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张良身手握住剑尖,鲜血缓缓滴落。
他的眼眸颤抖着,显然心态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
张秀面目狰狞,拼命将剑往他身体里送:
“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韩王安站起身来,冷声道:
“张良,孤王本来很看好你,可你为何要害大韩呢?”
“我害大韩?我在变法啊!如果再不变,大韩就亡了!”
张良宛若杜鹃啼血一般,发出哀鸣。
可就在此时,突然他的肋下一凉!
令他彻底崩溃的画面出现了。
只见他的父亲,大韩丞相张平竟是从张秀的身后蹿出,将手中的长剑,狠狠刺向他的肋下!
“乱臣贼子!去死啊!”
“哈。”
张良惨笑一声,松开握住剑身的手,任由张秀刺穿自己的臂膀。
哀莫大于心死。
这就是这就是商鞅的下场吗?
众叛亲离啊。
可是商鞅成功了,他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一个强盛的大秦,换来了变法的成功。
而我没有。
明明大韩亡国在即,可这些人,为什么就舍不得手中的那些财富呢?
张良苦笑两声,凄声道:
“父亲啊,这条命你既然想要,我给你便是。”
“张良!还记得我吗?老子在学院的时候就说过,若是落在老子的手中,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道怨毒的声音响起。
张良看去,却发现竟然是韩平,他居然也休学了:
“原来是猿猴科类人生物,连你这样的废物都能成为将领,大韩真是完了。”
“敦伦汝母!”
韩平顿时就怒了。
老子在学院的时候,被你瞧不起。
如今你都身陷囹圄了,还瞧不起?
“给我杀了他!”
随着韩平一声暴喝,屏风后的甲士瞬间杀出!
黑牛顿时冷笑一声。
他稍稍活动了一下身体,暴喝一声:
“夫子上身!”
话音落下,只见他浑身肌肉暴突!
双臂猛地抬起三米长的实木桌案,挥舞的虎虎生风!
这些埋伏士卒当即被砸的鬼哭狼嚎,人都傻了!
特么怎么感觉你一个人把我们三百人包围了?
吕雉一脚踹翻张平,气愤道:
“张良!你干什么?难道你就想死在这里吗?”
张秀抽出长剑,再次砍来。
吕雉一个助跑,扑入他的怀中,而后飞起一记膝顶!重重撞在他的跨下!
张秀眼睛珠子差点凸出来,整个人捂着小腹,抽搐着倒了下来。
黑牛适时播报道:
“俺听到了【鸡飞蛋打】的回响,那是一个太监哀嚎的美妙乐章!”
张平连忙抱住张秀,双目泛红的吼道:
“逆子啊!你背叛家族也就算了,难道还要让你的弟弟断子绝孙吗?!”
“你个贼老登!刚刚张秀想要杀张良你怎么不说?”
吕雉大怒,一脚踢飞酒壶,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张平的脸上。
张平顿时惨叫一声,鼻血长流。
吕雉看向满脸麻木的张良,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良子!你踏马这幅鬼样子,对得起我和阿苏吗?对得起校长对你的精心栽培吗?!”
张良嘴角被抽出鲜血。
他终于回过神来,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刚刚还歌舞升平的大殿,此时已经化作修罗场。
黑牛宛若天神下凡一般,举着重达百斤的实木餐桌,砸的刀斧手脑浆迸裂。
鲜红与惨白撒了一地,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可即便是如此,敌人依旧太多了。
他手中的木桌,渐渐支撑不住,到处是断口,整个人只能狼狈后退。
吕雉手持两把弯刀,宛若蝴蝶般在人群中游走。
每一刀挥出,都能精准的划过敌人的咽喉。
温热的鲜血洒在她的身上,竟是增添了几分媚态。
两人拼命将敌人拦在张良的身前,保护着他的安全。
“是啊,我怎能对不起你们?”
张良鼻头一酸,眼前有些模糊。
他擦了擦眼睛,站起身来,走向张秀张平父子二人。
刚刚的两道剑伤,被身上软甲丝绸阻拦,只是入肉半寸,并未伤及根本。
“你!你要干什么?你个逆子!
我是你父亲啊,你别过来,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
儿子,你拿剑做什么儿子?”
张平满脸惊恐的擦了擦脸上的鼻血,向后挪动着身子。
张秀脸色惨白:
“哥,你不能杀我啊!我可是你的亲弟弟啊哥!
你忘了吗?小时候你最疼我了,你不能杀我啊呜呜呜!
都怪张平!是这个老畜生蛊惑我砍你的!都是他!”
张平顿时大怒,狠狠抽了张秀一巴掌:
“你个逆子!本以为你能接过家主重担,没想到老夫看错你了!”
张秀也不甘示弱,连着使出猴子偷桃:
“你个老逼登!要不是你诱惑我,我怎么可能偷袭我亲爱的哥哥!”
看着两人小丑般,滑稽的互殴,张良惨然一笑:
“弑父杀母的名声,连秦王嬴政都不敢背,何况我呢?
放心吧,我只是想要保护生命中,最后一个重要的人。”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两柄长剑,闪电般杀向刀斧手!
张良不愧是大秦文理、大秦理工两座学院的第一名!
整个人瞬间化作杀神,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更恐怖的是,他似乎不在意死活,宁愿以伤换伤!
手中两柄长剑,宛若毒蛇一般,每次刺出,都能鲜血四溅!
韩平瞬间脸色大变,惊恐的向后躲避着。
不愧是敢自称学神的存在啊!
这特么是人?
实力恐怕也就比盖聂差一些吧?
韩王安也是惊恐万分,连声喊道:
“郎中令!郎中令死哪儿去了!快来人拦住他!”
张良看着宛若丧家之犬般的韩王安,以及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勋贵们,哀戚的心彻底死透了。
如果在大秦,那么秦王嬴政一定会愤怒的举着长剑,与乱臣贼子决一死战。
大秦的勋贵臣子们,也会不惜一死,来保护王上。
“可能,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
大韩是没救的,天命在秦”
张良杀散刀斧手后,并没有再继续向前。
而是掩护黑牛、吕雉,且战且退。
吕雉终于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酸胀的双臂,苦笑道:
“月考的强度根本没法跟砍人相提并论啊。
不过我认可你是学神了。
如果小苏没有利用你有洁癖的弱点,恐怕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黑牛举着两个断裂的木板,喘着粗气道:
“别叙旧了,他们援军来了,你们先走,俺殿后!”
可是就在此时,张良突然转身,冲着他们温柔一笑:
“黑牛哥,麻烦照顾好小苏,照顾好阿雉。
你们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了。
遇到你们,我真的很开心。”
话音落下,张良伸手,将他们用力推出大殿。
而后死死抵住大门!
殿内,传来韩王安气急败坏的大吼声:
“抓活的!你踏马不是喜欢学商鞅吗?孤明日便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你五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