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陆清珩看到那一幕,紧咬着下唇,强忍着眼泪。
“轰——”
一锤一镐的巨响之下,那英姿飒爽的雕像轰然倒塌。
“骗子!呸!”
雕像被砸了个稀巴烂,一地狼藉,被人吐了口唾沫。
那些受害人的亲人,只能冲着雕像发泄怒火,踩一脚,吐一口。
每一脚,却像是踩在陆清珩的身上。
陆清珩彻底崩溃,眼泪决堤,扭头跑走。
“清珩!”秦北荒一惊,快步追上去。
“快滚!别再来怀丰,你这个无耻的骗子!”
“呸!”
“滚吧!”
路边百姓纷纷口吐恶言,那些仇视鄙夷的眼神,和刺耳的言语都充斥在陆清珩身边。
她如过街老鼠般,无颜见人,慌张逃窜。
一路哭着跑出了怀丰城。
江凝晚站在茶楼之上,与于静秀目睹了一切。
看着雕像已经碎得看不出原样,于静秀也红了眼眶,“我在怀丰一日,怀丰的百姓就永远都忘不了陆清珩所为。”
这一刻,于静秀目光变得坚定,仿佛一下子找到了方向。
“我要在怀丰开设学堂,跟我爹一样教书育人,要把这段历史永永远远地记录下去。”
“谁都不能忘。”
闻言,江凝晚心中稍安,“我支持你!”
陆清珩的雕像被砸完了,人群的躁动也渐渐安宁,许多人渐渐散去。
杨婶哭得格外伤心,伤心杨婉宁的遭遇,也伤心自己信错了人。
把婉宁的仇人当恩人,敬仰了那么久。
正当杨婶失魂落魄离开时,江凝晚叫住了她,“杨婶。”
杨婶转过身来,擦了擦眼泪,“是你啊,谢谢你让我们知道了真相。”
“杨婶,杨婉宁的墓就在怀丰,我带你去看看她吧。”
闻言,杨婶微微一惊。
再一次来到杨婉宁的墓,晴空万里下,墓上新土已经发起了嫩绿新芽。
江凝晚重新为无名石碑刻上了名字。
“虽然陆清珩没死,但怀丰百姓已经知道你们当年所遭遇的一切。”
剩下的仇,她来报。
几人祭拜了杨婉宁,重回怀丰城,杨婶热情邀江凝晚去家中吃饭, 但江凝晚还有事。
她带着于静秀回家看了看,一起收拾了一番。
给她留了五千两银票。
“不不不,你帮我够多了,这么多钱我不能收。”于静秀连忙拒绝。
“你要开设学堂,我说了我要支持你,有钱好办事。”
“若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去千秋商行找掌柜。”
江凝晚不由分说地把钱塞到了她怀里。
等安顿好一切之后,已是傍晚了。
本想连夜回京,薛县令又寻了过来,“江将军,江指挥使,我代怀丰百姓谢谢你们。”
“若不是你们查明真相,那么多人的冤屈恐怕要长埋地底了。”
“说起来倒是我这个父母官失职,惭愧。”
江凝晚笑了笑,“还得谢谢薛县令之前帮忙上书皇上呢,于静秀就辛苦薛县令多照看一二。”
“她是最后的幸存者,她若是死了,那就是有人杀人灭口。”
薛县令微微一怔,连忙点头,“下官明白。”
“酒菜已备好,二位要不先随我去用晚膳?”
江凝晚摆摆手,“不了,我们要回京都城了。”
“那下官送送你们。”
……
再回京都城时,册封圣旨已经下来。
江凝晚和江舟野立下的赫赫战功已传遍京都。
皇上特地赏赐了江凝晚凌威将军府,一时间风头无两。
京都权贵皆来道贺。
门庭若市。
江凝晚不得不设宴款待,凌威将军府一下子热闹非凡。
裴寻枝全家都来了,对江凝晚南征事迹赞不绝口,宴会上一片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