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秉德语重心长地开口:“当初劝你接纳周听煦,是我不对。”
“我心里当然是不希望你受委屈的!”
“现在也是!”
“我一定让楚王今天之内把周听煦送走!”
江凝晚皱眉不悦,“够了,我说了楚王府的事与你无关。”
“当初劝我接纳她,现在又要赶走她,你以为你是在为我撑腰吗?你觉得我需要吗?”
江秉德心中自责,“我知道当初不该……”
可答应了溪如,他也是进退两难。
两个都是他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叫他如何取舍。
最近他一直都在反思。
“那就别说了,请回吧!”江凝晚冷漠打断他。
江秉德神情失落,“是我没当好这个父亲,以前亏欠了你。”
“但人孰无过,你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江凝晚心中一紧。
深吸了一口气。
她转身看向江秉德,“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江秉德连忙答应:“你问!”
江凝晚缓缓开口:“当初,楚王是不是上门提过亲,想娶我?”
“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听见这个问题,江秉德脸色陡然一变,紧张得手心出汗。
他知道江凝晚问出这个问题,她必定已经知晓答案。
江秉德语气沉重:“我拒绝了。”
“当时楚王的腿……你也知道,我怕你嫁给他受委屈。”
听见这个解释,江凝晚轻蔑一笑。
“怕我受委屈,不怕江溪如受委屈是吧?”
“你当时急急忙忙给我定下秦北荒的婚事,催促我们成亲,在他出征前也要把婚事完成,就是怕我跟江溪如抢是吧?”
江凝晚说着,已经红了眼眶。
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也告诉自己已经放下,可内心却还是在期盼着什么。
期盼着江秉德承认他偏心,承认他的错。
事实是……
江秉德承认了。
“我安排你嫁给秦北荒,的确是想把楚王的婚约给你妹妹。”
“但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性子喜爱舞刀弄枪的,与秦北荒在一起更合适,即便他日秦北荒纳妾,你也有本事保护得了自己。”
“溪如不爱动,她又是庶出,没你有本事,嫁给楚王更合适,没有什么后宅争斗,也能安稳一生。”
江秉德解释了一番,江凝晚却听笑了。
说了这多,江秉德也没有承认是他偏心,是他的错。
“我不是偏心,我只是权衡利弊,希望你们两个都好!”
“当爹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
江凝晚拂去脸上的泪。
江秉德小心翼翼问道:“你还在为当初的事情怨恨我?我也没想到秦北荒是那种人……”
江凝晚淡淡道:“早就不恨了。”
闻言,江秉德心中一喜,紧张开口:“那你还……愿意认我这个父亲吗?”
江凝晚倏然一笑,语气轻松:“你在开什么玩笑,江国公。”
那淡漠说笑般的语气,犹如一把利刃。
江秉德心中一紧,迟迟没能说出话来。
“是因为溪如吗?”
“你就不能接纳她?都是我的女儿,你要我怎么做?”
江凝晚轻笑一声,“江国公,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哪有资格和身份对您和江溪如做要求呢。”
“你无需做任何事。”
“我们只是同僚关系,再无其他。”
江秉德心口犹如针扎,不甘心地追问:“你有条件尽管提,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去弥补!”
江凝晚漠然道:“说过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了。”
“江国公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
“楚王府的事无需你插手。”
“萧澜!送客!”
说完,江凝晚便抬步离去,头也没回。
江秉德还想再追上去,却被萧澜拦住,做了个请的手势,“江国公,我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