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有猫了吗 作品

103.第 103 章

    胡思乱想的代价就是犯困。


    本来怕司机驾驶疲劳,还有一搭没一搭陪着降谷零说话,结果才沾上椅子没多久,森川来月就眼皮耷拉,自己先睡着了。


    说着说着话隔壁却没了声音,降谷零往副驾驶看了一眼。


    森川来月四肢放松,仰头睡得嘴巴微张,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水光……


    好嘛,人睡得可真香。


    降谷零撇过头,有点可爱。


    他专注开车,不打算搅乱身边人的清梦。


    车子开回米花町森川来月还没醒,降谷零索性熄火停车,等在独栋两层小楼花园外。


    降谷零静静注视身侧人的面容。


    街灯光线透过车窗,投射在森川来月长长的眼睫毛上,眼窝处落下两道恬淡的阴影。


    他轻柔呼吸着,微张的唇动了动,似乎是在呓语,最后咂咂嘴,继续沉浸在睡眠的海洋。


    降谷零已经记不清,这是森川来月第几次在自己面前熟睡了。


    特别行动组第一次对上港口黑手党的时候,黑风衣跟中原中也交手之后,也是困得在他车上打瞌睡,毫无防备。


    铁皮屋群的废墟底下,黑风衣失控掐住他,却仍然认出了他的样子,还脱口而出,叫他“降谷先生”。


    即使是被揭穿身份,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情绪崩溃到失声痛哭,森川来月也没有对他产生敌意。


    降谷零眉心淡淡簇着。


    细长的睫毛,挺俏的鼻尖,柔软的薄唇……还有青年那几乎苍白、怎么养都很难红润起来的脸庞。


    降谷零的神色几经变换,目光中尽是挥之不去的复杂。


    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迷茫,还参杂着些许困惑。


    森川来月对他潜意识的信任,伤到他时自责的态度,害怕他责备的样子,足以证明森川来月对他是在意的。


    降谷零不知道森川来月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想法,有时候降谷零甚至都想怀疑,森川来月究竟是不是在装傻。


    但他是不是可以希冀,他在森川来月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甚至,是重要的位置?


    降谷零有点高兴,有点忐忑,还有点彷徨。


    不管外表做多少层伪装,降谷零归根结底还是那个人,钟情的还是那个灵魂。


    降谷零很清楚他的感情是对着谁。


    他不知道辛辣的特基拉是什么味道,但毫无疑问,他喜欢的是这个酸酸甜甜的特基拉日出。


    即使早就决定把选择权交给森川来月,但是心动的人在面前,又怎么可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


    就连平时两人单独相处,降谷零都要用上最专业的定力掩盖心神,才可以确保不在异界生物前暴露情绪。


    副驾驶的人睡得很香。


    此时的森川来月不是黑暗中的特基拉和面具先生,他光明正大配戴安全带,心甘情愿被束缚,甚至打起愉快的小呼噜。


    情不自禁地,降谷零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屏住呼吸,极轻地探过身子。


    与第一次在车上、试探黑风衣的情形那么像,心境却完全天翻地覆。


    俊秀昳丽的青年熟睡着,可能穿太厚了,玫红的唇瓣似乎有点点干。


    抓握椅子的手一紧,降谷零的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他想,他想将这瓣唇变得水润。


    就算再怎么提醒自己,但是也太难忍了,尤其是今天被高桥凉介明里暗里秀了一把之后。


    温泉山庄的侍者说,举办烟火大会的人行天桥是著名的恋人圣地,如果将对方背过烟花盛开的大桥,就能收获美满的爱情。


    可是他还有机会吗?


    降谷零停了下来。


    他跟森川来月的关系,是警方跟受害者,是卧底跟伪装者,却唯独不是互有好感的亲密朋友。


    这是最后一层,横亘在两人之间,最难以跨越的隔阂。


    森川来月会向自己敞开心扉吗?


    ……森川来月会喜欢自己吗?


    【别磨磨蹭蹭……】


    【……快上……零!】


    谁在耳边嗡嗡嗡地说话。


    听着怎么这么像加油打气?


    森川来月烦躁不已,不高兴地睁开眼。


    ——谁啊!


    降谷零猝不及防,与身下青年四目相对。


    森川来月瞪大眼睛。


    他不敢动。


    金发男人离他那么近,就连呼吸都是彼此的气息。


    森川来月结结巴巴:“降……降谷先生?”


    “咔哒”肩膀上的束缚松开,安全带滑回座位旁边。


    降谷零好像只是为了给他解安全带,然后指指窗外,“到家了。”


    “哦,是、是吗……到了啊。”


    森川来月迷迷糊糊,手搭在车把上。


    降谷零静静看着他。


    森川来月似乎睡醒了,咔哒拉开车门。


    “那我,先回去了,晚安……降谷先生。”


    降谷零轻轻嗯了一声,说:“好,晚安。”


    森川来月挥挥手,目送rx7驶离街区。


    他原地站了不知道多久。


    夜晚寒气深重,森川来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回过神。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跟降谷零道的别,怎么回的家,又是怎么进的家门。


    砰——大门关上,在深更半夜发出一声巨响,惊飞附近几只上晚班的夜鸦。


    森川来月用尽所有的专业素养,好不容易维持自己的“poker face”,直到关门这一刻,他终于泄气,靠着门,软着腿,像块没骨头的年糕,慢慢滑坐地上。


    森川来月发着愣。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刚的降谷零。


    那双深邃的,泛灰的紫眸,盈着满满当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要溢出来。


    身上黛粉色的云彩,温柔浓厚得快要将黑夜的寒冷驱散。


    ——降谷零注视的人是他。


    白色棉花糖蹲靠着缩成一团,后背那堵厚实的门板似乎也是烫的。


    森川来月再迟钝也分得清自己有没有看错。


    他捂住脸,手掌心发汗,湿漉漉的。


    胸腔的心跳声那么大,震耳欲聋,像山路狂飙的失速赛车,紊乱又急促,毫无章法,怦怦乱跳。


    降谷先生不是在恋爱,而是……有了心仪的对象。


    这个对象是、是——


    森川来月惊得打了个嗝,十个手指头都在发麻,神经质地抠了抠脸。


    大脑塞满浆糊,想要思考,但脑细胞说它动不了。


    可、可是……


    森川来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可是什么。


    他丢掉羽绒服,踢了鞋,跳上床,抓起被子一把罩头上,活像一只硕大的雪山奶酪面包,从头到脚全身埋进被子里。


    森川来月……森川来月感觉自己需要冷静一下。


    怎么会这样。


    降谷先生明明已经知道他不只是“月见山遥”那么简单了啊!


    为什么还对他有这种,不是……啊啊啊他在想什么!


    手机随着羽绒服一起飞了出去,躺在床上不甘寂寞,在奶酪面包旁边震了震,提醒它还在呢。


    奶酪面包动了动,面包馅不肯出来。


    手机又震了震,面包馅从角落探出个脑袋,瞄了一眼屏幕,是对方到家报平安的信息。


    森川来月紧张地又打了个嗝,勉强保持镇定,给对面回了一句。


    只是回了什么森川来月立刻就忘记了,手指像被屏幕烫到,马上缩了回去。


    他整个人面红耳赤,蜷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


    胡萝卜抱着个手机守在床边,颜表情充满无奈。


    它早就说过有粉粉了嘛,是主人不信呐。


    没看见还质疑果冻。


    果冻好,主人坏!


    可惜它的主人现在无暇顾及,早就心乱如麻,魂都不知飞到哪里去。


    森川来月团着团着,胡思乱想半天,最后实在顶不住困倦,卷着被子囫囵昏睡过去。


    第二天下午,咖啡厅。


    好久不见的店长小哥上班了。


    但据工藤新一的观察,小哥完全是在无效上班。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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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认真上班吧,他这里擦擦那里碰碰,也没停过。


    说他认真上班吧,他擦擦碰碰的那些,全都是白干。


    青年低着头,在水槽里洗洗刷刷,二十分钟没见他洗好一件东西。


    不对劲。


    工藤新一疑惑地盯了半天,悄咪咪站起身,探头看向吧台里面。


    ……好家伙,水槽里总共就一个杯子。


    完了,工藤新一嘬口柠檬汁,店长小哥看上去怎么像傻了一样……哇!好酸!


    工藤新一眼泪要炸出来,牙差点没被酸掉!


    救命,小哥到底给他加了几颗柠檬!


    “怎么了工藤君?”


    榎本梓端着盘子经过,正好看见一张龇牙咧嘴的扭曲面孔。


    “你没事吧?还好吗?”


    “我……”有事。


    工藤新一酸得天灵盖发麻,怎么也说不出还好这句话来。


    “他没事。”


    店长小哥冷酷无情,并且充满关爱地给工藤新一送上一份蛋糕。


    森传来月微笑:“这份蛋糕免单,快吃吧。”


    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眼熟至极的一抹绿。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希冀道:“我可以不吃吗?”


    森川来月继续微笑:“不可以。”


    以为他没发现,这小子一下午都在看他热闹。


    虽然他自己还是懵着的,但被人看热闹可不行。


    就是这么双标!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报道。”


    播放美食探访节目的频道突然换了个画面,新闻主持人表情严肃,报道刚刚接到的紧急消息。


    “就在刚才,一伙匪徒持枪闯入米花町银行,打伤警卫后劫走一辆运钞车,该车目前正往杯户方向逃逸,请沿途目击的市民朋友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主动向警方提供线索……”


    然后是劫钞现场的视频画面。


    匪徒举着枪对准运钞车驾驶室,一枪托砸晕巡逻的警卫,最后驾驶运钞车扬长而去。


    榎本梓看愣了,托盘差点没端住,森川来月眼疾手快立刻伸手给她扶稳,不然连托盘带碟子全部都要落地开花。


    森川来月将盘子接过去,“怎么了阿梓姐,这么不小心。”


    榎本梓语无伦次:“我,那个、那个我,我早上才去了这个银行……吓我一跳。”


    真是太让她吃惊了,竟然在距离咖啡厅这么近的地方发生严重的劫钞事件,而且那地方她刚去过没多久。


    森川来月终于洗好水槽那只唯一的玻璃杯,漫不经心地捞出来。


    “有什么办法,离这里最近、最大的银行就只有那一家了,想去别家得走好远。”


    “嗯……”工藤新一下意识应和着,实际上已经开始搜索劫钞案最新资讯。


    森川来月坏笑:“怎么,工藤同学又想一探究竟了?”


    被戳穿了想法,工藤新一不禁有些讪讪。


    “没有啦,警方不会随便向无关人员透露信息的。”


    “还是不要太好奇比较好哦。”俊美青年擦着玻璃杯,幽幽提醒,“他们是有枪的。”


    “说得对!”


    榎本梓也说:“尤其像工藤君这样好奇心旺盛的青少年。”


    工藤新一撇嘴:“我也没说要去做什么啊……”


    森川来月呵呵:“可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这么一回事。”


    吹吧就,他还不知道工藤新一想什么吗,保不准回家就去找认识的警官先生要资料了。


    这次榎本梓站在老板这边:“阿遥说得对。”


    工藤新一无可奈何,举手投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除非警官先生来找我。”他狡黠一笑,“那样我可没办法拒绝。”


    “啊!工藤君,你果然是有这个打算呢……”


    “呃,没有啊,真的没有啦……”


    电视新闻还在继续。


    “……遭劫金额恐达十亿日元,警方已发出悬赏……望市民朋友积极提供线索……”


    森川来月放下杯子。


    十亿日元,好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