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调查工厂
众人一直忙到很晚，这才收工。
“辛苦各位了，我们明天再继续。”
“我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只要这件事成了，大家都有奖励！”
刘东大声说道。
众人听后，顿时欢呼起来，跟着刘东大干的决心越来越坚定。
刘东回到房间后，昏沉沉就睡着了，他很久没有这么大干一场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刘东就被一股刺鼻的臭味熏醒了。
他猛地坐起来，鼻腔里充斥着那令人作呕的化学药剂气味。
“东哥！不好了！”
周铁柱跌跌撞撞地闯进来，脸色煞白：“田地被污染了！”
刘东一把抓起床头的衣服套上，光着脚就往外跑。
晨雾中，整个田野笼罩在一层诡异的黄绿色烟雾里，像是被倒扣在一个巨大的毒气罐中。
“怎么回事？”
刘东喃喃自语，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东哥！”
林晓梅抱着孩子从厨房跑出来，脸上蒙着湿毛巾：“小宝咳得厉害，这空气有毒！”
刘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田边，蹲下身抓起一把土。
昨天还散发着健康黑褐色光泽的土壤，此刻又变得灰暗潮湿，散发着刺鼻的农药味。
“保禾丰！”
刘东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仿佛它们本身就是毒药。
村里的老张头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过来：“小刘啊，别费劲了，上游的分厂又开始排了，这些年都这样，治不好的。”
刘东猛地抬头：“分厂？在哪？”
“顺着小河往北走五里地。”
老张头用拐杖指了指方向：“藏在柳树林后头，平时不让人靠近。”
周铁柱凑过来低声道：“东哥，咱去看看吧？”
刘东点点头，转身对林晓梅说：“照顾好大家，关紧门窗，用湿布堵住缝隙，我和铁柱去去就回。”
两人沿着小河向北走去，越靠近上游，空气中的化学气味就越浓烈。
周铁柱不停地揉眼睛：“东哥，这味儿辣眼睛。”
“忍着点。”
刘东从口袋里掏出两块手帕，在水里浸湿后递给周铁柱一块：“捂住口鼻。”
穿过一片茂密的柳树林，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
一座灰蒙蒙的厂房像只丑陋的癞蛤蟆趴在小河边上，三根粗大的铁管正汩汩地向外排放着黄绿色的废水，直接流入小河。
厂区周围拉着铁丝网，门口有两个穿制服的保安在抽烟。
“他娘的！”周铁柱忍不住骂出声：“这不断子绝孙吗？”
刘东按住他的肩膀：“小声点，我们先观察一下。”
两人躲在柳树后，看着一辆卡车驶入厂区。
车停稳后，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格外显眼。
女人似乎在进行某种指导，不时指向不同的设备。
过了一会儿，她独自走向厂房侧面的一间小办公室。
“铁柱，你在这守着。”
刘东低声道：“我靠近点看看。”
“太危险了！”周铁柱抓住他的胳膊：“那些保安有枪！”
刘东笑了笑：“我翻墙的本事可不是盖的？”
借着柳树的掩护，刘东悄悄绕到厂房侧面。
这里铁丝网有个缺口，可能是被动物弄坏的。
他猫着腰钻进去，贴着墙根移动到那间办公室的窗下。
窗户开了一条缝，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样品已经送去检验了，结果最迟明天出来，不，我不认为继续隐瞒是明智的选择，是的，污染比预期严重得多……”
刘东的心砰砰直跳。
她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个粗犷的男声响起：“李技术员，厂长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李芳的语气立刻变得冷淡：“告诉他我马上去。”
脚步声远去后，刘东冒险从窗口往里瞄了一眼。
李芳正快速翻动桌上的文件，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塞进自己的内衣里。
然后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若无其事地走出办公室。
刘东正准备撤退，却听到身后一声厉喝：“什么人！”
他猛地回头，一个保安正举枪对着他。
刘东反应极快，抓起地上一把沙子扬向保安的脸，趁对方捂眼的工夫，一个箭步翻过铁丝网。
“站住！”保安边揉眼睛边喊：“抓住他！”
刘东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窜进柳树林，周铁柱早已按约定在撤退路线上做好了标记。
两人在林中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
回到仓库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林晓梅焦急地迎上来：“出什么事了？”
刘东摆摆手，先灌了一大瓢水，才把看到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
“这么危险。”
林晓梅眉头紧皱，说道。
“就算再危险，我也要去，不然这庄家就毁了，他们还会祸害更多人。”
刘东沉声说道。
“说的对，我和你一起去。”
周铁柱赞同的说道。
“还是算了吧，你在家等我。”
刘东想了想，说道。
说到底，周铁柱就是一个打工的，没必要为自己卖命。
“这叫什么话，东哥，既然打算跟着你干，我就不会退缩！”
周铁柱直言道。
刘东没办法，最后只能答应下来。
……
夜幕低垂，刘东和周铁柱蹲在柳树林边缘，观察着农药厂的动静。
厂区灯火稀疏，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
“东哥，真要进去？”
周铁柱压低声音，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腰间别的镰刀：“那些保安可都带着枪。”
刘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解开后露出几块黑乎乎的膏状物：“闻闻。”
周铁柱凑近一嗅，立刻皱起鼻子：“呕！这啥玩意儿？比粪还臭！”
“就是粪。”刘东咧嘴一笑：“加了点特殊配料，待会扔到上风口，能盖住咱们的气味。”
他从背包里取出两套深蓝色工装：“换上，这是我从村里借来的，跟农药厂工人的衣服差不多。”
两人换好衣服，刘东又拿出两顶鸭舌帽和口罩：“遮住脸。”
周铁柱边戴口罩边嘀咕：“东哥，你咋懂这么多？跟地下党似的。”
刘东手上动作顿了顿：“我爹当年参加过抗战，教过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