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邯郸。
自从《大秦日报》在秦国走红之后,东方六国的商人们,也是纷纷嗅到了商机,各自发行了自己国家的日报。
不仅能够针砭时弊,影响朝政。
更能在销量大增后打广告,堪称一本万利的买卖。
“号外!号外!前线大胜!李牧将军出其不意,击溃秦将桓齮,阵斩八千!”
数十个报童,抱着一摞摞报纸,从《大赵日报》的印刷厂出来,涌向大街小巷。
随着他们的声音传播开来,平静的邯郸城,瞬间沸腾了!
“我们胜了?我们居然胜了?!”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啊哈哈哈!”
“长平之耻后,这是我大赵的复兴之战啊!终于再次战胜暴秦了!”
大街上人头涌动,所有人都在欢呼着,庆贺着。
整个邯郸,不,准确的说整个赵国,都将为这次大胜而振奋起来!
当然,赌坊里的赌狗除外。
“踏马的!外边怎么这么吵?影响老子的手气了!”
“你他娘的下不下注啊?再等你妈都要生二胎了!”
“啊啊啊啊我输光了啊!输光了!”
邯郸最大的赌坊,当属郭记。
郭记赌坊不仅坐落在最繁华的大街上,更是极为奢华。
其仿照大秦的【足道馆】,建立而成。
光是入场费,就高达十个钱!
可即便是如此,里面依旧游人如织。
因为人多,就意味着赚的多!
赌狗人人都觉得自己会赢,对方会输!
“不是,年轻人,你踏马到底压不压啊?”
摇骰子的庄家不满的说道。
其实平日里,他们的服务还是不错的。
郭记东家从大秦【足道】取经而来,最注重的就是服务,且备受好评。
不然的话,生意也不会好成这样。
可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了了。
眼前这个笑吟吟的玄袍少年,不仅下注慢,还他娘的一文钱一文钱的下注!
这尼玛是故意找茬的吧?
“你急着回家给你奶奶坐月子吗?”
玄袍少年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不耐烦的说道。
摇骰子的庄家握紧了拳头,咬牙道:
“最后一次,压不压!”
“压我压小?不行,还是大吧,不行不行,还是小吧”
玄袍少年犹豫了半天,从兜里掏出来一文钱,丢到了写有【大】的圈里。
又是一文钱?
不气不气!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庄家深吸一口气,手腕灵活的摇起了盅,伴随着一阵清脆的撞击声,他迅速将盅按在了桌面上。
“买定离手!开”
“等等!”
“又怎么了?!!!”
还是那个只下了一文钱的玄袍少年。
庄家感觉自己快绷不住了。
可玄袍少年却旁若无人般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将那一文钱挪到了【小】上。
一旁的赌狗们顿时无奈道:
“我说小兄弟,你踏马交的起门票钱,还差这一文?”
“就是啊!时间就是金钱,你都快把我的财运耽搁了!”
“庄家你管不管啊?这人磨磨唧唧多少次了!”
没想到玄袍少年丝毫不在意,反而认真道:
“俗话说得好,骑着单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钱是要花在刀刃上的,怎么能随便花呢?
你看我交了十文钱的门票,但是这里免费的吃食,都能吃回来了呀!”
“卧槽!少年好脸皮!”
“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听说这里赌累了,还能免费洗浴休息?”
“那以后咱们岂不是能够交了门票后不赌钱,只吃饭洗澡睡觉?”
玄袍少年笑吟吟道:
“你们已经悟到臭不要脸的真谛了!”
看着这帮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庄家终于绷不住了,冷声道:
“小贼!你他娘的是来找茬的吧?”
玄袍少年惊讶的看着他:
“不是哥们?你才看出来?我特么等你半天了!”
“你!”
庄家顿时大怒,撸起袖子就走了过来。
自己可以容忍他磨叽,甚至可以容忍他每次只压一文钱。
但不能容忍他如此薅羊毛啊!
若是这些赌狗都这么做,赌坊还做不做生意了?
“小贼!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庄家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一记直拳,朝着少年面门砸去!
可是没想到少年不躲不避,只是笑意吟的看着。
“不对!”
庄家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一只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伸过来,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可算打起来了,俺都吃撑了!”
只见一个黑不溜秋的汉子,打着饱嗝,突然出现在身侧。
他身长九尺,浑身肌肉虬结,凶神恶煞。
手上仅仅是一发力,庄家竟是不受控制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尖叫起来:
“啊啊啊!你们疯了?!知不知道郭记赌坊是谁的财产啊!大赵丞相郭开!你们简直就是在找死!”
没想到少年竟是丝毫不惧,反而笑吟吟道:
“巧了,老子找的就是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