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霞慌了,下意识想要唤起最后一丝姐妹之情,“姐……”
“我是七丫啊,你真的舍得这么对我?”
现在娘和铁柱都回去了,她在这个地位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这个姐姐了。
姜婉不为所动,依旧不冷不热。
“没什么舍不得舍得的。”
“人要学会长大,凤霞,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该长大了,没有谁能够帮你一辈子。”
丢下这两句话。
姜婉转身进屋,把门给关上,不再看门外的人一眼。
姜凤立马反应过来,冲上去想要求得姜婉心软,再帮帮她一回。
“姐,姐,我错了,我错了。”
“你就再帮我一次吧,我以后一定好好改正,绝对听你的话……”
她拍打着门,眼泪啪嗒啪嗒掉落,红红的,好不可怜。
姜婉挡住门,没让她进来,“凤霞,小熠是我儿子,你昨天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但你不应该把情绪撒在一个孩子身上。”
“你不许他叫你小姨,那就不叫了。”
“以后你还是别上门,免得你看小熠不顺眼。”
姜凤霞一愣,瞪大了眼睛,“姐,你是因为你那个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继子,才这样对我这个亲妹妹的?”
她不信,她在六姐心里,还比不上那个有病的小孩。
再说了,她也只是为了六姐不平。
姜婉摇头,“不全是。”
“凤霞,你好好想想,自从你来到这里之后,我这个当姐姐对你如何,你又是咋对我的?”
“你姐夫告诉妈,郭大山隐瞒你的那些事,本来是为了你好,怕你上当受骗,你倒好,反过来怪他。”
“丝毫不顾及我这个当姐姐的面子,当着妈和铁柱的面,给他难堪,恶意揣测他的良苦用心。”
凤霞,做人不是像你这样做的,除了亲人,不会有人这么帮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现在你的事,我和你姐夫也不想管了,无论你回不回去都随你,只要你别再跑到我面前哭就行。”
……
晚上。
姜婉翻来覆去没睡着。
这几天也不知道咋了,她总是会梦见前世的一些过往,半夜还经常醒来,全都是被噩梦吓醒的。
她梦见。
前世一把火跟傅家人同归于尽之后,傅泽成带着临临逃出去了。
整个傅家只剩下他们父子俩。
从那之后,本来对临临还有些父子之情的傅泽成,彻底对他没了耐心,对他不管不问,还把他随便花点钱丢给一个外人照顾。
傅泽成一生没有再婚,临临成了他唯一的孩子。
父子俩的关系一直很不好,比陌生人还像是陌生人。
姜婉轻声叹息,抱着被子打算好好睡觉。
裴封伸手把人搂入怀中,“你这几天睡眠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医院工作忙,尤其是前不久才从海市转过来两个病人,都是上面亲自点名让姜婉负责的。
她的工作量不小,除了这两个病人,还有不少病人都需要姜婉的医治。、
说句实话,其实这个家他一个人每个月的工资加上各种补贴,完全养得起整个家。
完全不需要姜婉出去工作。
但这份工作是她喜欢的,热爱的,更是她读了这么多大学努力的成果。
所以,他支持姜婉有一份她热爱喜欢的工作,哪怕结婚也没有把她困在妈妈和妻子,这两个狭窄的角色之中。
姜婉心里烦闷得不行,她靠在裴封的胸膛上,轻轻叹息。
“也不算,就是最近总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噩梦,半夜一下子就被惊醒了,等再睡着,天都快亮了。”
前世,她临死之前放了一把火,跟傅家人同归于尽。
重来一世,过去的一切只要不再遇到,她都不想去回忆,只想远离,不再跟那家人有一点点牵扯。
记忆恢复以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好多事她都快忘了。
可最近的这些噩梦,又让她渐渐想起一些不愿意回想的过去,又烦又闷,想要找人倾诉,也找不到人。
“对了,我最近做噩梦……没有说梦话吧?”姜婉心里有些紧张地看向裴封。
之前事虽然翻篇了,但有些事情还是不能让裴封知道,比如,她做的这些噩梦。
裴封心里虽然好奇她口中的临临是谁,但也知道姜婉不想说,于是决定让她安心睡觉。
“没有,你做噩梦很乖, 从不说梦话。”
姜婉有些怀疑。
漆黑的夜色之中,她盯着裴封看,不确定地开口,“真的?我做噩梦……真的不说梦话?”
裴封揉了揉她的脑袋,“真的,睡吧。”
“你这几天工作忙,明天还要早起。”
那就好。
姜婉松了一口气,抱着怀里跟个大暖炉似的男人,昏昏沉沉睡过去。
还真别说,冬天到了,身边有这么个人抱着睡觉还挺暖和的。
这些日子。
她工作忙,每天早出晚归,一向爱折腾的男人也不闹她。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
姜婉和裴封都没再管姜凤霞的事,也不关心她的去留。
直到刘桂花跑来告诉她。
她才知道。
姜凤霞还是跟郭大山在一块了。
不过这次不是她上赶着要跟郭大山在一块,而是郭大山上赶着想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