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兰贵妃陷害，程思绵有理说不清。
黛影和绮罗进了馨香阁。
一众宫女太监忙对黛影点头弯腰。
“皇后娘娘还有几句话要对太子妃说，不过不着急，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各自忙去吧，别因为一点小事就打扰了兰贵妃娘娘。”
殿内，兰贵妃丝毫不知黛影就在门外。
她慵懒地歪在美人榻上，指尖点着额头，上下打量着程思绵。
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轻视和傲慢。
程思绵静静地站着。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沉稳寡欲的太子，也会被一张美丽的皮囊吸引。”
这话乍一听像是赞美。
看弦外之音却无比歹毒。
贬低她空有皮囊，更贬损太子是个好色之徒，不配为储君。
程思绵早已听多了这样的阴阳怪气，比这更不堪入耳的，她也不是没听过。
她淡淡回应：“兰贵妃这话该去对皇上说，对皇后娘娘说。”
兰贵妃的脸色微变，眼睛危险地眯起。
这句话的杀伤力极大，若是皇上皇后在场，她就是质疑皇上皇后选太子妃的眼光，是大大的不敬！
她不屑地嗤笑，心里却有点慌。
“难怪鸣儿高看你一眼，果真不是空有皮囊，这张嘴巴，倒是厉害得很。”
程思绵眼中闪过凌厉之色，“兰贵妃慎言，您可以不在乎我的名声，但二皇子的清誉，不容玷污。”
兰贵妃像是随口一说，但却别有用心地把她和陆斯鸣牵扯到一起。
她现在是待嫁之身，要嫁的，还是当朝太子。
把她和任何一个男人扯上关系，对于她来说，都有可能是灭顶之灾。
太子知晓她的心意，不会在意流言蜚语，但流言蜚语，足以摧毁她的名声。
一个名声有损的太子妃，伤的是天家的颜面。
桃色暧昧之事，对女子的伤害，总是大过男子。
陆斯鸣可以美美隐身，她却要因为一句捕风捉影的话，背负道德枷锁。
兰贵妃的心，着实歹毒！
因此，程思绵把话说得很重。
兰贵妃不想在她面前装慈爱，她又何必把兰贵妃当成长辈一样尊敬呢？
兰贵妃面有愠色，涂满丹蔻的指甲往掌心陷了陷。
程思绵，还真是挺难对付的。
“本宫也是对你真心欣赏，才随口一说的。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在意皇家的名声，日后定然是个贤惠的太子妃，来日太子登基，你执掌后宫，我们这些老人家，就指望你多多照顾了。”
她的态度又变得十分和软，甚至谦卑起来。
程思绵觉得这话像是一个陷阱。
她应了，会让人觉得她已经野心膨胀，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不应，又会有不敬长辈之嫌。
兰贵妃的每一句话，都暗藏杀机。
任何一句话，她回应不好，都会成为她被攻讦，诟病的把柄。
程思绵淡然一笑，“贵妃娘娘说笑了，您有皇上的宠爱，又有二皇子这么孝顺的儿子，享尽齐人之福，又何需仰仗我一个微末之人呢。”
几轮交锋下来，兰贵妃没从口舌上讨到任何便宜。
她已经开始力不从心了。
这样清晰的思维，又加上这样厉害的一张嘴，凌阳那个傻乎乎的丫头，还不被她给忽悠住了？
兰贵妃气恼自己多天的努力毁于一旦。
却还要强撑着贵妃的气势。
“凌阳被你一劝，心情也开朗了，也愿意吃饭了，不吵也不闹了，你是怎么说的？也教教本宫，本宫也好再去开导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