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只是有些看不懂宋蕊画的图纸。

现在还都是野把式,少有按着图纸施工的。

但好在为首的黑皮汉子愿意学,宋蕊把图纸解释几遍,他也就听懂了。

每天再抽空过去看看,一切也就顺利的进行下去了。

四室的户型,四个房间三个南边,一个北面。

主卧是带衣帽间带卫生间的大套,在客厅的东边。

隔壁是另一间南向的卧室,也带卫生间,宋蕊准备做楠楠的儿童房。

一墙之隔,她半夜害怕了也方便去找爸爸妈妈。

靠着儿童房的,就是客厅了。

宋蕊没封阳台,想有个可以直接晒太阳的地方,还方便养些花草。

客厅西边正对着还有两间卧室,相对主卧和儿童房会小一点。

南边的那间改做书房,北边的那间做客卧。

客卧旁边是公卫,再旁边就是厨房和餐厅了。

宋蕊让装修队把厨房和餐厅的墙砸掉,和客厅连成了一片。

看起来宽敞又透亮。

新房子一点点有了雏形,也快到了过年停工的时候。

约好年后初八开工,宋蕊提前结了一部分工钱,让工人们拿钱回家过年。

乔大姐邮来的样品也赶着停运前到了。

这次宋蕊要的样式多,大人小孩的都有。

之前乔大姐就给她打过几个电话,除了沟通款式用料,还夸她设计图进步飞快。

如今已经不需要她儿子再特意画一遍了。

如今样品拿到手,宋蕊觉得他们花的长途电话费也没白瞎。

除了两个款式有点小问题,其他的都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家里的电话经过几天排队,也终于安上了。

宋蕊坐在炕梢,举着电话打起来就是半个多小时,终于把那两个有问题款式也沟通清楚。

乔大姐可以大批量生产,她这年也能安安心心的过了。

只等正月里,乔大姐给她发大货就行。

宋蕊给凌野打了传呼,告诉他家里的电话号。

这下,凌野的电话也来的勤了。

他们这次没再包火车皮。

不知道好不好卖,能卖上多少钱,还是想稳着点。

三人把货车停在国内,一人背着一大兜子熟食上火车。

从出境开始,每一站都有当地人围在火车两旁等着买货。

吃的东西,比凌野想象的还要好卖一点。

每到一站,他们都撕开一包卤牛肉或者猪肘,切成小块,让想买货的尝尝味。

苏国人本就爱吃肉食,当地的肉类又贵又少,看见这做好的卤味,价格又比当地便宜那么多,当即就抢红了眼。

卖了几站,凌野他们就重新定了合适的价格。

算起来,是所有成本的五倍。

这还供不应求。

火车没等走到莫斯科,他们的货已经卖没了。

只能下了火车,赶下一趟车回去。

每回一趟境内,凌野就给宋蕊打个电话。

或者问问家里情况,或者让楠楠叫两声爹,或者说说卖货的情形,或者就是跟宋蕊闲聊两句。

宋蕊以前怎么不知道,凌野还有这么爱说话的时候。

她听说卖的好,就问凌野要不要她和宋花在家里继续做。

凌野想了想,没答应,“你们好好歇歇,等过了年再说,不急这一阵。”

这货卖的快,没几天他们也就能回去了。

宋蕊答应下来,也没说什么。

过年有个过年的样子,也挺好。

该忙的都差不多忙完了。

过了年卤肉继续做。

她还得跑一跑门改窗,办营业执照的事。

如果可以,卤肉店和奶茶店都要开。

还有爱诚市场的摊位。

也还好有宋花和小茹两人一起忙活,要不然她自己分成八瓣也忙不过来。

腊月二十八。

刘佳戴着金项链嫁给了宋宝河。

前两天就有人来送了请帖,让宋蕊和宋花去参加婚礼。

宋蕊没去,宋花也没去。

她们没兴趣见证宋宝河的婚礼,也不想去随那个礼金。

断亲就断个彻彻底底,什么事都没必要联系。

宋蕊这些年给家里的,还有宋花被卖的彩礼钱,就足够偿还他们养育的花销。

以后就算是病了起不来了,她们也不会回去看一眼。

真没了那天,倒是可以烧点纸钱。

没去是没去,但宋蕊看了请帖上举办婚礼的地址,忍不住笑了。

刘家在东阳县,宋家在榆林村。

上辈子有她这个姐姐帮忙,宋宝河两口子在县里租了房子,结了婚就留在县里。

酒席也是在县里办的。

可这次,却是在榆林村。

可能是刘家人已经完全不看好这门亲,不想和宋宝河有太多牵扯了,只想把闺女嫁出去。

也可能是宋宝河现在,根本就承担不起县里的酒席和租房的花销。

不管是哪种,这场婚姻的开局,就已经和上辈子走向了不一样的路。

对于以后,宋蕊拭目以待。

而此时宋家,也确实在哀声怨道。

宋家的房子就三间。

东屋是老两口住的,西屋是宋宝河住的,中间是做饭的。

刘佳知道宋宝河家是村里的,但看他以前花钱那么大手大脚,还以为他们家在村里也是富户。

可真嫁过来了,看见得只有这破败的小土房。

别说四大件了,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墙面一碰都直掉渣。

这样的泥土墙贴着红喜字,怎么看怎么像一张嘲笑她的脸。

就和今天婚礼上嘲笑她的人一样。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除了她家的亲戚,还有一些她在县城里的同学和朋友。

看见她嫁进这样的人家,那微妙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神态,简直要把她逼疯。

刘佳挺着胸脯,努力让自己胸前的金项链在阳光下更显眼一些。

她用那点微弱的金光来安慰。

可还是在宾客散去后,彻底崩溃。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这样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