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看到她,立刻便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但她迫切地想要见到柳安鹤,向哥哥寻求安慰和救助。
也就懒得跟海氏计较,只催促她快带自己去见兄长。
海氏并几个粗使婆子和杂役默不作声地将沈家一行人围在中央。
海氏走在最前方带路。
可越走,柳蕙兰就越是意识到不对劲。
“等等,这不是去哥哥主院的路,海氏,你要带我们去哪?”
海氏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来。
她四处看了看,见这里偏僻,无人会察觉。
这才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容。
“柳蕙兰,你还记得,我的沅儿是怎么死的吗?”
柳蕙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海氏一个晚辈,一个卑贱的商贾之女,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
“放肆!海氏,你敢对我不敬?你们海家就是这么教养你的?”
海氏却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嚣。
一双眼怨毒地瞪着她:“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都是你这个恶毒的老虔婆,怂恿公爹将我的沅儿嫁给残忍暴虐的安乐侯,为你的好孙子沈翊轩铺路。”
“你的好孙子顺利被封为世子,将来能继承侯府爵位了。可我的沅儿呢?她还那样小,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却在嫁到安乐侯府后不过区区两年,就被活活凌虐而死!”
“柳蕙兰,你是出嫁女啊!你已经从柳家嫁出去几十年了啊!凭什么来对柳家的事指手画脚,凭什么决定我女儿的生死?又凭什么用我的沅儿来给你的孙子铺路,你凭什么?”
柳蕙兰被海氏那状若疯癫的怨毒眼神,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但随即,她当即勃然大怒。
“放肆,海氏,你区区一个商贾之女,能嫁到我柳家,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你那女儿,若非是我柳家千金,又哪有嫁给安乐侯当正妻的好运?我好心好意给了她这个机会,你不心怀感激便罢了,竟然还敢如此辱骂于我!谁给你的胆子?”
“至于她死了,那只能怪她命不好,谁让她血脉里留着肮脏卑贱的商贾之血呢?”
海氏怔怔地,双目赤红地看着眼前没有丝毫悔改之意,反而肆意羞辱她亡女的老太婆。
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癫狂,越来越歇斯底里。
“好好,这是我沅儿的命!”
“柳蕙兰,那我倒要看看,如今定远侯府败落,你宝贝儿子锒铛入狱,你的孙子孙女……”
海氏指向昏死被人抬着的沈翊轩。
鼻青脸肿的沈翊武。
还有满身狼狈的沈玥彤。
笑的疯狂又嘲讽:“都落到这般死的死、残的残的下场。不知道这是不是你柳蕙兰的命呢?”
柳蕙兰怒气陡然上涌。
她猛地朝着还是扑过去,张牙舞爪就要去抓她的脸。
“贱人,你敢嘲讽我!区区一个商贾之女,一个晚辈,竟然敢对我不敬!”
“我要让侄儿休了你这个贱人!”
眼看长长的指甲就要挠到海氏脸上。
海氏却猛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比柳蕙兰更长的指甲,狠狠挠在她的脸上。
“啊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柳蕙兰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可海氏却犹不觉得解恨,她一把抓住柳蕙兰有些松散的发髻。
一扯一拉,抓出一缕头发,随后狠狠一拽。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硬生生将柳蕙兰的头发连带头皮拽下来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