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说自己已经没有预知的本事了。
那样她在殿下眼里就彻底成了无用之人。
皇后这病,硬着头皮她也要治好!
当初逸王妃不也是同样的头疼病吗,江凝晚都能给逸王妃续命那么久,皇后的头疼病也一定有办法治。
关键就在于天山佛莲。
只是这药价值连城,怕是要费些功夫。
皇后忍着痛劝道:“好了,这跟溪如也没关系,何必迁怒于她。”
“你们两个已经成亲,要同心协力才是。”
“本宫不想看到你们日日争吵。”
秦承乾低下头,“我知道了母后。”
皇后叹了口气,又朝江溪如伸手,江溪如跪着快步到床边,将手放到皇后手中,乖巧听话。
“溪如,你告诉本宫,你之前说楚王有造反之心,是真是假?”
“你之前说了那么多都灵验了,唯独这件事,你如实告诉本宫!”
江溪如十分坚定地点点头,举起三根手指,“千真万确!我拿性命起誓!楚王早有反心,且一直在私下谋划。”
倘若楚王没有造反之心,又怎会在她发现他秘密之后,眼也不眨地杀了她?
“可我也不知道上回为何会那样,皇上不信,难道是证据不足?”
皇后眉头紧锁,神情凝重,“以本宫对皇上的了解,他虽明面上相信楚王,但必定心存怀疑。”
“一定要有十足的把握,皇上才会处置他。”
说着她看向秦承乾,“盯紧楚王!楚王死,除掉江凝晚,便是断了三皇子一条胳膊!”
秦承乾面露难色,“我一直盯着呢,但楚王谨慎,我派去北地的人都没查出来什么。”
“想抓他谋逆的把柄,可不容易。”
皇后想了想,拍拍江溪如的手,“把那边的妆匣取来。”
江溪如捧来妆匣,皇后从最底下取出一枚桂花簪,在众多华贵的首饰里,显得格外平平无奇,可它却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看着桂花簪,皇后若有所思,“听闻大炎四皇子将要抵达京都,本宫与她的生母叶宛是旧识,这枚簪子,她也有一枚同样的。”
“你一个人难抓楚王的把柄,若有四皇子相助,或许事半功倍。”
闻言,秦承乾接下簪子,“没想到母妃与大炎四皇子的生母还有渊源。”
皇后回忆起来,脸上带着笑。
“那是本宫入宫前的事情了,叶宛是商人之女,走南闯北,我是上山礼佛时碰见了她,雷雨夜住在寺庙,为一位妇人接生产子,因而相识,一见如故。”
“当时还说,将来有机会去大炎找她,但我入了宫,她也入了宫,再也没有相见那一日了。”
说到这儿,皇后语气满是遗憾。
秦承乾若有所思,“这么看来,母后和这位四皇子生母情谊很深,想必他应该会帮我们。”
“我去准备准备,好迎接他。”
皇后微微颔首,“你去吧,溪如也回去吧,不必日日在本宫身边伺候。”
江溪如点头应下,“是。”
跟在秦承乾身后离开,她如婢女般,低眉顺眼,不敢逾越半步。
一路上的宫人都在行礼走远后,悄悄打量议论他们。
“这大皇妃这样不得宠爱,也不知道她嫁过来做什么。”
“可不是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殿下的贴身宫女呢。”
几人打趣低笑。
江溪如听得清清楚楚,不自觉攥紧了衣袖。
忽然走在前头的秦承乾冷声开口:“最近国公爷问起了你的近况,若得空就回去看看吧,不必像个丫鬟似的日日跟在我身后。”
虽然母后说,他们到底是夫妻,就该携手同心,何况江国公那里也不能得罪。
可看见江溪如的脸,他就想到自己被废那一日,心头总是不爽。
还是眼不见为净!
江溪如姿态卑微,“是。”
当日江溪如便回了国公府,在母亲的关心下,大哭了一场。
“娘,我怎么这么倒霉,江凝晚的命怎么就那么好,我怎么事事都输给她?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
齐氏心疼地抱着江溪如,泪如雨下。
“都怪娘,什么都帮不上你。”
大哭一场后,江溪如冷静下来,拉着娘的手说:“娘,我要天山佛莲,你帮帮我!”
闻言,齐氏诧异,“是逸王妃生前吃的天山佛莲?那玩意可不便宜。”
“娘,我要拿来救命。”
齐氏思索着点点头,“娘帮你想想办法!”
两日后,齐氏便集齐了银两,塞到了江溪如的怀里,“我让人打听过了,回春堂有天山佛莲,也不知怎的,京都城各大药铺都没有,就回春堂有。”
“不过还有三日药材才到回春堂,我已经派人交付了定金,你且等等,到时候直接去回春堂买。”
江溪如虽不愿在江凝晚的铺子里花钱,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治好皇后的病,才能让殿下重新信任她。
……
迎接大炎四皇子的队伍,已经快要抵达京都。
途径一处桃林,四皇子却要停下在此歇脚。
“此处景色甚美,不可错过。”谢永安摇着折扇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秦霜迟沉默跟随。
“香穗。”谢永安回头唤了一声。
一袭红衣长发的女子,盈盈行礼,脚尖轻点一舞入桃林,在风吹起的漫天花瓣中,轻盈起舞,婀娜迷人。
谢永安饶有兴趣地看着,转头看了楚王一眼,“楚王殿下,我这妹妹舞姿如何?”
秦霜迟神情淡然,“尚可。”
“尚可?上回楚王来大炎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护卫抬来矮桌,放上茶水点心。
秦霜迟微微蹙眉,“已经快到京都城了,还是早些赶路吧,别耽搁太久。”
谢永安却沉默不语,坐下便慢悠悠喝起了茶,“如此景色,佳人相伴,楚王急什么?难不成香穗跳的不好?”
“楚王,坐吧。”
看他不急着走,秦霜迟无奈,只得坐下。
听着琴声,欣赏着香穗的舞姿,谢永安品着茶,怡然自乐,丝毫不着急赶路。
桌上的茶水点心,秦霜迟没碰一下。
这时忽然香穗舞着红色披帛,身姿轻盈旋转而来,弯腰伏在秦霜迟的肩上,纤纤玉指端起茶杯喂向他嘴边,妩媚的声音分外勾人,“王爷怎么不喝?香穗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