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烂,真是恶心人。
没关系,她傻,她不知道。
她听不懂,看不明白,你就表演吧。
孙顺对陆弃娘的帮助、照顾,陆弃娘都领情且记在心上。
但是张鹤遥所谓的“关心”,真让她反胃。
陆弃娘想,如果她没嫁给萧晏,那张鹤遥多半会像丢抹布一样直接把她丢掉。
但是现在他纠缠不放,无非是想证明,他比萧晏好。
呵呵,这不是心虚的表现吗?
比不过,就是比不过,猴子戴上帽子,还是猴子。
萧晏就算没了官身,也比你强一百八十倍!
程九万得到召唤,匆匆赶来,在张鹤遥面前点头哈腰,态度别提多谦卑。
陆弃娘第一次见到程九万。
原来,程九万就是个黑胖子。
可笑的是,这样一个地头蛇,身上竟然还穿着读书人穿的青衫长袍,圆滚滚的大肚子几乎都要脱袍而出,看起来十分滑稽。
就这样一个人,欺负萧晏?
陆弃娘想上去咬他。
“我的女人,”张鹤遥指着陆弃娘,面色冷峻,“今日差点被当捅刀子,把两个行凶之人,给我找出来。”
“谁是你的女人?”陆弃娘一跳三尺高。
程九万惊讶地看向陆弃娘。
实际上,从他进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屋里有个鼻孔朝天的女人。
这女人,仔细看看,眉眼倒是好看的,就是微胖。
现在那些文臣都喜欢细腰,所以这种审美也席卷了京城。
盈盈一握的小腰,才是主流的审美。
这个女人,倒也不算胖,但是未免太壮了些。
在一起,谁压谁?
没有什么旖旎的情思。
就好像,被扔到了决斗场上,要和男人打一架似的……
没想到,张鹤遥竟然说,是他的女人。
果然口味清奇。
更没想到的是,这女人竟然敢跳起来,指着张鹤遥的鼻子骂。
“你赶紧闭嘴。”她说,“你的女人是郡主,你少拉扯我,我还没活够呢!”
张鹤遥自己也怕郡主,还得拉着自己陪葬。
哦不,郡主那个毒妇再生气,也不能杀夫,到头来只能杀她,是她独葬。
程九万低头,假装没听到。
张鹤遥也不生气,对程九万道:“你现在就去,我就在这里等。你什么查出来,把人抓到,我什么时候走。”
程九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拱手道:“张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就自认倒霉吧。
张鹤遥对孙顺道:“取一份邸报来给我。”
孙顺为难地道:“大人,我这里没有邸报。”
所谓邸报,就是介绍朝廷各种要闻的官方报道。
虽然时效上差了一些,但是也是了解朝廷动向的重要窗口。
“我不是跟你说了,要看邸报,勤思考吗?”
孙顺苦笑着道:“我倒是想买,但是每次都抢不到。邸报出得太少,每次都被抢一空。”
“那我自己找本书看。”张鹤遥起身,从书架上翻了翻,找了本书。
陆弃娘看了一眼,这本她认识,她正在学。
诗三百。
不过主要是用来认字的,那些情啊胸怀啊,她暂时还理解不了。
有些还挺不要脸的,但是萧晏反复教给她,她听着都臊得慌。
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不是不要脸吗?
没有三媒六聘,你张张嘴就求人家大姑娘啊。
萧晏却说很好。
陆弃娘想,好在哪里?但是她也不敢问。
她比较容易理解的就是“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老鼠嘛,她也恨透了。
陆弃娘无聊就吃点心果子,喝茶,把自己吃得饱饱的,晚饭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