屹风收回视线，启动汽车：“是什么让你不惜装晕也要逃避回答？”他转动方向盘驶出警局，“现在只有你和我，你是要告诉我真相，还是继续这场表演？”
闻漪斟酌了一下用词，歪着头问：“顾队长，如果你偶然间投色子投出了六点，会逢人便说你是赌圣吗？”
顾屹风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道：“那闻小姐运气不错，把把都开六点。”
闻漪望向窗外飞逝的街景，不假思索道：“我运气不错，难道不是因为遇见了你？”
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暧昧，闻漪僵硬地岔开话题：“顾队，你一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忙吧，不必送我回去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顾屹风瞥了眼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队里还等着他开案情会，时间紧迫确实不能再耽搁。
“我送你到前方路口。”
关上车门前，顾屹风玩笑道：“闻小姐，别忘了拨冗给我飞鸽传书。”
——
顾屹风推开会议室大门时，原本热闹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投来探究的目光，空气中飘着若有似无的八卦气息。
“哟，我们顾队终于回来了？”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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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正在白板前转着马克笔，嘴角微扬，“听说刚才法医室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角落里传来几声压抑的轻笑。
叶敏冷着脸啪地合上笔记本，若有若无的视线投向顾屹风。
顾屹风挑眉，正要开口，高亦远从电脑后探出脑袋：
“顾队，闻小姐没事吧？”昨天高亦远没有拦下闻漪，顾队离开时的表情到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她一声不吭跑了，我担心她……”话到一半猛地刹住，顾屹风投来的目光，不善。
倪千帆调侃道：“小高啊，哪轮得到你担心，顾队长的人自己会担心。”
叶敏在一旁冷哼："倪副队，您也别只关心顾队长，您自个儿的终身大事呢？”
“嘿！”倪千帆放下马克笔，“没大没小，怎么还揭前辈伤疤呢！”
“好了，说正事。”顾屹风拉开椅子坐下，“死者身份都确定了吗？”
他拿起桌上的报告扫视了在座的警员，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瞬间噤声，“法医报告看完了？”
大屏幕上，三名死者的档案照片并排显示。
高亦远立刻进入会议状态：“耿俊、陶晓明、赵骏杰，都是本地无业游民，前科累累。”
他敲击键盘不断调出三人资料，“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
屏幕上出现三张拘留所登记照，“都是我们局里的回头客。”
倪千帆皱眉：“这种小混混仇家多得能组队踢足球，排查比较费时费力......”
“南阳中学。”顾屹风低头翻阅手上的资料，突然打断道，
“陶晓明，2009年至2010年期间在南阳中学一街之隔的新世纪职业技术学校就读。
耿俊，户籍所在地距离南阳中学仅距5公里。
赵骏杰，父亲开小卖铺为生，店铺就在南阳中学正门斜对面。”
他放下手中资料，停顿片刻，目光扫过高亦远，“郭青宇也是该校2010届毕业生。”
会议室瞬间安静。
高亦远猛地抬头：“顾队，这线索怎么来的？我的计算机分析速度都没你快......”
“少八卦，多分析资料就有了。”顾屹风面不改色地撒谎，指节轻叩桌面的节奏，“高亦远，重点调查郭青宇在校期间所有记录。”
键盘敲击声密集地响起。
高亦远扬声道：“顾队，有发现！2010年3月，郭青宇曾请了六周长假。”
他在大屏幕上放了校医室电子档案，“诊断书写着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第三肋骨骨折，右手小指骨折...”
高亦远恍然大悟：难怪当时郭青宇没有顺利考上名牌大学，伤成这样能坚持考完高考已经是奇迹了。
“这么严重的伤，为什么没有派出所报案记录？”倪千帆盯着大屏幕，随即转身问高亦远，“校方记录呢？医院难道没报警？”
“找到了！当年派出所的接警记录！”高亦远快速滚动屏幕，“2010年3月19日，郭青宇本人报案称在校外小巷被多人围殴，但...”
“但是什么？”顾屹风望向他。
“报案记录显示，郭青宇声称当时天色太暗，无法辨认行凶者样貌。事发小巷没有监控，也找不到目击证人。”高亦远皱着眉头继续往下翻，突然僵住，
“更奇怪的是...三天后，他突然亲自到派出所主动要求撤案！”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