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决心

    仅仅一个浅浅的吻显然满足不了药效发作的安室透。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再度吻了上去。


    一开始还没有什么章法,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全力汲取所需要的空气,之后就逐渐熟练,直到雪见原主动拉开距离。


    “咳。”


    雪见原轻咳一声,擦去嘴角的拉丝。


    “技术还可以。”


    处于某些原因,虽然实际上心跳已经快超速了,他还是强装着经验丰富游刃有余的样子。


    “也差不多够了吧……等等、别撕我衣服!”


    雪见原大惊,双手并用护住胸前,却还是被扯开了衣领,扣子洒落一地。


    小蛋糕的手已经极不安分地探进去了,紧紧抱着雪见原,仿佛患上了肌肤饥渴症,力求让两人的肌肤更为贴合,最好能融为一体。


    雪见原: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jpg


    小蛋糕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而且这人黏黏糊糊的,明显已经上头了。欲求不满的男性人类有多缠人,雪见原这一次是真实见识到了。


    但是不行。


    雪见原准备强行踩刹车。


    他承认金发人类的气味和长相都很符合他的胃口,如果在平时、他大概率不会拒绝和对方谈个五十年的恋爱。但现在不一样,趁人之危、对着神志不清的伤者出手这种事,他真的不想红豆泥私密马赛。


    不行,绝对不行。


    要先强行把人控制住吗……?


    雪见原捏了捏缠在自己身上的人类结实的肱二头肌。


    做不到。他只是个体格强于普通人类水平的混血吸血鬼,但眼前的显然已经不是人类了。


    是大猩猩。


    但人类和大猩猩除了肌肉,还有一个区别。


    那就是聪明的大脑。


    “透君,我的乖孩子……”


    雪见原模仿记忆里母亲伊莉莎的动作和语气,声音轻柔,单手抚摸金发人类的后脑勺,这动作让他莫名想起了盘自家猫猫的脑壳的触感:


    “听话,先放开我,我去拿一下工具。”


    假的。


    出了房门他就反锁把人关在里面好好冷静冷静,直到明天早上之前都不会进来。


    雪见原语气柔软,面色冷酷。


    区区蛋糕,休想吊销他的行医执照!


    金发人类似乎被哄得软了下来,真的乖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好乖。”


    雪见原有些惊讶。


    他后续的步骤还没执行呢,安室透居然真的听话了,伊莉莎哄他时都没这么容易。


    难道说这位黑/道人士,本质上还是一个好孩子?


    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雪见原自然不会错过这种大好逃脱时机,一下子从人类的禁锢里溜出来,关上了门,隔绝室内炽热暧昧的空气。


    他靠在门上,沉默了几秒,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


    身为混血吸血鬼,他继承了来自母亲的冷血——或者说变温这一特性。


    现在是盛夏刚入秋,温度在晚上骤降,他的手自然也是凉的。这大概就是安室透几乎要把全身贴上来的原因之一——他因为药物导致全身燥热了,雪见原对他来说就是一块凉快的水袋,还是可以kiss的那种。


    ……被当成阿贝贝了吗?


    雪见原咬住右手的食指关节,尽力不让自己去想两人唇瓣紧贴时的细节。


    接吻的感觉很舒服……不对,现在要紧的事是想想之后该怎么办。


    他这么多年来只见过安室透一个能闻到血液的人类,甚至一度被伊莉莎怀疑过嗅觉失灵,最终遗憾地承认自己的儿子没能继承这份吸血鬼的天赋,雪见原也一度以为自己可以作为人类正常生活。


    但现在恐怕他作为人类的角色被彻底撕裂了。


    不会吸血的另类混血吸血鬼在今天遇到了特别的人类。


    雪见原咬紧手指,比常人更为尖锐的虎牙在皮肤指节之间深深嵌入四个深坑。


    他该怎么隐瞒自己身为异族的身份?该怎么避免因为渴血症而失控?要怎么保证安室透愿意在他找到替代品之前愿意提供血液?


    最重要的是,该怎么剥离这一层……今日被彻底唤醒的本能?


    遇上大麻烦了。


    雪见原深吸一口气,走进卫生间,打算洗把脸冷静一下。


    一进门,就对上镜子里自己那只猩红的左眼。


    “……为什么?”


    比冷水好用,原本晕晕乎乎的大脑瞬间冷却了下来。


    雪见原单手撑着镜子,逼近镜中的自己,直到视线里只有自己的双眼。


    “为什么?”


    左眼已经彻底变成了血红色,深不见底的乌黑瞳孔也变成了棱形,形似枣核。


    这样的眼睛雪见原并不陌生,伊莉莎就是这样的猩红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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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起来冰冷而深情。


    但为什么?他明明应该继承了来自人类父亲的圆形瞳仁才对。,为什么独属于吸血鬼的虹膜和瞳孔会出现在他身上?


    雪见原撑开左眼的上下眼皮,强光照进,瞳孔收缩成了针状,猩红,不像人,更像某种黑暗里生存的冷血生物。


    他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怎么办啊?


    家里没有黑色美瞳,说自己其实在cosplay有人信吗?


    他对着镜子沉思了几分钟,猛然想起来还有一位伤患在等他回去。


    雪见原闭了闭眼,先不去管突然变化的眼睛和可能的其他变化,接了一盆温冷的水,又取出一条新毛巾,走进卧室。


    ——什么一晚上都不会进去只是说说而已。蛋糕中了药,总不能真放任他自己难受一晚上不管。


    会烧傻的。


    “好烫……”


    他撩起被汗弄得湿漉漉的浅金色刘海,摸了摸人的额头。


    已经这么久过去了,药效还是没有一点缓解吗?


    雪见原抿着嘴,用打湿的湿毛巾擦拭安室透的上半身帮助降温。


    避开绷带,他犹豫片刻,还是用毛巾擦干净手,探进腹部以下的被子里。


    不一会,蛋糕的喘息骤然变得粗重,最后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好像……起到点作用了……


    雪见原欣慰地洗干净手,又用酒精凝胶搓搓搓。


    他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身为同性的经验来说,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他一抬眼看向小小蛋糕,陷入沉默:“……”


    不对,还是一样的,完全没有纾解。正相反,由于得到了短暂的满足,药效反噬更严重了。


    按这药效的烈度,不满足安室透的话、以这家伙带着伤的身体状况,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雪见原进退两难。


    进,他真的不想土下座加红豆泥私密马赛;退,他也没法坐视这一个二十三年以来第一个觉得好闻的人类这么经受折磨。


    再退一万步说,一旦这位他目前唯一能闻到气味的人类发生了意外,他之后的所有时间都要因为渴血症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了。


    而且一直这么烧下去,万一大脑烧傻了怎么办?


    雪见原犹豫片刻,伸手搭在小蛋糕额头,最终下定了决心。


    或许只能用那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