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捧着安南国王的血书,更是有着安南国王大印,真假自然不必多说。
“奉我王之命,恳请天朝出兵为我王铲除逆臣,还我安南清明。”
那使者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大礼参拜,见其人这般懂规矩,包括裕王在内,朝廷的将领们脸上都是和悦了些许,不过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毕竟现在众将对这些安南之人没有多少好感、
“使者起来说话。”
“谢王爷。”
裕王与众将对了对眼神,便是沉声道:“你的来意本王己经是明了,你且先下去安歇,待本王与诸位将军商议过后再决定此事。”
“诺。”
那使者任由负责带路的侍卫将其带下,这一路跋山涉水,又还要躲开耳目,可谓是累坏了他,如今终于是不辱使命,把血书带到了,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了。
待他走远后,裕王当即是召集众将营中议事。
裕王坐虎皮椅上,看向下方众将,皆是神色肃穆。
裕王首接是开口道:“诸位将军以为,这安南国王的话可信否?”
“回王爷,末将以为,这安南国王一脉乃是反复无常之小人,数次叛我大周,如今那使者虽然是带来了血书,但是到底是一面之词,若是想要借机将我等引入安南国中借地利埋伏我等又该如何?”
又有人开口道:“王爷,且不说是否为真,即便是真的我军如今也应该以平定云南为首任,分出兵马干涉安南之事怕是不妥。”
不过,林同文却是出声反对,道:“在下以为可以出兵安南。”
众人纷纷看向了他,裕王沉声开口道:“林将军有何见地?”
林同文站起,又看向营帐之中的诸位将军,道:“安南国小民寡,但是到底有着数万兵马可以调动,若是我等入安南助安南国王收归大权,也可以宗主国之身份征调安南兵马,得兵数万,且也可以为其他藩属做一表率,知晓天朝之威依旧,也能够庇护其主。”
“再者说,我军也可以借此机会顺势将红河地区阮武成残部剿灭,以绝后患。”
“抽调安南兵马么?”
裕王对林同文所说的后面几条显然不如这一条来得动心,他现在唯一想要考虑的就是平定各地的叛乱,如此这般自然是少不了足够的兵力,而抽调藩属兵马就是最好的方式之一。
有将领反驳道:“兴平侯,若是帮助那安南国主收归大权之后,其反对出兵又该如何?”
林同文森然开口:“若是如此,便是该让那安南国王知晓天朝为何是天朝!”
那将不说话了,显然也是默认了这个说法,大周能够成为天朝,靠的可从来不是什么仁义道德,或者说不只是仁义道德,还得是手中的精兵悍将!
“众将对兴平侯所言可赞成否?”
营中众将皆是对视急眼,或是点头赞成附和,或是沉默不出一言,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反对之人了。
“善,既然如此便是这般定下吧,林将军,既然此事是你所提出来的,那这对安南的战事便是由你负责吧,你率领本部兵马南下,本王再给你额外给你补足五万人,莫要让本王失望!”
“诺!”
林同文当即是领命而去,到兵营点齐兵马。
裕王不禁感慨,这宁王一脉,当真都是忠臣啊,那宁王虽说有时候跋扈了些,敢和陛下讲条件,也敢在塞外尝试震慑朝廷,而且常常主动出击,不理会朝廷布局......但是到底有天子旨意的时候,朝廷有难的时候,皆是没有违命过,或多或少都会出兵相助。
不过,也理当如此,那宁王年纪轻轻,年轻人嘛,而且年少有为,少年英雄,这年轻气盛了些也能够理解,而天子又是许以佩剑,又是授尚方宝剑,他所求的也是无所不予,更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待他如子......这般待遇,换做任何人也都是忠心耿耿了。
“吩咐下去,写一篇讨伐檄文,送到林将军处。”
这自古以来,天朝讨伐周边不臣的小国,都是发下檄文,古人言师出有名,更何况那些小国百姓和大部分官吏还是害怕天朝来攻的,若是檄文一出,还不待王师到,那些小国内部自己就是乱了,再攻打下去,不战自溃,这般法子,屡试不爽。
林同文到了兵营之后,当即是点走了自己的部队,当时他是奉了侯爷和定安伯的命令才是迅速领兵支援的,为了快速行军,只是带了三千人,这战了几场又是不断补员,依然还有着三千的兵额。
随即又是点走了裕王许诺的兵马,而且专门挑了近半精锐,裕王得知了也只是笑笑应允,毕竟林同文乃是率领大军讨伐不臣属国,带些精锐兵马也实属合理。
而与此同时,裕王所发之檄文令得安南军心大乱,其洋洋洒洒,不过百十余字,便是令得所有人惊恐。
“安南本属天朝藩篱,沐皇恩而修臣礼。今尔阮武成狼子野心,割据自立,勾结叛贼犯我南疆,焚村掠邑,荼毒苍生。大周以仁立国,然逆鳞者必诛!今遣天兵十万,旌旗蔽日,战鼓摧山。沿途兵将者若迷途知返,尚可赦尔九族;若负隅顽抗,必教安南寸草不生,逆贼授首祭典章!”
此檄文看得所有安南国内的诸侯都是胆寒,十万大军南下?若是安南国还是鼎盛之时未尝不能一战,但是以现在安南的情况?便是根本不可能了,
不过南部的诸侯还是心安的,这檄文很明显是来讨伐阮武成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