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林清来对楚王救她这件事怎么那么大的执念。
荣娘每日服用着昂贵的汤药,身体已经好了不少,已经完全看不出病态,这都不能打动林清来吗?她最在乎的难道不是她娘吗?
看荣娘都劝不了林清来,那只能用点手段彻底断了林清来的希望。
离开后,江凝晚吩咐伙计:“最近别看管得那么严,给她逃跑的机会。”
“但不能真让她逃了,悄悄跟着,及时告诉我。”
伙计点头应下。
等了两日,林清来果然逃了。
但荣娘腿脚没有她那么利索,林清来一个人逃了。
江凝晚得知消息后,当晚便带上了五六个人手,打扮成了楚王府护卫。
在林清来逃出去一整日后,夜幕时分,她果然前往了楚王府,一路上都十分谨慎。
江凝晚带着人远远跟着,经过僻静无人的巷子,立刻加快脚步朝林清来而去。
林清来十分警觉,立刻便察觉到被跟踪,往黑衣中撒腿便跑。
江凝晚带着人紧追不舍。
漆黑的巷子里四通八达的,很快便不见了林清来身影。
江凝晚等人在岔路口停下。
环顾四周,江凝晚目光扫过角落的竹筐,但很快移开。
随行男子低声开口:“分开找!王爷说了,不必留活口,抓到即杀。”
“是!”众人立刻分散开朝各个巷道追去。
当躲在竹筐里的林清来听到这话,呼吸一窒,指关节掐得发白。
他们说的王爷,难道是楚王?
楚王要杀她?
林清来呼吸变得急促,确定外面没人后,她立刻拔腿就跑。
远处屋顶上,江凝晚静静看着林清来从竹筐里钻出来,飞快逃离。
江凝晚回去换了衣服,慢悠悠回到酒楼。
刚泡好茶,忽然房门被撞开,林清来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
“回来了?”江凝晚漫不经心地倒了两杯茶。
林清来平复下心情,缓缓上前坐下,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你知道我会回来?”
江凝晚笑里透着几分杀意,“你娘还在这儿。”
“若拿她性命威胁,你总会回来的。”
林清来脸色微微一变,但却嘴硬冷哼道:“我要是在乎我娘的性命,我就不会一个人跑了。”
她娘是她的软肋,她不想让江凝晚一直拿捏她。
“可你从北地一路逃回来,冒着那么大的风险,不也是为了见你娘一面吗?”
被江凝晚戳破,林清来脸色难看,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我可以认罪!”
“但我有一个条件!”
江凝晚眸光一闪,“你说。”
林清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仿佛做了最后的决定。
心平气和地缓缓开口:“我要你给我娘争一个名分。”
闻言,江凝晚蹙眉,有些困惑。
荣娘说过,她是别人的外室,作为女儿目睹了娘亲的所有委屈与心酸,想为她娘要一个名分无可厚非。
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拿什么去争?
然而下一刻,林清来的话惊得她浑身一僵——
“我爹,是齐随舟。”
“什么?”
提起齐随舟三个字,林清来眼里满是恨意,“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齐随舟,永伯候之子。”
今日她逃出去后,竟然得知齐随舟在江府被暴打,她当时觉得痛快又解气。
想她十岁那年,冬日里娘亲病重,没钱看病,她去永伯候府求她爹,不奢求他能给娘一个名分,只求给几两银子看病。
齐随舟惧怕他正妻,不承认她是他女儿,对她言语辱骂驱赶,她苦苦哀求,最后却被一脚踹在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