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韩国王公贵族的模样,连扶苏都有些不忍直视。
太残暴了!
叔父这是要打碎贵族的滤镜啊!
嗯?
打碎滤镜?
一个恐怖的想法,瞬间在扶苏的脑海中升起!
叔父绝对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他会为了钱,干这种臭名声的事情吗?
会为了钱,做出这种石破天惊,打碎当下时代所有人三观的事情吗?!
嗯他为了钱大概率会做
但一码归一码,这并不是重点!
君子爱财,很合理!
重要的是,大周一朝,说的好听一些,是教化兴国,是礼教保证了王国的稳定。
但实际上呢?
却是给所有人套上了一层枷锁!
套上了一层,贵族就是人上人的共识!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士大夫,可不是说说而已。
庶人天生就是比士大夫贵族低贱。
直到商鞅变法,大秦才第一个发生了改变。
秦法严苛,管你几毛是贵族还是平民,你犯一个试试?
秦孝公的亲哥哥,公子虔不信邪,结果试试就逝世。
但是这种所有人平等的风潮,并没有在其他国家流行开来。
所以,秦玄叔父如此羞辱韩国的贵族们,难道就是在“开启民智”?
扶苏突然感觉自己悟了。
因为有一次,叔父半夜睡觉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话。
什么始皇帝就是心软,没杀光六国贵族。
什么秦法难以在六国推行,导致百姓受贵族蛊惑。
什么扶苏就是个废物,三十万大军不敢吃饭
最后一句话,让扶苏有点无语。
我废物?导致三十万大军不敢吃饭?
特么大军吃饭跟我废物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扶苏朝着四周打量起来。
嬴政沉吟道:
“太子殿下想看什么?”
扶苏讪讪道:
“回秦王殿下,请问队伍中有《大秦日报》的记者吗?”
嬴政淡淡道:
“当然有,不仅有《大秦日报》的记者,史官也带了几个。
毕竟灭韩乃是大事,必须记录下来。
怎么?太子殿下有什么高见?需要记下来?”
扶苏也顾不上这阴阳怪气了,连忙道:
“能叫《大秦日报》的记者出来吗?我有事要问他。”
嬴政沉吟三秒,便勾了勾手指。
赵高点头离去。
很快,一个少年便小跑过来:
“参见秦王殿下,参见扶苏公子。”
嬴政轻哼一声:
“你们秦邑县人,不早就把扶苏当成太子了吗?怎么又成公子了?”
少年正色道:
“太子必须是大王亲自册封,昭告祖庙后,方可承认。
我秦邑县人最懂规矩,自然不会乱叫。
只不过有些宵小,离间大王与公子罢了。”
嬴政“啧啧”两声:
“不愧是大秦文理学院出来的,能说会道。
年轻人,叫什么名字?”
少年恭敬回答道:
“回大王,草民吕泽。”
嬴政突然感觉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思虑片刻,突然想起来,那个自称是秦小苏异父异母的后妈,并在月考之中,招揽广告,甚至连海狗丸都敢接的女孩子。
他当即开口问道:
“你认识吕雉吗?”
吕泽笑道:
“回大王,那是家妹。”
嬴政点点头,感慨道:
“你们吕氏家风不错,竟是连着出了你们兄妹两个少年英杰。”
吕泽笑吟吟道:
“斗胆纠正大王,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名为吕素。
她为人虽然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十分害羞。
但其学识,与我不相上下。”
嬴政稍稍一愣。
吕素?
这可太有印象了!
不过你确定不是在说反话?
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十分害羞?
月考武斗的时候,吕素可是大放异彩,一点都不手软!
李信的脑袋差点被她的大长腿拧下来啊!
“很好,能教出你们这般优秀的兄妹三人,吕父吕母居功甚伟,等鼎定天下后,孤必须要封赏这般学富之家。”
可是没想到吕泽竟是撇撇嘴,作揖道:
“大王,还是算了吧,家父可没有这么大的气度,他老早就想把吕雉吕素嫁人。
您若是非要封赏,就封赏校长大人吧。”
嬴政有亿点无语。
还能这么说自己的亲爹?
这学院出来的人才,一个个都这么有个性?
难怪扶苏敢这么跳脱。
原来是“珠玉”在前啊!
眼见两人聊了起来,扶苏也是忍不住了,挤过来问道:
“老吕,校长让你来干嘛的?”
吕泽满脸真诚:
“让我来当记者啊,一天三个钱,还包吃包住呢。”
扶苏伸出手:
“行,让我看看你写的报道。”
吕泽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察觉不到的惊慌:
“你看这个干嘛?我还没写完呢。”
扶苏步步紧逼,昂着下巴,嚣张道:
“你小子!怎么跟老子说话呢?
在学院你叫我老弟我不挑你理儿,在这你该叫我什么?”
吕泽捂着自己的背包,求救般看向嬴政。
“孤也好奇,你为何不让看?”
嬴政淡淡道。
这下,吕泽有点绝望了。
扶苏眼疾手快,直接一把夺过他的背包,拿出一个本子。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关于周朝分封贵族是靠卖沟子起家的考古论证(后附真实素描图,加好友请至大秦文理邮局,编码lznb666,三钱找我买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