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妈,我手里抱着孩子呢,你让嫂子给你倒吧。”
许春英诶呦长叹了一声,“想当初啊,我大着肚子还下地干活呢,干完活回家还得做饭洗衣服,现在这儿媳妇,抱着孩子都不能给倒一口水。”
宋蕊呵呵一笑,“你一个人吃苦就够了,我是享福的命,我干不了,我抱完孩子都得躺着歇会。”
“你……!”
许春英气的要骂人,但宋蕊压根不给机会。
开锁,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看的小茹都目瞪口呆。
但许春英今天就卯足了劲,就要找宋蕊的毛病。
小茹在炕上干活,宋蕊就在外屋烧了水,洗了洗这两天的脏衣服。
出去晾衣服时,许春英指着晾衣绳上的衣服道:“你的衣服不许压我儿子衣服上!晦气死了!不知道这样我儿子会倒霉吗?”
宋蕊就纳闷,平时她怎么就看不见许春英对凌野这么好呢。
越不让压她越压。
压完回身道:“那这么说可完了,我天天晚上还压你儿子身上呢,你儿子可乐意了,不信你问他。”
许春英一张脸几乎要气成猪肝色,被堵的说不出话。
何金燕磨了磨牙,呸了一声,“还穿貂皮大衣呢,自己都没皮没脸的。”
宋蕊:“诶呀,嫂子生气了,气自己没有貂皮大衣呢,还是气大哥不让你压呢?”
“你不要脸!这种磕碜事还敢说!”
宋蕊赞同的点头,“嗯嗯嗯,嫂子最要脸了,嫂子冰清玉洁,从来不干这种磕碜事,就是不知道俩孩子是怎么来的。”
许春英听了,更不敢吱声了。
毕竟她生了三个呢。
重活一回,宋蕊对她们的战斗力表示蔑视。
突突的两人回不了嘴,她大摇大摆的进了屋,把电视放的响亮。
她日子越好过她们越生气,那她偏要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气死拉倒。
想了想,宋蕊又给凌野打了传呼。
没多长时间,上次送电视的那个东子,又送了台洗衣机过来。
小天鹅的全自动洗衣机,最新货,两千五百元。
竖着耳朵的许春英听见这几个词,心疼的像小刀拉肉一样直诶呦。
钱啊,那都是她的钱啊。
全让那个败家娘们花了!
何金燕也开始摔摔打打。
本该洗的衣服,堆在盆里,她是一下都洗不了了。
但宋蕊舒坦了,洗衣服不用手搓了。
这两天忙,忙的宋蕊都没空去看房子。
买了房子,还得装修和放味,怎么也得一年半载能住进去。
这段时间,宋蕊也想好了。
她是不会将就一点的。
该买就买,搬家时再统统拉走,一件不留。
何金燕一难受,就又开始打骂孩子。
宋蕊一边用洗衣机洗着衣服一边看电视,把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部盖过。
她又买了洗衣机这事,也没逃过隔壁老吴家的眼睛。
吴老头掰着手指头,算宋蕊最近花的钱,算完自己都咂舌。
“老太婆,你说凌野得挣了多少钱啊,能供得起宋蕊这么花?”
吴老太太撇撇嘴,“肯定比你姑爷挣得多就是了。”
吴家女儿吴玉兰比凌野小两岁,两家是前后脚结的婚。
凌野娶的乡下丫头宋蕊,吴玉兰嫁的纺织厂工人田宝柱。
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但吴家老两口知道,其实当初吴玉兰,是相中了凌野的。
只是他们两个不同意,劝她嫁了田宝柱。
一开始,他们觉得这做法可太明智了。
田宝柱旱涝保收,一个月二百块钱的工资,厂子能养活一辈子,工作稳定,人也老实。
可凌野呢?
模样再好,那也是附近出了名的监狱苗子。
早晚要被抓进去的货。
风光也得是一时的。
谁承想,几年过去,凌野没被抓进去,反而钱越挣越多。
而田宝柱在的纺织厂,却要倒闭,连工资都开不出了。
前两日,他们姑娘吴玉兰就抱着孩子回来了。
说跟田宝柱过不下去了。
他们结了婚,一直和公婆兄弟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小平房里。
原本想着挤两年,等厂子给分了房就好了。
但如今厂子都要黄了,还分什么房了。
过好日子的指望没了,眼前的日子,就一天都忍不下了。
吴玉兰收拾收拾,带着孩子回来就没再走。
吴家老两口围着墙边听声,吴玉兰抱着怀里的孩子,也凑了过去。
吴老头连忙往回推她,“走,回屋,没什么好听的。”
但再怎么推,洗衣机的转动声也传了过来。
吴玉兰不乐意了,把孩子往吴老头手里一放,“你非让我给老田家生的孩子,你自己带吧。”
说完,她自己转身回屋,把自己关在了北屋里不出来。
被扔在原地的吴老头和吴老太太面面相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怎么就让那个乡下来的,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
宋蕊还不知道旁边一家人心里也闹腾上了。
她洗了衣服烧了炕,还给她们三个做了午饭。
土豆茄子上锅蒸,蒸熟后又榨了鸡蛋酱。
和米饭拌在一起,用青菜叶子一包,就是一个巨香的大饭包。
楠楠捧在手里吃,一口一口的停不下来。
小茹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
干活给的多就算了,还供饭。
结果吃上后也不说话了,满屋子都是鸡蛋酱的香味和咀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