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缓缓起身,客气道:“四皇子,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这院子外面安排的都是我的人手,不会有人多嘴的。”
江溪如心头一震,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秦承乾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殿下……”
秦承乾是要留她在这儿过夜?
怎么可以!
孤男寡女,岂能同处一室?
何况这样的身份待在一处过夜,外面的人会怎么看她?
秦承乾却冷漠地一下一下掰开她的手指,拂袖而去。
“殿下!”
江溪如起身快步追去。
到了院门处,却被香穗拦住了去路,盈盈笑道:“殿下什么意思,你还看不出吗?”
“夜还长,姑娘给我们主人好好算一算。”
说着,香穗笑着退出院子,将院门从外面关上。
院门关上的那一瞬,江溪如脸色惨白,绝望又痛心,泪水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每一步都令她心颤。
“四皇子。”她刚开口。
猝不及防的,身后之人猛地抱住了她,江溪如身子止不住轻颤。
“别害怕,溪如。”
谢永安紧紧抱着她,将脸埋入她颈间,深吸了一口,“你可知道,那日回春堂一见,我便再也忘不了你。”
“没想到这回能遇到你。”
江溪如浑身汗毛竖立,用尽全力推开了他,防备地连连后退。
“我是大皇子的人,还请你自重!”
谢永安笑了笑,“可你不是不爱秦承乾吗?”
“你亲口说的,他也听到了。”
江溪如气得眼泪直流,果然他就是故意问的那些问题,让秦承乾对她心生嫌隙。
“即便我不爱他,可我也是他的人!大宁国大皇子的人!”
她咬牙切齿,试图以此身份来警告谢永安,不要有非分之想。
看见江溪如的眼泪,谢永安一脸心疼,“罢了,我不喜欢强求别人。”
说着他转身回房间,“秦承乾把你留下是什么用意,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是他有求于我。”
说完,谢永安关上了房门。
院中恢复寂静,江溪如腿软跌坐在地,泪流不止。
谢永安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刃,锋利地剖开了血淋淋的事实。
她一时不知该为秦承乾的行为痛心,还是为自己的妥协而难过。
看着那亮着灯的房间,她知道这一夜躲不过。
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
秦承乾已经知道她心中真实所想,只会更厌恶她,而她对秦承乾唯一的作用,就是让谢永安帮他除掉楚王。
她所图的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地位与权力。
攀附谁,不都一样。
她起身,脚步沉重地往房间走去……
天快亮时,江溪如已经整理好着装,坐在桌前饮茶。
谢永安半倚在床上,还在回味,笑道:“你倒是比我想的识趣。”
“明明出水芙蓉般的妙人儿,怎么秦承乾不懂珍惜呢。”
江溪如神色异常平静。
“与你做交易的,是我,不是秦承乾。”
“你口吐真言的秘法,还得帮我对付另一个人。”
她牺牲了这么多,当然要为自己图谋。
“谁?”
“江凝晚。”
谢永安微微一惊,江凝晚不是楚王妃吗。
“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一个针对楚王,一个针对楚王妃,什么深仇大恨啊?”
江溪如起身出门,“你别管。”
这冷冰冰的样子,倒是让谢永安十分喜欢。
起身穿衣,走出房门。
秦承乾按时来接江溪如了,“不知溪如给四皇子算出来了没有?”
谢永安满面春风,拍了拍秦承乾的肩,“算得极好!我非常满意!”
“大皇子真是艳福不浅啊,你的忙,我肯定帮到底,你且等着看结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