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药到病除,只是每次吃完药之后,我都很困……”
“不困就不对了,我给你加了安神的药。你这病,就是太累,想太多,好好休息,病就好了一半。”
李老爷:“……”
“走了。”
胡神医挥一挥衣袖,留下乱舞的尘土。
“您这病,是累的。”陆弃娘道,“都这么大岁数了,那么累干什么?您现在比的,应该是活得久。”
“没办法。”李老爷叹了口气,“朝廷的事情……”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朝廷的事情?”陆弃娘道。
李老爷:“……”
这挺难圆的。
但是没关系,热情的陆弃娘会帮他圆。
“我之前看着您就像当官的。”陆弃娘道,“说起来,也是皇上太拼命,下面的人都不敢放松。”
萧晏清了清嗓子。
“累着了吧,出块瓜。”陆弃娘把盛瓜的盘子端起来递给他。
萧晏默默地接过去,吃瓜。
“我之前在周府的时候,周府的大老爷,挣命当上了个四品官。结果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李老爷笑道。
“得天天去上朝,哈哈哈,说之前三品官才需要上朝;皇上后来可能嫌不热闹,大手一挥,四品也得去了。以前三五日一次,现在十日九次,您说闹不闹!”
滕文甫:“……”
李老爷:“……是挺闹的,天天瞎闹。”
“其实哪有那么多话说?这一天天,浪费多少时间在路上?有那功夫,让那些当官的,去衙门里,好好给老百姓解决点难处,不行吗?”
滕文甫嗓子也不舒服了。
陆弃娘:“疼叔,你最近腿脚咋样啊!”
滕文甫:“很好,很好。晚上吃什么?”
“大丫安排着呢,你放心。”陆弃娘道,“刚才说到哪里来着?皇上天天看着那些脸,烦不烦?我们小老百姓有点事,告官无门,顺天府尹都不接我的状子,我想起来就生气。”
滕文甫:顺天府尹,你算是踢到了铁板。
“那些官员天天上朝,应付差事呢!也不是天天都有事,天天跑,浪费那功夫做什么?皇上也累。就现在咱这皇上,多好啊,累出个好歹,换一个,不知道啥样呢!”
李老爷摸了摸胡子,“萧晏不是被皇上发卖的吗?你这是,帮理不帮亲?”
“我也不知道萧晏那事,谁对谁错,他不跟我提,我也就不问。”陆弃娘道,“但是我觉得现在,比我小时候日子好多了,那皇上就是好皇上。”
李老爷大笑。
滕文甫怀疑陆弃娘已经知道了皇上的身份。
但是再看她眼神,又完全不像。
“您还不知道吧,皇上把人头税都免了。”陆弃娘眉飞色舞,“我家一年省二两半银子呢!这都能养一口人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添丁啊!”李老爷问。
陆弃娘愣了下,随后脸色通红,“和您说正经的,您怎么就不正经了呢?我跟大丫做饭去了。”
说着,她跑进了厨房。
李老爷好笑,对萧晏道:“怎么,没打算给我添个曾外孙?”
“她身体不好,再等等。”萧晏轻声道。
“身体不好?”李老爷脸上笑意退了几分去,“我看着,她是瘦了。怎么,生病了?”
“不是,是之前生了一场大病,一直没休养好。”
萧晏并非信口开河。
前些日子,陆弃娘去布庄买布,给全家人做夏衫。
她特意要了价格不菲的细棉布,不过要的很少,又买了棉花,回来就拉着大丫去屋里嘀嘀咕咕。
奈何萧晏耳力太好,听明白了她是说女儿家的那些事。
大丫还没来初潮,不过应该快了,所以陆弃娘让她准备。
她不让大丫用草木灰,说是这个不能心疼银子。
萧晏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同床共枕许久,陆弃娘从来没有过这个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