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棍子一下又一下,张太医数次晕厥,又被打醒。
官服已渗出血迹,脸色发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就在这时,大门被轰的一声撞开。
一声巨响。
所有人皆是一惊。
江凝晚命人撞开大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上挨打的张云嵩,和跪在旁边求情的徐太医。
怒火腾起,冲进院中。
“你们好大的胆子,私囚太医,还敢动用私刑!”
看到江凝晚怒气冲冲而来,陆清珩眼底闪过一抹得逞。
“张太医推了我,我就是把他活活打死也是应该的!”
陆清珩态度嚣张,故意言语相激。
只要江凝晚敢对她动手,那这谋害武曲星的罪名,江凝晚休想撇清。
然而下一刻,一个浑厚带着怒意的声音传来——
“太医有错,也是皇帝处置,何时轮到你来决定一个太医的生死?”
满身威严的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进入大门。
严肃的神情充斥着怒意。
看到太后的那一刻,陆清珩心头一颤。
连忙起身行礼。
“不知皇祖母大驾光临,给皇祖母请安。”
行完礼,秦北荒下意识要将陆清珩扶起来。
太后语气凌厉:“哀家让她起来了吗!”
两人动作一僵,陆清珩再次跪下。
秦北荒也跟着跪下,“皇祖母,清珩方才被张云嵩推倒,只怕动了胎气,不宜久跪,还望皇祖母垂怜。”
太后冷声喊道:“段桦。”
后面一名太医快步而来,“臣在。”
“给陆清珩看看,可有动胎气。”
段桦恭敬上前,蹲下给陆清珩把脉,陆清珩紧张地攥着手心。
诊完后,段桦起身,“回禀太后娘娘,世子妃无恙,没有动胎气。”
太后的脸色变得铁青。
难掩怒意。
秦北荒急忙辩解:“张云嵩确实是推了清珩,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欺瞒皇祖母!”
江凝晚冷哼一声:“段太医是母后带来的,会说谎不成?”
秦北荒心急如焚,“我并无此意,只是……”
“够了,哀家不想再听!”
太后面色愠怒,冷冽的眼神扫过秦北荒和陆清珩,十分失望。
“哀家本以为你怀了身孕就能安分守己养胎,没想到你胆大到敢害龙胎?”
陆清珩脸色骤变,一定是江凝晚跟太后说了什么!
“皇祖母我没有!定是江凝晚陷害我的!”
太后忍无可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哀家对你太失望了!”
“怀了个所谓的武曲星,就金贵得要上天了是吗?敢跟容贵妃腹中龙胎相比,还敢杖刑容贵妃的太医!”
巴掌声响彻整个院子。
太后的盛怒之下,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众目睽睽之下,挨了这么一巴掌,陆清珩只觉得脸颊滚烫,难堪不已。
她低着头哽咽道:“可我怀的也是皇祖母的曾孙啊……”
“也是皇室血脉……”
听到这话,太后怒意更甚。
“哀家看你怀了个孩子就昏了头了!你肚子里即便真是武曲星降世,那也只是皇族宗室,岂能与皇帝血脉相比?”
“从今以后段桦太医负责给你请脉安胎,徐太医和张太医你无权调动!”
“幸亏今日容贵妃无恙,否则哀家饶不了你!”
说完,太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江凝晚上前看了下张太医的伤势,好在人还清醒着,立刻让太监搀扶着离开了。
陆清珩还跪在地上,脸颊通红泛着泪,不敢起身。
江凝晚冷冷看了她一眼,“太后说的没错,你真是昏了头了,也不看看容贵妃怀的是谁的孩子,你怀的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