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晚看了看这满屋子的婚服和首饰,江溪如必定会拖延时间,明天她不一定能交差,得在国公府盯着她把婚服选出来。
“好。”
终于等到她的回答,江秉德整个人心情豁然开朗。
江凝晚走出房间。
江秉德转头严肃叮嘱江溪如:“你别浪费时间,快些试衣服。”
“明日凝晚好回宫跟皇后娘娘复命!”
说罢,江秉德便带着江凝晚离开清辉苑。
江溪如气得跺脚,满眼怨恨。
再这样下去,爹迟早会被江凝晚抢走!
来到江秉德的院中,江凝晚发觉院子里栽种了桃树,此刻已经凋零,光秃秃的。
江凝晚不禁多看了两眼。
江秉德留意到了,也停下脚步,负手而立笑道:“你小时候最喜欢在那棵大桃树下荡秋千,可惜后来那棵树死了,就挖掉了。”
“最近忽然觉得这院子里少了些什么,又在原来的地方种了一棵桃树。”
院子里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模样,但人却回不到从前了。
江凝晚收回目光,“种了新的,也不是原来那一棵了。”
闻言,江秉德眼神黯然。
来到院中凉亭里,江秉德让人摆上棋盘,泡了新到的茶,茶香四溢,院中幽静,令人心中安宁。
两人下起了棋。
江凝晚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与江秉德对弈几局,各赢两局。
江秉德心情极好,感到自豪,“咱们父女许久没对弈了,你的棋艺愈发精湛了!”
自从江凝晚走后,他平时都是一个人下棋,偶尔江溪如陪他下一会,但棋艺差江凝晚许多,他一般是哄小孩一般让着江溪如,极少能有棋逢对手的乐趣。
如今回忆起来,凝晚被教养得这么好,以她的聪慧,原本该有极好的夫婿来配,秦北荒怎么配得上。
他当初就不该把凝晚嫁给秦北荒。
也不知道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秦北荒要出征也要把凝晚嫁过去。
险些害了她一生。
“江国公,父女已是前尘往事,早些忘了吧。”江凝晚语气淡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江秉德脸色微微一僵。
凝晚还没原谅他。
不过今日肯陪他下棋,已经是很好的进展了!
他也该知足。
就在这时,下人前来禀报:“国公爷,晚膳已备好。”
“凝晚,用膳吧。”江秉德站起身来。
江凝晚和江秉德到的时候,齐氏和江溪如已经坐下了。
只是母女二人脸色都不太好。
上前一看,江凝晚便发现这桌上全是她爱吃的菜。
“凝晚,不知你现在口味变了没有,都是按照你以前的喜好来准备的。”
江凝晚淡淡点头,没有答话。
虽然她态度冷淡,但江秉德依旧格外高兴,吃饭时不停给她夹菜。
只想把饭桌上所有好吃的都夹给她。
江凝晚也不说话,闷头吃饭。
齐氏和江溪如这顿放吃得一脸怨气,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根本吃不下。
晚膳吃得差不多了,江秉德便问道:“凝晚,今晚就歇在这儿吧。”
“潇湘居你还没住过呢。”
江凝晚态度冷漠,“又不是我的院子,住什么。”
一直憋着气的齐氏终于忍无可忍,摔了筷子。
“江凝晚,你适可而止!”
“你想干什么?还想让溪如把清辉苑还给你吗?你这个人肚量怎么如此之小?”
自从江凝晚不再跟国公府往来,江秉德没少为这事生她的气,如今还想把她逼到什么份上!
江凝晚神情淡然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幽幽道:“你说还给我?原来你也知道那是我的。”
“不过给我我也不敢要了。”
“我不会回来与你女儿争的,你想多了。”
“一顿饭而已,就让你如此剑拔弩张的,早知我就不吃了。”
江凝晚这番主动退让的话,却让江秉德火冒三丈。
齐氏又把江凝晚逼得离他更远了!
江秉德愤怒拍桌,怒瞪着齐氏。
“够了!凝晚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想干什么!”
“清辉苑本来就是凝晚的,一个院子而已有什么好争的!”
“溪如今晚就搬去潇湘居,把清辉苑腾出来,恢复成以前的布置!”
此话一出,江溪如和齐氏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爹!我不久就要出嫁了,这个时候搬院子多麻烦呀!”
谁要住潇湘居那么偏僻的院子去!
但江秉德却说:“下人搬,又不是让你搬,有什么麻烦的。”
说罢,江秉德便立刻下令:“来人,把二小姐的东西都搬去潇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