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皇上发现了宫里宫外物价的巨大差异。
“这烟火是我直接从运河码头的陆记烟火铺子买来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最贵的八十两银子一个,十二个下来才花了八百两。各位要是派人去采买,回头好好对对账,说不定家里的账目也有问题呢!”
太后笑骂道:“你还会过日子,还知道对账呢!”
“当然,我长进了呢!”云庭道,“外祖母,您就说吧,这烟火好不好?”
“好,好,好。”
云庭:成了!
太后娘娘都夸好的烟火,这还不卖爆了?
“那回头您闲暇时候,给她提个字吧。”云庭道,“说起来,她不容易,寡妇失业的。后来找个男人也不中用,但是自己就是担起了偌大的一摊子。”
太后当时倒是没说什么。
赏花宴散了之后,云庭跟着太后回了寝宫。
“人家寡妇失业,和你有什么关系?”太后道。
云庭:“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您不知道,您去承德之后,我爹开始有恃无恐,见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有事没事骂我两句,捶我一顿,我那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我去承德之前,你爹就进宫告诉我,你非要给萧晏出头,所以把你关起来了,我也答应了。”
云庭:“……”
“我知道皇上的意思,他是想把萧晏留给太子。不过不敢跟你说,怕你节外生枝。你爹总是你亲爹,不会害你的。”
“您说得对。”
云庭便把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都说了。
甚至,还把自己被人把裤子都扒了的事情说了,笑得太后眼泪都出来了。
“外祖母,您说像话吗?”云庭道,“这事情您可别外传,传出去了,我讨不到媳妇。”
“不像话。”太后道。
她知道,云庭身后一直跟着暗卫,所以没有什么危险,所以这件事就变得,只剩下好笑。
尤其在太后眼里,云庭仿佛还是那个小小的孩子,会因为被门槛绊了一跤,而脱下裤子往门槛上撒尿泄愤。
想起来都觉得可爱。
“不过你人没事就好。”太后笑道,“庭儿,快一年不见,你长大了许多。”
“长高了这么一截呢!”云庭伸出食指比划道,“还学了功夫,现在我身体可结实了,吃嘛嘛香。”
“我是说你懂事了。”
云庭坐在脚踏上,头贴着太后膝盖旁,乖巧贴心。
太后摸着他的头发,倍感欣慰。
“不过今日有一桩事情,你做得有些不对。”太后又道。
“您说,我错了一定改。没错我也改,改了让您高兴!”
太后今晚基本上嘴就没合拢过,都是被云庭哄的。
“你想帮陆弃娘卖烟花,我明白了。”太后道,“但是你把价格说得那般明白,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回头真查出来问题,你说京城大户人家那些采买,以后谁还会上门买?那不是坏了自己生意吗?”
云庭仰头看着太后,得意挑眉,和亡母长乐公主的眉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让太后看得有一瞬间的出神。
“外祖母,我是故意那般说的。”他说,“本来我们商量好了价格,但是我又提了一点。我想着,回头谁来采买,都给人便宜一成,给人点好处,还提醒他们,回去要按准确地报账,免得被主人家察觉。”
这样一来,东西卖了,人家得了实惠,同时还得了名声。
“小机灵鬼。就是这般,那些主家都要被蒙骗了。”
“嗐,那算什么。一成罢了,我这是让他们被骗得有数。您说大户人家那些采买,多收一成,算不算良心的?”
“算。”
“就是嘛,您看看我舅舅,被人骗了多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