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喜堂上突然晕倒,醒来后竟当着众人的面悔婚,执意要嫁给裴如秀……
荒谬至极!
苏清溪的手指紧紧攥住嫁衣的袖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记得自己当时的模样,懵懵懂懂,神情呆滞。
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旁人摆布。
那种感觉,竟与谢玉珩之前的症状如出一辙!
难道……她也中了情蛊?
苏清溪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想起,自己曾在南疆的路边,从一个老太婆手中买下了这情蛊。
那老太婆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这情蛊能让任何人对她死心塌地,即便是铁石心肠的硬汉,也会化作绕指柔。
她当时一心只想让谢玉珩爱上自己,便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情蛊。
可如今看来。
这情蛊似乎中途出了什么问题,反让她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肯定是那蛊不靠谱!该死的老太婆……竟敢骗我!”
苏清溪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懊悔与愤怒。
她恨不得立刻找到那老太婆,将她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嫁衣,又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裴如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绝望。
她竟然嫁给了裴如秀,这个整日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她的名声、她的未来……
全都毁在了这场荒唐的亲事上!!!
裴如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郡主,怎么这般看着我?”
“您觉得,我与谢丞相,哪一个更合你的心意?”
苏清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猛地站起身来:“你给我闭嘴!若不是……”
说到一半,她硬生生地住了口。
“我怎会……怎会……嫁与你!”
她的话未说完,便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翻涌。她的身体微微一晃,险些跌倒。裴如秀见状,起身扶住她,语气益发戏谑。
“郡主,小心些。”
“如今你我已是夫妻,若是有个伤了疼了,我会心疼的。”
苏清溪尖声喊了起来。
“裴如秀!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为何方才婚礼上我要嫁给你,你不拒绝!你为何不拒绝啊?!!”
在她看来,若是裴如秀能拒绝,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裴如秀却懒洋洋地靠在床榻上,一柄小扇轻摇,幽幽道。
“美人的邀请,我为何要拒绝?”
“郡主这般天姿国色,主动要嫁给我,我若是推辞,岂不是辜负了上天赐予的良缘?”
苏清溪浑身发抖。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满是绝望地吼道:“你这个混蛋!你毁了我的一生!”
裴如秀轻笑一声,没有再回答苏清溪的话。
他心中清楚,自己之所以答应这场荒唐的婚事,并非色字当头。
而是因为沈知瑾的命令。
那日,沈知瑾命孟航将他绑去,先是用刀取了他一点血,随后冷冷吩咐他。
“裴公子,请记住,苏清溪与谢玉珩的婚事,你必须到场。若她在婚礼上执意要嫁给你,你不可拒绝。”
既是苏清溪与谢玉珩的婚事,又怎会扯到自己?
裴如秀心中满是疑惑,却不敢多问。
他知道,自己的命、姐姐的命,乃至整个裴家的命运,全都捏在沈知瑾的手中。沈知瑾已经有了他们的把柄,若敢反抗,便是诛九族。
他只能顺从,哪怕心中百般不愿。
此刻,看着苏清溪愤怒的模样,裴如秀心中竟生出一丝快意。
他本就不喜欢苏清溪。
她生得小家子气,根本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却不得不娶她为正妻。
这份屈辱与不甘,他没法对沈知瑾发泄,可若是对苏清溪,那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来日方长。
他定要将苏清溪疯狂折磨,以泄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裴如秀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苏清溪,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郡主,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红烛账暖,春宵苦短,既然你我已是夫妻,不如早些履行夫妻之实……如何?”
苏清溪的脸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恐与厌恶。
她连连后退,声音颤抖而尖锐:“你……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裴如秀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步步紧逼。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阴冷,黏腻的身子已经挨上了苏清溪。
“郡主,何必如此抗拒?”
“你我已是夫妻,这是迟早的事……”
无论苏清溪怎么挣扎,还是只能任凭一切发生。
苏清溪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为小门小户之女时,只能依附他人生存。
现在已经身为郡主,却还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为什么,老天总是不站在自己这一边?
夜凉如水,裴如秀已经沉沉睡去,苏清溪却从榻上爬了起来。
守在门口的芳容见她起来,忙迎了上去。
“郡主……”
“给我备车。”
苏清溪一字一顿地从齿缝里挤出话来,“我要去长公主府,把事情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