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礼和谢知文,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一个冷着脸如山间护食的野兽,一个看着弟弟抱着自己妻子不放,眼神质问。
此时,后边的那些禁军已然跟了上来,目睹了这一场两兄弟争一女的刺激戏码。
便是再愚笨的人,这会儿也已然看出来了,这宁远侯的弟弟谢大人,觊觎长嫂啊!
虞清欢一颗心因为紧张而狂跳,完了,这小疯子今日收不住,明日这事怕是要传遍文武百官了!
旁边一样跟着找了一夜陈袅还来不及自责和心疼,就已经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到了。
她下意识推了沐淮安一把,眼神暗示:别干看着,趁着这两兄弟相争,赶紧的上去抢啊!
可沐淮安却在瞥见虞清欢因为慌张而变得煞白的小脸时,始终不忍踏出那一步。
他不想让心上人为难。
而事实上,谢知礼也根本没给他们抢人的机会,他一把甩开了谢知文的手,手臂紧紧锁住虞清欢,迫使她只能乖乖靠在自己怀里。
他冷笑地看着眼前的大哥,“大哥看不出来吗,大嫂现在是我的了。”
说着,他没给人反应的机会,狠狠夹紧马腹,带着虞清欢如鹰隼掠过几人身侧,飞快地离开!
谢知文僵立在原地,看着妻子被弟弟拐走,他脸色铁青,尤其是注意到那只搂着妻子的手,哪里是小叔子对待家中大嫂该有的礼数。
而妻子在弟弟怀里,竟全然没有挣扎过,好似习惯了被他那样搂着。
他不是傻子,在这一刻意识到不对劲了。
妻子和弟弟......难道他们?
谢知文越想,脸色就越黑,只怪自己傻,从前怀疑过却从未往深处想!
陈袅惊呆了,嘴巴微张着,心想:可惜兄长心思深重,没有这谢家二爷的魄力,不然就在刚刚,趁着这两兄弟相争的时候,直接把人给抢了跑多好。
沐淮安心里百般滋味,却还是看向了谢知文,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今言,可还好?”
谢知文扯了扯嘴角,笑得牵强,不愿意在好友面前露了短处,“想来是我昨日把我夫人丢在外头,她连同我弟弟与我置气呢,让你们见笑了。”
见他模样,沐淮安眸中闪过一抹落寞,没人知道,就在方才,他有多想将虞清欢带走,却只能硬生生地忍下来。
而这会儿看着好友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中又是不忍。
陈袅看谢知文的目光却变得同情,这宁远侯也是不容易,人差点死了,好不容易回京,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都快成弟媳了。
就连身边的十几年的好友,还在觊觎着。
...
此时,将后面的人远远甩开后,谢知礼才拐到另外一边,停下了马。
虞清欢气得满脸涨红,“你疯了,刚刚你怎么敢对你大哥说那种话!”
她都能想到,谢知文这会儿一定猜到她和谢知礼之间有过什么了!
还有那些禁军都看见了,还有陈袅也在,也不知道陈袅会如何看自己......一想到这,她恨不得现在就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算了,省得回去丢人。
谢知礼冷着一张脸:“我就是说了,如何?”
虞清欢咬牙切齿,“你个疯子。”
谢知礼:“是他昨日将你丢在外头,我说两句怎么了,如今你该想的是,回去怎么同大哥提和离之事!”
若换成是自己,昨日根本就不会将她丢在那,害得她一个人进林子,险些出事。
虞清欢听他的话,当即为谢知文解释,“是我自己想进林子,和你大哥无关,我也不会现在就和离......”
谢知礼眸色一沉,当即紧紧将怀中人抱住,沙哑的嗓音混着昨日打猎时沾上的血腥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了,快些跟他和离。”
虞清欢这会儿因为谢知礼胡说八道而生气,挣扎着要下马,嘴里还喊着:“我不会和离的,你别发疯了!”
即便自己先前就做好了决定要和离,可也不是被谢知礼以这种情况逼迫。
何况,她这人一身反骨,旁人越是逼迫,她越是不顺着!
谢知礼眸中掠过一抹暗沉,默不作声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将里头药丸送进嘴里,随即掐虞清欢的脖子,迫使她转头,带着浓重的热气重重碾过她唇瓣。
几乎就在虞清欢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时候,他舌尖顶进,将药丸推入,迫使其咽下。
虞清欢惊惶挣扎间咬破他舌尖,“你给我吃了什么?”
谢知礼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疯戾的笑,拇指抹过她湿润的唇珠,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暗光,“自然是毒药。”
虞清欢脸色顿变,当即伸手想抠喉咙将东西给吐出来。
可她的手却被谢知礼紧紧抓着,还贴在她耳垂低笑,“好嫂嫂,我只给你三日,和离后,我把解药给你。”
虞清欢气急,“我若是不和离呢!”
谢知礼声音恍若淬了冰渣,阴冷至极,威胁着她:“三日后,肠穿肚烂而死。”
虞清欢脸色顿时苍白,浑身发冷地僵在他怀里,“你疯了......”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谢知礼唇角微勾,心情甚好,“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和离,以后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哪怕是命。
虞清欢脑子里疯狂打转,几乎是一瞬间,她费劲转身想去亲近谢知礼,眸中闪着泪光,“阿礼,你别吓我了,你知道我这人最不禁吓了,你快些将解药给我,我回去一定跟你大哥和离......”
因为姿势,她亲不到谢知礼的嘴唇,只能呜咽着,胡乱地亲谢知礼喉结和下巴,以此讨好。
谢知礼冷笑一声,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用这招了,对她的把戏早已烂熟于心。
“乖,先和离,我再给你解药。”
虞清欢:“......”
见他不上当,虞清欢干脆不理他了,既是毒药,就一定有解药,等回去让太医把脉,定有解救之法!
谢知礼又岂会不知道她心中的盘算,可自己给她喂进去的根本就不是毒药,又哪里需要什么解药。
只要太医把过脉......自己的计划就成了一半。
好嫂嫂,别怪我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实在是你太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