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聪明。”
“不过你倒是说说看，我凭什么要用你。……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利用价值？”
叶瑶歌的掌心渗出了冷汗。
“妾身……妾身可以见到王上。”
“由于太后娘娘的关系，王上虽待我冷淡，但面子上也不能让我太难看。妾身还是有很多接触王上的机会的。”
“妾身仰慕珉王殿下已久，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楚明君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指腹。听完叶瑶歌的话后，殿内陷入死寂。
烛火在他眸中跳动，映出几分捉摸不定的暗芒。
叶瑶歌攥紧衣袖，冷汗浸透后背。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沉默逼疯时，楚明君忽然起身。
修长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颌，一颗冰凉的药丸被强行塞入口中。
“唔……”
她来不及反应，那东西已滑入喉中。
叶瑶歌捂着胸口，拼命地咳嗽。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是断魂散。”
楚明君俯身在她耳畔轻语，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惨白的脸颊。
“别怕，只要你乖乖听话，解药自会按时送到。只要按时服用解药，毒药便不会发作。”
“但若是你背叛了我……”
“我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五脏六腑，一点点地化作血水……”
叶瑶歌瞳孔紧缩，疯狂点头。
楚明君满意地直起身，玄色衣袂扫过她膝头。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的人，必须对我绝对忠诚。”
他仰天大笑，然后迈步走向殿外。
“楚云峥……我回来了。”
……
翌日，金銮殿上。
楚云峥正正襟危坐，听着文武百官依次奏报。
一切和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
除了，少了一个靖安侯赵明德。
赵府出事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王都：
靖安侯世子赵卓不慎打翻了蜡烛，点燃了整个书房，赵卓和赵明德都没能逃出来。
这就是外人所知的全部真相。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伴随着侍卫的呵斥与打斗声。
兵部尚书陈令眉头一皱，厉声喝道。
“何人放肆？”
“朝堂重地，岂容喧哗！”
楚云峥微微抬眸，身侧侍卫立即领命而出。
然而不过片刻，殿门轰然洞开。
那几个侍卫竟被人直接丢了进来，重重摔在御阶之下。
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紧接着，一道慵懒带笑的声音自殿外传来。
“许久不见。”
“云峥，别来无恙啊。”
……
听到这个声音，金銮殿内顿时一片死寂！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声音，竟如此熟悉。
难道是……
楚明君一袭玄色锦袍，缓缓行来。
他眉目如画，长发半束。一缕发丝垂落额前，更添几分邪肆。
“或许现在，我更应该唤你一声——王弟？”
缓步踏入殿中，他将手背在身后，姿态闲适如闲庭信步。
对上楚云峥的眸子，也没有半分慌张，幽幽笑道。
“想不到吧，我并没有死。”
“可惜王弟手下的这些人似乎不太欢迎我，我想要见到王弟的心又很迫切，不得已才出手。”
“我想，王弟一定不会怪罪我的，对吧？”
满朝文武瞬间哗然！
“珉王？！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这、这怎么可能”
“他竟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金銮殿这未必也太嚣张了！”
大臣们面色骤变，低声议论纷纷。
有人惊骇后退，有人甚至跌坐在地。
不过还有些人，原本便是珉王的旧部。
如今见到珉王出现，喜不自胜。
楚云峥眸光一沉，指节微微泛白。
谁都知晓楚明君来者不善，可偏偏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
嚣张至极，却又让人无可奈何。
毕竟，他可是先王嫡长子，名正言顺的太子。
如果不是楚云峥，现在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应该是他。
两人隔着遥远的距离对视，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良久没有说话。
朝中安静得仿佛一根针掉下来都能被听到。
没有人敢喘气与呼吸，被沉沉的威压压得给喘不过气来。
楚云峥终于笑了。
“珉王殿下说的这是哪里的话。看到你没有死，孤自然很高兴。”
“只是，咱们比不得小时候，能够口无遮拦。如今的你，该随他们一起，唤孤一声王上。”
“珉王以为呢？”
楚云峥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摆明了要用君王的地位来压楚明君。
说他孩子心性也罢，此刻的他，偏偏就是想用这样幼稚的方法。
小时候，都是他这个地位卑贱的庶子跪在地上，朝这个被立为未来储君的大哥行礼。
如今，也该反一反了。
楚明君微微一笑，并没有被楚云峥激怒。
干脆地一撩衣服的下摆，跪了下来。
“王上所言极是。是臣的疏忽。”
他态度很好，举止也符合北凉王室的礼仪，挑不出任何瑕疵。
然而下一秒，他忽道。
“对了。臣在回王都的路上，碰到了一个有心想要刺杀臣的侍卫。臣已经将他绑起来了。”
“这样居心不良的人，臣想着要将他交给王上，好好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